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魔窟入口的威慑】
西极荒漠的风沙如刀，卷着血色残阳，将整片天地染成一片猩红。
远处，一道巨大的血色漩涡缓缓旋转，仿佛一张狰狞的巨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机。
林小野蹲在一块风化严重的巨石后，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眯眼望向漩涡中心。
那里，一面漆黑的旗帜猎猎作响，旗面上绣着一只狰狞的赤色魔眼，瞳孔处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啧啧，这排场，比我们玄天宗掌门出关还气派。\"林小野咂了咂嘴，转头看向身旁的玄霄，\"老玄，你当年混得不错啊？\"
玄霄一袭墨色长袍，负手而立，眸色冷冽如冰。他并未回答，只是盯着那面旗帜，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杀意。
林小野见他不搭话，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拍了拍脚边正打盹的饕餮幼崽：\"吞吞，去，看看前面什么情况。\"
饕餮幼崽懒洋洋地睁开第三只眼，打了个哈欠，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向前方的叛军哨岗。
不过片刻，黑影重新窜回，嘴里叼着一个昏迷的魔兵，\"噗\"地一声吐在林小野脚边。
\"干得漂亮！\"林小野蹲下身，扒拉着那魔兵的盔甲，忽然\"咦\"了一声，\"老玄，你看！\"
玄霄垂眸，只见那魔兵的胸甲内侧，赫然刻着两个狰狞的血字——\"诛玄\"。
空气骤然一冷。
林小野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他抬头，正对上玄霄那双幽深如渊的眼眸，那里仿佛酝酿着一场足以毁灭天地的风暴。
\"呵……\"玄霄忽然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捏，掌心一枚传讯符瞬间化作齑粉，\"养不熟的狗，也该清理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仿佛从九幽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字一句都浸着血腥。
林小野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老玄，你冷静点……\"
玄霄侧眸看他，唇角微勾，却毫无笑意：\"怎么，怕了？\"
\"怕？\"林小野一瞪眼，挺直腰板，\"小爷我字典里就没这个字！\"
玄霄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他，径直迈步向前。
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落下，脚下沙土便无声无息地凝结成冰，又在转瞬间化作齑粉消散。
林小野连忙跟上，嘴里还不忘嘀咕：\"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旧部挺狂啊，连'诛玄'都敢刻？\"
玄霄淡淡道：\"当年本尊统御西极魔军时，赤魇不过是个看守营门的小卒。\"
\"那他现在怎么敢造反？\"林小野好奇。
玄霄眸色微沉：\"因为他背后有人。\"
林小野还想再问，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魔兵从沙丘后冲出，为首的魔将手持长戟，厉声喝道：\"何人擅闯西极魔窟？！\"
玄霄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那魔将见状大怒，长戟一挥：\"找死！给我拿下！\"
数十名魔兵瞬间扑来，林小野\"啧\"了一声，刚想动手，却见玄霄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轰！\"
一道漆黑剑气横扫而出，所过之处，魔兵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化作漫天血雾炸开！
林小野瞪大眼睛：\"我靠……\"
那魔将脸色骤变，转身就要逃，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硬生生拖到玄霄面前。
\"赤魇在哪？\"玄霄问。
魔将浑身颤抖，却仍咬牙道：\"你、你是谁？！\"
玄霄眸色一冷，五指微收——
\"咔嚓！\"
魔将的脖颈应声而断，尸体软绵绵地倒下。
林小野：\"……\"
玄霄甩了甩手，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蝼蚁：\"继续走。\"
林小野默默跟上，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老魔头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两人一路深入，很快来到叛军大营。
营帐连绵，旌旗招展，中央一座巨大的黑色营帐格外醒目，帐前立着两尊狰狞的魔兽雕像，眼中跳动着幽绿的火焰。
玄霄径直走向主帐，守卫的魔兵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无形的剑气绞碎。
掀开帐帘的瞬间，林小野瞳孔一缩——
营帐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玄霄被九道天雷贯穿身躯，鲜血淋漓，而周围站满了冷笑的仙神。
\"这……\"林小野下意识看向玄霄。
玄霄的表情依旧冰冷，但林小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赤魇。\"玄霄开口，声音低沉如雷，\"滚出来。\"
营帐深处，一道沙哑的笑声响起：\"五百年了……玄霄大人，别来无恙啊。\"
阴影中，一个身披赤甲的高大身影缓缓走出。他半边脸被魔纹覆盖，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当年您被镇压时，我可是一直惦记着您呢……\"赤魇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獠牙，\"所以特意找了画师，将您最狼狈的一幕画下来，日日观赏。\"
玄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抬手——
\"轰隆！\"
整座营帐瞬间被剑气撕成碎片！
烟尘散去，赤魇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笑得猖狂：\"怎么，生气了？\"
玄霄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便龟裂一分：\"是谁给你的胆子，背叛本尊？\"
赤魇抹去嘴角的血，狞笑道：\"背叛？玄霄，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西极魔尊吗？现在的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
林小野听得心头火起，正要开口，却忽然瞥见那幅被剑气撕裂的画像残片下，隐约露出半枚锈迹斑斑的虎符。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玄霄。
玄霄似乎也察觉到了，眸色微闪，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赤魇。\"他缓缓抬手，弑渊剑凭空浮现，漆黑的剑身上缠绕着血色纹路，\"本尊今日，便教你什么叫……尊卑。\"
赤魇狂笑一声，猛地挥手：\"杀了他！\"
刹那间，无数魔兵从四面八方涌来，杀声震天！
林小野啐了一口：\"以多欺少？不要脸！\"
他一把抓起饕餮幼崽，吼道：\"吞吞，开饭了！\"
饕餮幼崽第三只眼猛然睁开，身形暴涨，化作一头小山般的凶兽，巨口一张，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魔兵吞入腹中！
玄霄则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轻轻一挥剑——
\"唰！\"
一道横贯天地的漆黑剑光斩出，所过之处，魔兵如割麦般倒下，鲜血染红整片沙地。
赤魇脸色终于变了：\"你……你的力量恢复了？！\"
玄霄冷笑，剑尖直指赤魇咽喉：\"现在知道怕了？\"
赤魇咬牙，猛地掏出一枚血色玉符捏碎：\"主人救我！\"
玉符碎裂的瞬间，一道血光冲天而起，隐约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
玄霄眯起眼：\"果然是你……\"
林小野抬头望去，只见那血光中的人影腰间，挂着一枚熟悉的玉佩——
与南宫昊近日佩戴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