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
姜凌雪的眼眸中闪烁着水盈盈的光。
两位大一学妹的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
姜凌雪甚至觉得，沈悠然和洛清瑶都可以组一个偶像组合，原地出道了。
极具个人特色的动听嗓音、超强的演奏能力，再加上她们出众的颜值，绝对能火遍炎国大江南北。
是不是想太远了？
姜凌雪笑着摇摇头，随即迫不及待的地端起她的二胡。
“我们直接开始合练吧！”
殷轩浩显得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她们再熟悉一下乐谱和歌词……”
学妹们毕竟是初来乍到，之前也没参加过乐队活动。
姜社长，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
“没关系。”
“不用。”
沈悠然和洛清瑶却同时摆手。
沈悠然听了上百遍锦鲤抄，对每一句歌词熟稔于心。
她现在的记忆力，也足以让她将歌词全部背诵下来。
至于洛清瑶，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就算让她把乐谱倒着弹一遍，也不是什么难事。
姜凌雪很是欣慰地看着她们，朝殷轩浩眨眨眼：“小殷同学，不用担心，两位学妹都很有自信呢。”
殷轩浩叹了口气。
既然社长都这么说，他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他架设好五鼓三镲，拿起鼓槌，等候姜凌雪发号施令。
沈悠然握着麦克风，洛清瑶的手指放在键盘上。
四人摆好架势。
一时间，还真有些职业乐队的风范。
姜凌雪环视她的队友。
见他们都递给自己一个准备好的眼神，就像一支已经组了许久的乐队一样，姜凌雪满意地点点头。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势。
“三，二，一……开始！”
循着姜凌雪的倒计时，洛清瑶按下琴键，奏响第一枚音符。
简单的钢琴旋律却十分抓耳，仿佛具备某种奇妙的魔力。
随即，姜凌雪悠长的二胡声和殷轩浩铿锵的鼓声同时汇入乐声中，让音乐的感染力更上一层楼。
当情感渲染到极致之时，沈悠然深吸一口气，张开唇，开始歌唱。
芳草茵茵，流风轻云，花瓣纷飞的古树前，一对对痴情人在树下枯坐断肠。
……
“蝉声陪伴着行云流浪，
回忆的远方。”
当沈悠然轻轻唱完最后的歌词，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只听得见众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姜凌雪将二胡放在一旁，用力地鼓起掌。
“好！太好了！”
即使才思敏捷如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名词去形容这场演奏。
在洛清瑶机器般精准的节奏把控下，四人的配合完美无瑕。
就好像他们的灵魂紧紧贴合在一起，共同奏出了这一曲直抵人心的震撼。
殷轩浩紧紧跟随着姜凌雪鼓掌。
洛清瑶也拍起手，望向沈悠然，用听不出是夸奖还是什么的复杂语气说。
“然然，你唱得真好听。”
或许是因为刚刚唱得太忘情，沈悠然的嗓音带上了一点淡淡的嘶哑，却平添了几分魅惑。
她笑了笑：“没有没有，大家演奏得都很好，我只能尽力不拖大家后腿了。”
洛清瑶凑到沈悠然身边，当着其他人的面也毫不避讳，揪了揪沈悠然的耳垂。
“你再凡尔赛一下试试呢。”
怎么感觉大小姐有点生气？
沈悠然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种时候只要哄就好了。
她用温柔的语气说：“清瑶，你的琴声特别特别美，和你的人一样漂亮。”
土味情话，对洛清瑶效果拔群。
大小姐哼了哼，扭过略微发红的脸：“你唱的歌也和你一样好看。”
歌声还能用“好看”形容的吗？
沈悠然哭笑不得。
既然大小姐喜欢自己的歌声，沈悠然打算投其所好。
“你有没有喜欢的歌？我回去试试唱给你听，怎么样？”
洛清瑶的眼睛顿时亮得像两颗小星星。
然然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莫非，她会读心术？
“真的吗？”
“当然。”
洛清瑶眼睛一转：“既然现在就在KtV，那你现在就唱给我听吧。”
“……我试试看。”
沈悠然很无奈。
要是大小姐点一些奇奇怪怪的歌曲，恕她无能为力。
看着两位女生亲密互动，姜凌雪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随后她看向殷轩浩，调笑着问：“小殷同学，你喜欢什么歌？我也可以唱给你听哦。”
殷轩浩那张偏黑的脸顿时红得像关公，撇撇嘴道：“社长，你就别开玩笑了。”
