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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妤早上发烧,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上午,脑子里不断闪过前世的画面,昨晚做完游戏后那些模糊的细节在梦里栩栩如生。

她记起来了。

前世她和周肆婚后一年,周肆的生日宴上,冯靖荺特意从国外回来给他庆生,当着她这个原配的面切蛋糕,跟他的兄弟相谈甚欢,而她连站出去的勇气都没有,一个人去天台吹风。

就在天台上她遇到正在抽烟的贺屹舟,隔着背后浓重无星的夜色,贺屹舟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就像是宇宙中卷着汹涌的黑洞,要将人吸附进去。

沈霜妤被这个眼神弄得莫名有些伤感,她听说过贺屹舟在外面的风流韵事,可就是这样的人都能看得到她,周肆却不行。

就这么看着,她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落。

贺屹舟先是一怔,随即眼神里很快闪过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他直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抬起的瞬间又落下,把手帕交给她,“哭什么?不是喜欢他?喜欢就去把他抢回来。”

沈霜妤捏着帕子的手指不断收紧,像捏着一把救命稻草。

贺屹舟也没再停留,说完就离开了。

可是那个眼神,却实实在在让沈霜妤记了很久,直到昨晚猝不及防跟他对视时,她才记起来。

……

沈霜妤觉得脸有些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贺屹舟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他亲下来,往她的唇里渡了一颗糖,甜味在舌尖蔓延,冲淡了些唇瓣里的苦涩。

沈霜妤睁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在他抬头时和他对视时也不躲不避,她低声道:“贺屹舟。”

“嗯。”他应声。

“贺屹舟。”

“怎么了?”

“贺屹舟……”

这次他没有出声,而是低头重新吻下来,她刚退烧,额头上一片凉意,贴上男人高一度的体温,沈霜妤觉得那点不适也开始消失。

谢嘉敏来给他们送餐时,沈霜妤正在换衣服,她看向坐在小沙发上的贺屹舟,有些不自在:“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贺屹舟看向她,眼神温温淡淡,“又不是刚才叫我名字的时候了?”

这能相提并论嘛……刚才她刚醒,梦里的心绪波动还很明显,又刚好看到他,就有些没控制好情绪。

两人对视了会儿,贺屹舟还是起身往外走,刚开门就和正要敲门的谢嘉敏打了个照面,门外人吓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你的地盘儿?我不能来?”贺屹舟只两句话,都不想听她的回答,就径直离开。

“……”

谢嘉敏嘴角抽搐,这表哥到底能不能卖了换钱?明明是他说不想来看沈霜妤的,这会儿自己偷摸来,她问一句他就发火,真不知道里面那位怎么忍得了他??

沈霜妤听到门口的对话声,心想贺屹舟的嘴毒起来还真是六亲不认,谢嘉敏端着餐盘从外面进来时,沈霜妤已经换好衣服,“嘉敏。”

谢嘉敏笑着道:“我让厨师给你做了粥,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沈霜妤:“麻烦你了。”

谢嘉敏把餐盘放在桌上,“见外了不是,我喊你来玩,自然要对你的身体负责,更何况你是我的朋友嘛。”

还可能是我未来的表嫂。

不过后面这话谢嘉敏没说出来,毕竟两人八字没一撇呢,她现在说出来打草惊蛇,要是两人掰了,她那个阴间表哥还不给她活剐了!

沈霜妤不知道谢嘉敏心里活动这么丰富,要是知道她肯定会说,她和贺屹舟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涉及八字,只涉及利益,她需要贺屹舟当万盛的保护伞。

吃完饭沈霜妤去舱外走,听到两个侍应生讨论,才知道周肆已经下船了,她想起那条项链,心情又有些复杂。

重生回来,她一直在慢慢跟周肆保持距离,慢慢淡漠掉那些不平的,愤怒的,压抑的情绪,可是周肆却在这时候告诉她,他喜欢她。

多讽刺。

某一刻沈霜妤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穿梭到了异世界,为什么周肆会说喜欢她的话,为什么她觉得贺屹舟看她的眼神,那么真实。

“沈霜妤。”

都说冤家路窄,沈霜妤听见声音转身,刚好看到张慧雯。

她居然没有和周肆一起下船?

沈霜妤每次见她心情都不怎么好,现在也一样,“有事吗?”

张慧雯唇边挂着笑,却不真心实意:“他把项链给你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沈霜妤面色无波:“嗯,怎么了?”

张慧雯道:“一个月前他去瑞士的拍卖场拍到的,两个亿。”

一个月前?

张慧雯特意提到这个时间节点一定不是偶然,她是故意的,沈霜妤想了想,一个月前,瑞士。

是了。

是那次,林子纯给她打电话,说在瑞士看到周肆和张慧雯,两人还吵架了,原来那次他去瑞士就是为了这条项链……

沈霜妤努力面不改色:“所以呢?你又要来告诉我周肆喜欢我?你不是喜欢他吗,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说白了周肆是周肆我是我,他怎么想怎么做,左右不了我的想法。”

张慧雯嘲弄地勾唇:“沈霜妤你别把自己摆在那么高的位置,你以为这么说,现在的局面就跟你没关系吗?周肆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追着他不放,等他对你有意你又抽身离开,你在玩弄他的感情,也把我们当狗一样耍!你现在凭什么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首先感情的事永远不能用理性去判断,不喜欢还强行在一起,那是对他的不负责,也是对我的不负责,其次你不用把你爱而不得的愤怒转嫁到我身上,你应该很清楚周肆心里的人不是我,对我有意思又怎么样,对我有意思的男人多了,每个我都要回应吗?”

“人最不能辜负的就是自己,我没觉得我有错,我又怎么会愧疚呢?”

她真的受够了,为什么总是来她面前说周肆喜欢她?前世她用三年都没看清的东西,张慧雯凭什么空口白牙就要给她定罪?

“你就是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骗男人帮你的吗?周肆在跟你们家谈的合作你知道是什么吗?”

沈霜妤看向她,等着她继续说。

张慧雯似笑非笑,神色有些无力:“荣创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跟你们万盛合作,你们工厂失火的事一出,正好就是他毁约的借口,即使你找到了蓝天的陈总合作也无济于事,周肆是要接盘荣创,让你们万盛出货,几个亿的生意你用一句‘人最不能辜负自己’就能觉得理所当然吗?”

沈霜妤手指不着痕迹地握住,原来他们最近在谈的是这个生意。

心口的呼吸像是被人瞬间掐断,她有一瞬的窒息感,让她觉得疼痛,喘不上气。

回到房间,她拿出手机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被她刻意遗忘的数字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她手指按到拨通的地方,可是却迟迟按不下去。

拨通了,然后呢?跟周肆说什么?感谢他?质问他?还是……

沈霜妤看向桌上的小盒子,突然神色一顿,盒子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她马上过去发现项链还好好地在里面时,松了口气。

她抿唇,拿着盒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