黎明前的峡谷笼罩在浓雾中，刀疤脸踩灭烟头，金属打火机在掌心翻转出冰冷的光。
“老大，倒木清开了。” 阿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伴随着斧头劈砍的闷响。
刀疤眯起独眼看向岩壁高处，某种本能的危机感让他的后颈汗毛倒竖。
他猛地抬手——
“砰！”
阿泰的头颅突然像西瓜般爆开，红白混合物溅在卡车挡风玻璃上。
“敌袭！” 刀疤的吼声与第二声枪响几乎同时炸开，他扑向地面的瞬间，看见瘦猴的胸腔被子弹贯穿，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般撞在岩石上。
岩壁高处，赵平凡的呼吸近乎停滞。
狙击镜的十字线稳稳锁定阿泰的头颅，他的食指轻扣扳机，后坐力顺着枪托传递到肩膀，震得骨骼微微发麻。
“第一个。”
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命中目标。
下一秒，狙击镜里的画面让他胃部猛然痉挛——阿泰的脑袋像被重锤砸碎的西瓜，颅骨碎片混合着脑浆喷溅而出，鲜血在挡风玻璃上泼洒出狰狞的扇形。
“呕——”
一股酸水涌上喉咙，赵平凡死死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咽了回去。
不能吐……不能停……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但狙击镜已经转向第二个目标——瘦猴。
“砰！”
第二发子弹穿透胸腔，瘦猴的身体被冲击力带得向后飞去，重重撞在岩石上，鲜血从弹孔里汩汩涌出。
赵平凡的瞳孔收缩，心跳骤然加速。
那是活人……刚刚还在说话……
他的指尖冰凉，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但狙击镜依旧稳定。
“第三个。”
十字线锁定第三辆车的油箱。
“轰！”
子弹穿透铁皮，油箱爆燃，火焰冲天而起。
爆炸的火光中，秦锐如幽灵般从燃烧的卡车底部滑出。
他的目标是一名持枪的武装分子，对方正慌乱地扫视四周，AK-47的枪口胡乱摆动。
七米距离，目标体重约八十公斤……
秦锐的军刺在掌心翻转，刀刃反射着火光。
“噗嗤！”
刀锋精准捅进对方的跟腱，武装分子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啊啊啊——！”
秦锐没有犹豫，旋身上挑，军刺自下颌贯入颅腔。
“咔嚓。”
颅骨碎裂的触感顺着刀柄传来，温热的脑浆溅在他的脸上，腥臭味瞬间灌入鼻腔。
他的胃部猛地抽搐，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味。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拔出军刺，鲜血顺着刀刃滴落。
“第二个。”
“啊！魔鬼！”
独眼龙尖叫着举起冲锋枪，子弹疯狂扫射，岩石被打得火星四溅。
秦锐翻滚避开弹道，但右臂突然一热——子弹擦过战术服，带起一道血痕。
疼……但还能动。
疼痛像电流般窜过神经，却让他的思维异常清晰。
五米距离，目标慌乱，射击间隙1.2秒……
他猛地掷出军刺。
“嗖——！”
独眼龙瞪大仅剩的眼睛，看着那把沾满同伴脑浆的利刃旋转着飞来——
“噗！”
刀锋精准钉入他的喉结。
“呃……咳……”
独眼龙踉跄后退，手指徒劳地抓挠着刀柄，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他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最终栽进血泊里，尿液顺着裤管流下，混入泥土。
秦锐站在原地，呼吸急促。
这混蛋……居然尿裤子了。
这个念头莫名地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想笑，又想吐。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掌心全是冷汗。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
他弯腰捡起独眼龙的冲锋枪，枪管还烫着，金属味混合着血腥气冲入鼻腔。
……比训练场难闻多了。
…………
“东侧清除。”孙颖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伴随着短促的枪声，“陈娇，人质车！”
李敏拖着伤腿撞开车门，霰弹枪轰开铁笼的锁链。
里面的妇女们抱成一团，有个小女孩正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解放军！”李敏扯下臂章，“跟我们走！”
她突然看到小女孩瞳孔里映出的黑影——刀疤脸不知何时爬上车顶，砍刀带着风声劈下！
“小敏！”陈娇的尖叫与枪声同时响起。
刀疤的胸口炸开血花，但惯性仍让砍刀继续下落。
李敏本能地抬臂格挡，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
秦锐不知何时出现在车顶，双手架住刀疤的手腕。
少年瘦小的身躯被压得单膝跪地，但眼中凶光暴涨。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竟将壮汉整个掀翻！
刀疤壮汉的体重几乎是秦锐的三倍。
当那具山一样的身体压下来时，秦锐感觉自己的膝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战术靴在车顶铁皮上打滑。
“小崽子找死！”刀疤狞笑着，右臂肌肉虬结，砍刀一寸寸逼近秦锐的脖颈。
腐臭的烟味混着血腥气喷在秦锐脸上，他看到对方黄牙缝里嵌着的肉屑。
秦锐突然松劲后仰，刀锋擦着鼻尖划过。
他趁机屈膝猛顶对方胯下，却像撞上铁板——壮汉早用膝盖外侧格挡，泰拳特有的防御姿势让秦锐的攻击完全失效。
“泰拳？”秦锐瞳孔微缩。
在军校的训练场上，钱教官曾用木棍抽打他们学习各国格斗术特点，泰拳的刚猛他最清楚。
壮汉的肘击如战斧劈下，秦锐翻滚避开，车顶铁皮被砸出凹陷。
第二击接踵而至，这次擦中他肩膀，剧痛让半边身体瞬间麻痹。
秦锐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秦锐！”李敏在下方惊呼，却被陈娇拽到掩体后——流弹正在峡谷里呼啸。
三百米外观察点上，叶晨的望远镜微微颤抖。“他要输了。”
少年声音干涩，“体重差太多。”
“不会的。”叶雨夺过望远镜，小手稳如磐石，“看他的左手。”
车顶搏斗中，秦锐看似狼狈翻滚，左手却始终按在腰间。
当壮汉高举砍刀准备致命一击时，秦锐终于抽出那根绞索——用伞绳和枪管清洁棒自制的工具，在少年军校夜间课程中学过。
绞索闪电般套住壮汉手腕，秦锐借势荡到对方背后。
壮汉怒吼着转身，却见少年双腿如剪刀绞住他脖子，整个身体像钟摆般甩动。
“反关节技！”观察点上，王浩突然呕吐起来。
他看见秦锐的双腿肌肉绷紧到极限，壮汉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车顶上，刀疤的脸由红转紫，眼球凸出。
他疯狂抓挠秦锐的大腿，指甲撕开作战服带出血肉，但少年的锁技纹丝不动。
当颈椎断裂的脆响传来时，秦锐感觉温热的液体浸透裤管——壮汉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