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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红霞一哽,迟疑了半天,才解释:

“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儿子被你害死之后,我就搬家走了,现在怎么记得你家住在哪儿?”

穆晴萱声音淡淡,又问:“那村子的名字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记得是叫……”

陈红霞的眼神直溜溜地转了两圈,脑门上直冒冷汗。

一旁的高丽月急得直跺脚,心里骂死这个蠢货了。

穆晴萱说:“是叫,桃花村,对吧?”

陈红霞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没错,就叫桃花村!”

穆晴萱嘴角上扬,挑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

庄平春听到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冷声呵斥:“小穆同志的老家分明是荷花村,之前的入职档案上记载的明明白白的。”

庄平春说着,下意识地看向霍长风。

霍长风直接长腿一伸,一脚踢在了陈红霞的心口上。

陈红霞顿时像个皮球一样,“哎哟喂”地喊着痛,滚了两圈才勉强停住身体。

霍长风声音中满是戾气:“你知不知道,诬陷人是犯法的?”

陈红霞脸色煞白,知道自己是上套了。

她大汗淋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忍不住看向了高丽月。

高丽月沉不住气地开口:“我看她疯疯癫癫的,说不定是儿子去世之后,精神失常了,这才连名字都记错。”

“而且,桃花,荷花,不也差不多……”

“丽丽!”周素岸猛地打断了高丽月的话。

他表情严肃,脸拉的老长,恶狠狠地瞪着高丽月,示意她闭嘴。

高丽月身体抖了一抖,没敢再继续说话了。

穆晴萱冷冷地瞥了一眼陈红霞和高丽月,对院长说:“五年前,的确死过一名患有感冒的病人……”

她话说到一半,陈红霞像是抓到了什么希望的曙光般,急吼吼地就咬了上来。

她突然扑上来,尖利的指甲几乎戳到她脸颊:“你自己都承认死人了,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杀人犯!杀人偿命!”

“你这人怎么那么黑心肠啊,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要故意套我的话,欺负我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见过世面!”

“老天爷啊,就因为我家里没钱,没有当官的,就要被这么欺负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够了!”

霍长风猛地挡在穆晴萱身前,军区特有的肃杀之气让空气瞬间降温。

陈红霞被这气势震慑,害怕他又踢自己一脚,急急忙忙地踉跄着后退两步,却仍不依不饶地哭喊。

院长被吵得头疼,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青筋暴起。

“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就报警吧,让警察同志来调查真相!”

“不用麻烦院长了。”

霍长风突然开口,冷冽的声音响起,“我在赶来学校之前,就已经报过警了。”

“现在,人应该已经快到了。”

他脊背笔挺地站在穆晴萱身边,周身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场。

穆晴萱一怔,没想到他考虑的这么全面。

她心里一软,下意识地牵住了霍长风的手指。

陈红霞听到这话,哭喊的声音停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声音沉稳有力。

庄平春快步上前打开雕花木门。

只见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笔挺地站在门口,在警察身后,站着一位中年女人。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藏青色棉布衫,布料早已没了原本的色泽,却浆得平平整整。

领口和袖口的补丁针脚细密均匀,显然是经过精心缝补,针脚走势工整,没有一丝杂乱。

她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鞋面干净,连鞋底的泥土都被仔细清理过。

女人灰白的头发用一根褪色的蓝布条束成发髻,几缕碎发垂在晒得黝黑却干净的脸颊旁,眼睛明亮而坚定。

“这是……”

庄平春心中疑惑,愣了一秒,又急忙邀请三人进来。

陈红霞看到两个警察,身体微微打颤,下意识地就蜷缩在墙角,浑浊的眼珠不停地闪动。

“让各位久等了。”为首的警察抬手致意,警帽檐下的目光沉稳如炬。

“报案人特意嘱咐,先去火车站接应重要证人,这才延误了些时间。”

院长扶了扶金丝眼镜,雪白的胡须随着呼吸起伏:“敢问这位证人是......?”

穆晴萱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她。

她冥思苦想,回忆了半天,忽然想起来。

穆晴萱眼睛一亮,讶异道:“你是陈姨?”

中年女人莞尔一笑:“晴萱,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感受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疑惑的目光。

中年女人主动解释道:“我叫陈红霞,来自荷花村,从小看着晴萱丫头长大的。”

院长大吃一惊:“你是陈红霞,那她……”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墙角的那个人,眼神中惊疑不定。

庄平春也喃喃道:“怎么会有两个陈红霞?”

警察翻开皮质的笔记本,冷静道:“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位就是真正的陈红霞。”

“至于那一位……”

他眯了眯眼,危险地看向墙角,“你的真名,应该是林春红吧?”

“你今天早上才从城郊的小旅馆退房,那里还存了你的身份信息。”

警察扶了扶眼镜,近乎冷静地宣判着。

林春红嘴唇抖了抖,没想到,警察会突然过来,还识破了她的身份。

她身体颤颤巍巍地发着抖,下意识地撕扯着手腕间的麻绳孝带,碎屑簌簌落在地板上。

陈红霞看着众人,解释:“五年前,我儿子感冒,却因为我的疏忽,一直没有带他去治疗,最后一个小小的感冒,发展成了肺炎。”

“还是晴萱丫头来我家送东西的时候,察觉到了我儿子的病情,急忙忙地展开施救。”

“只可惜,当时我的儿子已经病得很重了,晴萱丫头没能救回来……”

说到这里,陈红霞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也有些黯淡。

她深呼吸一口气,哽咽道:“晴萱丫头一直很自责,可如果不是她把我从地里叫回来,可能等我回家,儿子已经病死了。”

“她给我儿子扎了一针,让他回光返照,给了我一个机会见他最后一面。”

“晴萱丫头是我们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