“哪有开玩笑，当然是真的。”姜凌雪的美眸中眼波流转，“说起来，小殷同学，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吧？”
“额，确实没听过。”殷轩浩结结巴巴地说。
“那你难道不想听一听嘛？”
“嗯……当然……”
殷轩浩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动漫社的漂亮社长，江城大学的十大校花之一，主动提出要给自己唱歌？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想听的话，就点歌吧。”姜凌雪指了指点歌屏。
由于训练效果远远超出了姜凌雪的预期，他们没有必要花太多时间在训练上。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开始让KtV发挥本职功能。
由洛清瑶和殷轩浩轮流点歌，沈悠然和姜凌雪分别演唱。
不过殷轩浩面子太薄，不好意思给姜凌雪点太多歌。
他总想着，万一累着社长怎么办？
洛清瑶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这首歌不错，点上。”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洛清瑶在点歌屏上按来按去，一股脑给沈悠然点了十几首歌。
唱了许久。
沈悠然感觉喉咙干得发痒，有些撑不住的感觉。
她略带嗔怒地瞪着洛清瑶：“有完没完。”
洛清瑶就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我还想听嘛。”
沈悠然不由分说地点了一首两人对唱的情歌。
又从姜凌雪那边借来话筒，硬塞给洛清瑶。
“你来和我一起唱！”
洛清瑶想萌混过关：“我不会唱嘛……”
她没来过KtV，也没有端着话筒唱歌的经历，可谓是毫无经验。
“不会唱也得唱。”沈悠然的语气不容置疑。
“老婆——”
“叫老婆也得唱。”
洛清瑶撅了噘嘴，凑到沈悠然耳边，拉长了语调，娇滴滴喊道：“老公～”
却没想到，铁石心肠的沈悠然捏捏大小姐的脸颊，淡淡道：“叫老公也没用。”
前奏响起。
沈悠然随着音乐开始唱。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为了不让洛清瑶太为难，她没有挑高难度的歌曲。
而是挑了首朗朗上口的对唱情歌——《因为爱情》。
洛清瑶颇有些幽怨地望着沈悠然的侧颜。
到她该唱的时候，却也老老实实地唱起来。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她的声音和沈悠然形成十分鲜明的反差。
声线甜美，音质纯净，没有半分矫揉造作的感觉，仿佛草莓气泡水一样清新怡人。
出乎沈悠然意料的是，唱到后面，洛清瑶反而来了劲。
一扫之前那股颓丧的气质，兴致勃勃地挽起沈悠然的手，一边唱一边摇。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或许是音乐击中了洛清瑶的内心，让她感同身受。
她感觉自己在做一场甜甜的梦。
恍惚间，她居然就和沈悠然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情侣。
沈悠然关心着自己，包容着自己的小情绪，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
缘分，真是神奇。
一旁的沈悠然心态也差不多。
她看向洛清瑶的眸中写满了眷恋。
大小姐或笑或闹的可爱模样，早就成为了沈悠然内心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唱着甜甜的情歌，手拉着手，心连着心。
她们两人就像与外界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障壁，将其余的人隔绝在外。
仿佛成为局外人的姜凌雪看着这一幕，失笑着自言自语：“真是……甜得发齁啊。”
此情此景，让她受到了莫名的触动。
再看向身边的殷轩浩。
却发现这位呆呆的小殷同学没有看沈悠然和洛清瑶那边，而是愣愣地盯着自己。
“你在看什么？”姜凌雪故意问。
殷轩浩连忙将视线挪到别处，磕磕绊绊道：“没、没什么。”
姜凌雪眼角弯了弯，没有揭穿对方的窘迫。
她的视线望着前方，忽然说：“要不然，我们也唱首情歌吧。”
“啪……”
手一松，殷轩浩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拾起手机，同时艰难地反问：“社长，你……在说什么呢？”
殷轩浩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当他抬起头，迎接他的是姜凌雪的笑颜。
“我说，我们一起唱一首情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