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姑娘被内侍拖出去的时候,韦盈夏重新更换了衣裳过来。
“郡主,求您救救六妹,她……她也不是故意要拖郡主落水的。”王三姑娘看到韦盈夏,拎着裙角飞奔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韦盈夏往后退了一步:“王三姑娘,这是何意?”
“求郡主饶了六妹,她年纪小……不懂事,又一心求死,并不是有心冒犯郡主。”
王三姑娘眼泪落了下来,委屈之极。
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内侍过来会突然拖人,前一刻还隐隐听说王六姑娘落水,下一刻就被拖走。
这会听王三姑娘这么一说,立时有不少人围了上来,这事很明显和韦盈夏也是有关系的。
“我也没说她是有心冒犯!”韦盈夏看了一眼王三姑娘道。
“求郡主饶了她,她……她当时并不是有心的,六妹她生性单纯,性子也好,从来不会惹事,六妹会感激郡主的。”
王三姑娘哭成了一个泪人,眼泪从白嫩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伸手拉着一侧的王五姑娘,拉得她也跪下。
“郡主,都是我的不是,和六妹起了争执,才让六妹有了轻生的念头,幸好有郡主,不然,我万死难辞其疚。”王五姑娘也落了泪。
“所以,你们现在是……为什么?”韦盈夏茫然地道,“我……救人是救错了?”
两个哭得起劲的王氏姑娘噎了一下,但随即继续哭道:“六妹被拖出去了,听说要扔到宫门外,这让她以后哪还有半点颜面!求郡主高抬贵手,放过六妹,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她……她不是故意拖累郡主的。”
“是我让人拖她的?”韦盈夏不解。
“是……是礼郡王。”王五姑娘怯生生地道。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若你们觉得要求情,去求礼郡王便可。”韦盈夏问道。
“我们见不到礼郡王,求郡主带我们去求情。”王三姑娘反应很快。
韦盈夏拒绝:“我也见不到!”
这是要绑定她,拖着她出面,揽下这事了!
让自己打肖玄宸的脸?自己是这种又蠢又烂好人的吗?
“郡主,求求郡主了,郡主一定有法子见到礼郡王的对不对?郡主,以后我们姐妹结草衔环的报答您。”
王三姑娘哭道,王五姑娘更是哭的泣不成声,姐妹两个瑟缩的跪在韦盈夏的面前,仿佛韦盈夏才是害了她们的罪魁祸首。
“怎么有这么狠心恶毒的人。”一个娇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众人自觉的散开,看到过来的少女,一个个低下了头,“见过三公主。”
玉阳公主是三公主,皇上的子嗣不多,不只是儿子,连女儿也是,这个玉阳公主就是孔嫔生的,也是皇上最小的女儿。
最是得皇上的宠爱。
孔嫔之前能为妃,也是因为生下这么一个女儿。
肖玉阳走到韦盈夏面前,冷笑着看着韦盈夏,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趾高气扬的道:“你就是那个听说马上就要快死了的韦盈夏?怪不得活不长,心思太恶毒了,她们都这么求你了,你居然不帮她们一下!”
上来就打韦盈夏的脸。
不但嘲讽她活不长,还表示这是韦盈夏的报应。
“三公主,臣女帮不了她们,若公主愿意帮忙,自是最好。”韦盈夏仿佛没听出肖玉阳话中的恶意,淡淡地道。
“你赐婚于礼郡王,居然说见不到礼郡王,还真是可笑!恶毒就是恶毒,王六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让你救了一下!若不是你,说不得她早就没事了!真是晦气,怪不得死的只剩下一个生父了。”
玉阳公主毫不掩饰对韦盈夏的恶意,态度高傲,咄咄逼人,两个丫环气得眼睛都要红了。
“三公主是说我长姐之死,也是因为晦气?”韦盈夏眼中闪过一丝幽色,反问道。
“你长姐……”肖玉阳还是有些理智的,最后的话还是咽了下来,“说的是你,你不要胡乱扯其他,是你晦气,是你恶毒,难道本公主说错了吗?好好的王六为什么一心求死?说不得就是你激了她,否则之前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求死?”
肖玉阳颠倒黑白的道。
韦盈夏看着肖玉阳,面容带着一丝冷意,肖玉阳自以为高贵,更是看不上韦盈夏,想把韦盈夏当成了蝼蚁,想怎么践踏就怎么践踏。
这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三公主错了,是臣女方才救了王六姑娘。”
“救了她,以何为证?”三公主左右看了看,“王六姑娘呢?她能给你做证吗?”
人都拖出去了,还怎么做证?
“韦盈夏,怪不得你让礼郡王把人拖出去,原本是怕她说实话!姐妹两个吵几句话,就要跳水?而且还是一定要死的那一种?你觉得我信吗?”
肖玉阳继续嘲讽道。
“亏你还是淮安王之女,承安郡主的亲妹妹,你这样的哪里配!你自己算计了王六姑娘,逼得她跳水不说,还想落一个好名声,如今更是怕王六姑娘说出实情,居然让礼郡王把人给拖出去,韦盈夏,你可真好!”
肖玉阳说着一摆手,脸上露出冷笑,“来人,给本公主打,今天本公主就给王氏的姑娘,主持公道。”
被她这么一番指认,已经有不少人狐疑地看向韦盈夏。
这不会就是真的吧?
过来两个嚣张的嬷嬷,上前就要动手。
苏月和雨滴急忙护在韦盈夏的面前。
“三公主,是因为孔嫔娘娘被斥责一事迁怒于臣女吗?”韦盈夏毫无畏惧地抬头,“臣女听说,臣女生母当日还救过孔嫔娘娘。”
人群外,肖玄宸已经过来,肖玉阳这刀都递到手上了,刺不刺?刺!
这话一出,肖玉阳立即被激得暴怒起来,她最是厌恶听到这话。
孔嫔的出身不高,是她最觉得羞耻的,别人哪怕是位份低一些的嫔妃,至少也是正经的官宦女子出身,唯有孔嫔,之前只是一个来投亲的孤女。
孔嫔进宫后,时不时的便会受到这种话的嘲讽,也因此,肖玉阳最是听不得这话。
况且如今的孔嫔还被降了位份,又受了斥责。
“打,给本公主狠狠地打!”肖玉阳气的脸都青了,目光阴冷如同毒蛇,“韦盈夏,今天本公主就要打得你跪地求饶,让你知道什么是王法,让你明白这宫里是谁当的家,你一个淮安王的女儿,还不够格。”
两个嬷嬷一把推开丫环,上前就要动手,一个嬷嬷已经打住了韦盈夏的手,韦盈夏身子弱,差点摔倒。
“住手!”人群外一声冰冷的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