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赖诗瑶的声音颤抖着,像一根绷紧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把唐代古琴,是她和郝宇轩、郝逸辰的心血结晶,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那原本光滑如镜的漆面,此刻如同老旧的墙皮般一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木质。
那暗红色,不像是一种历史的沉淀,反而更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刺得赖诗瑶的眼睛生疼。
她仿佛能听到古琴在无声地哭泣,那是一种穿越千年的悲鸣,听得她心碎欲裂。
郝逸辰也傻眼了。
“我去,这琴是碰瓷的吧?咱们还没开始弹呢,它就先掉漆了?”他伸手摸了摸剥落的漆片,入手之处,是一种干燥的、沙砾般的触感,让他想起小时候玩的沙雕,一碰就碎。
“这玩意儿,不会是假的吧?”
郝宇轩的脸色也异常凝重。
他仔细观察着漆面脱落的情况,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复杂的数学难题。
“别慌,”他沉声道,“先别乱动,让我看看。”他用手电筒仔细照射着琴身,光线所到之处,那些细密的裂纹更加清晰可见,像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为力。
“我觉得,”郝宇轩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这漆面脱落,可能跟之前的保存环境有关。你们想想,这古琴在被发现之前,一直被埋在地下,空气潮湿,温度变化大,很容易造成漆面老化。我们修复断弦的时候,可能触动了某些平衡,导致漆面开始剥落。”
“那怎么办?”赖诗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一堆废木头吧?”
“别担心,”郝宇轩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他们决定去拜访一位资深的文物修复专家,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这位专家德高望重,在业内享有很高的声誉,但性格也出了名的古怪。
不出所料,专家对他们的拜访并不热情。
“你们这些年轻人,懂什么古琴修复?”他斜着眼睛看着他们,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回去好好学习几年再来吧。”
赖诗瑶心中有些不服,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已经研究古琴修复很久了,也取得了一些成果……”她拿出手机,展示了他们修复断弦的过程,以及对古琴的研究成果。
专家看完后,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有点意思,”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你们也不是完全不懂。说说看,你们对这漆面脱落有什么看法?”
赖诗瑶和郝宇轩你一言我一语,将他们的分析和推测娓娓道来,展现了他们对古琴修复的深入理解和独特见解。
专家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渐渐露出了赞赏之色。
“好吧,”他终于松口了,“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也要听我的。”
在专家的指导下,他们开始尝试修复漆面。
然而,过程中却遇到了材料短缺的问题。
一种特殊的天然树脂,是修复漆面的关键材料,但这种树脂非常稀有,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时间紧迫,如果不能及时找到材料,他们就赶不上即将举行的国际文化交流展了。
赖诗瑶和郝逸辰四处奔波,四处打听,身心俱疲,却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郝宇轩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联系到了一位收藏家,这位收藏家手中正好有他们需要的树脂。
材料问题解决后,修复工作再次展开。
然而,就在这时,新的危机出现了。
一个黑影闪过,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是那个纵火犯!
他竟然又出现了!
“小心!”赖诗瑶大喊一声,一把将郝逸辰推开。
纵火犯手中的匕首划破空气,刺向了赖诗瑶刚才站立的位置。
一场激烈的搏斗开始了。
纵火犯显然是有备而来,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赖诗瑶和郝氏兄弟虽然没有专业的格斗技巧,但他们为了保护古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在混乱中,赖诗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假装不敌,引诱纵火犯进入一个狭窄的通道,然后迅速关上通道的门,将他困在了里面。
“呼…”赖诗瑶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靠在墙上,看着被困住的纵火犯,心中五味杂陈。
“这下,你跑不掉了。”郝宇轩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被困住的纵火犯。
“你们…你们会后悔的…”纵火犯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郝逸辰拿出手铐,准备将纵火犯交给警察。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电话铃声像夺命call一样,刺破了工作室里紧张到凝固的空气。
郝逸辰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铐,这气氛烘托的,差点以为要世界末日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接起电话:“喂,老头子?您有何指示?”
电话那头传来郝父中气十足的吼声,震得郝逸辰耳朵嗡嗡作响:“臭小子!你是不是又跟那个姓赖的丫头混在一起了?我警告你,离她远点!还有,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相亲!”
郝逸辰掏了掏耳朵,一脸无奈地看向赖诗瑶和郝宇轩,耸了耸肩,用眼神表示“我也很绝望啊”。
他对着电话没好气地回怼:“相亲?老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玩包办婚姻那一套?再说了,我心里有人了,您就别瞎操心了!”
“你……你气死我了!”郝父在电话那头咆哮如雷,“你敢不回来试试?信不信我断了你的经济来源!”
郝逸辰撇了撇嘴,心想:断我经济来源?
说的好像我靠你养活似的。
他正要挂断电话,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逸辰,你听妈说,这次的相亲对象可是……”
“嘟——”郝逸辰光速挂断电话,仿佛慢一秒就要被吸进黑洞。
他长出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仿佛扔掉了一个烫手山芋。
“呼……世界终于清静了。”
赖诗瑶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爸是不是很生气啊?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郝逸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过两天就好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咱们的古琴。”说着,他走到被困在通道里的纵火犯面前,蹲下身,眯起眼睛问道:“说吧,谁派你来的?”纵火犯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眼神却阴鸷得可怕。
郝宇轩也走了过来,眼神锐利地盯着纵火犯:“不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你耗。”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希望你待会还能这么硬气。”说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王队吗?我这里有个纵火犯,需要你们来处理一下……顺便,帮我查查他的底细,看看是谁指使他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郝宇轩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挂断电话,看向赖诗瑶和郝逸辰,语气低沉地说:“王队说,这个人……有点棘手。”
“棘手?”赖诗瑶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郝宇轩缓缓吐出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话:“他说,这个人……是死士。”
郝逸辰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死士?我去,玩这么大?!”他再次看向被困在通道里的纵火犯,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而此时,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纵火犯,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