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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捅的马蜂窝,最终是小乙去收场,被马蜂蜇了一头包,还好他有个擅长制毒解毒的小外婆。

我想研究一下蚂蚁洞,为此挖掉了小半个花园,被苏浅和苏晴轮番骂到我闭门不出,也是小乙默默帮我复原了花园。

我给佣人养的小鸡挖蚯蚓,小乙默默地给我撑伞,怕我被太阳灼伤了皮肤,结果自己晒得黑红黑红的。

后来是苏浅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我关在健身房里教我格斗,然后让小乙做陪练。

她对小乙说:“与其让她瞎胡闹,你跟着挨那没必要的累,受那莫名其妙的伤,不如来点儿实惠的,让她打你一顿吧。”

小乙脾气好,即便是心里苦得都愣住了,也还是任劳任怨地被我欺负着。

苏浅叹息,当着我的面儿说:“咱找点能发泄精力的事,消耗消耗吧,全岛除了那几个佣人,就只有一个小乙是个男丁了,你省着点儿用,别让他英年早卒好吗?”

我戴着拳套,一下一下进攻着面前的沙袋,说:“那你帮我找点发泄精力的事啊!我也想不出什么来。”

苏浅看着我:“南星,实在是心里难受,我们就连线霍妮和麦琪吧,和她们聊聊天,相信她们有很多话要对你说的。”

沙袋弹回来,我没有防备,被撞了个正着撞得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来。

“谁说我心里难受了?我没有!我挺好的,看我们现在多热闹?没有我,你们能有这么多笑话可看吗?”我嘴硬。

苏浅摇头叹息:“南星,别闹了。”

我没闹,我摘下拳套扔在地上,顺势仰面躺在了地板上,喘息着。

苏浅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南星,是不是很想他?我们随时都可以接收到他的讯息,只要你想看,我们的主机就在机房里,都是联着龙门和空城的。”

我摇了摇头:“苏浅,别折磨我。”

“南星——”

我摇了摇头,不让她再说下去:“苏浅,让我再疯几天吧,等过了这几天,我就好好努力,好好活着,好不好?”

苏浅握住了我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让人莫名心安。

“南星,霍小爷就算是忘了你,他也不是故意的,终有一天,他会想起你来的,你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忘了?所以,你要对他有信心,明白吗?”

我就着苏浅的手坐了起来,伸手擦了一把不知何时落下来泪:“好,有信心!有信心!”

眼泪不听话的,没完没了地落下来。

苏浅轻轻抱住我,拍抚我的背,什么都不说。

我不争气地抱住她,无声地哭出来。

我很想控制我的情绪,我很想快乐起来,我很想高兴一点。

可是,我做不到。

眼泪自有它的主张,它不受我控制得想落就落下来。

我心里的痛,无边无际。

我无处遁形,悲伤藏都藏不住。

听说,这世上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贫穷、咳嗽和爱情。

我觉得,还有第四件事——悲伤。

即便是用尽全力,我仍然没有办法让悲伤化去,甚至都没有办法把它隐藏起来。

痛彻心扉的悲伤。

我很多次,我想去找玛吉,想让她给我找一种药,让我忘了这一切,或者,让我沉睡不醒也好。

我有时候觉得,控制住自己的脚步,不去找玛吉都需要绝佳的勇气和毅力。

我会每天清晨三四点钟醒来,然后静等日出,我在小岛的任何一个角度都见证过太阳的升起。

苏晴看不过去了,觉得我这样子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于是她早起,捉了我去锻炼,她教我搏击。

我满腔热忱的去学。

我愿意学任何事,因为我需要打发时间。

但是,我拒绝与任何人联系。

无论是小舅舅还是麦琪和霍妮。

我不想与他们任何一个人对话或者视频。

每当他们的视频过来,我都会借故走开,把时间和机会留给苏浅和苏晴。

我这样的行为,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他们没有想到我的离开竟然如此决绝,并且,我会用这样的方式对他们。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我以为,我离开了,但是我可以随时与他们联系。

但是我做不到,他们每个人,在我这里,都等于是霍景川。

我可以从他们任何人那里得到关于霍景川的消息,可是我不想。

我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霍景川的消息。

这样的矫情,相信没有人会懂。

我想,这样下去,我应该会被这痛苦磨成齑粉,万劫不复吧。

幸好,我很快就找到了事情可做。

有人看上了我的小岛!

我们这个小岛的位置十分隐蔽,而且岛上有反雷达装置,即便是有路过的船只,哪怕是海盗,也轻易不会发现这里。

但,事情总是有意外的。

一个暴风雨的天气里,一只小船在岛边搁浅了,岛上仅有的十几户岛民把他们救了起来。

好心遭雷劈啊!

这些人竟然是海盗。

他们得了岛民的救助和赠予,转身就纠集了团伙来进攻我们的小岛,当然是看上了我们丰富的物产,以及小岛绝佳的地理位置。

他们以为,这里就只有那十几户单纯善良如白痴一般的岛民,以及岛民口中无比尊敬的岛主——一个美丽的二十岁的单身女孩子。

于是他们连个月黑风高夜都不选,光天化日之下,开着他们的破船就来了。

刚收到小乙发来的紧急警报,我和苏浅、苏晴很震惊,随即便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兴奋。

我道:“三号玻璃屋地下有大批武器,不如我们试试手啊!”

她俩一怔,点头:“好啊!”

事实告诉我,杀手呢就是杀手,就好像把凶猛的狮子关进笼子里,把它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天长日久,狮子和人成了好朋友,好像它已经不是狮子,而是一只长得大点儿了的猫一样。

但其实不是。

狮子永远不是猫。

就像苏浅和苏晴永远不会成为字面意义上的助理一样。

当狙击枪在手里,她们俩通身的气质就变了,我不由赞叹:“真是太美了!”

两位在我的赞美声中,炫技一般,边跑边射击,弹无虚发。

我咋舌:“用不着这样省啊,子弹有的是嘛,你们就当玩儿好了?用不着这么准啊!”

苏晴回头瞪了我一眼,苏浅连看都懒得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