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破涕为笑。
哪有人求婚是这么求的?
求求你了,嫁给我... ...
平时能言善道的人,现在变得如此笨口拙舌,之前那些撩拨人的手段,都到哪儿去了。
她眼眶红红,直勾勾的望进温夺眸底。
“誓言曾说,你愿意与他缔结婚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她的语气最后,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而我想说,人生来本性自私凉薄,我从来不信有一段关系可以从一而终,但我愿意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
在漫漫寂寥夜色下,少女清冷如许的脸庞上却是一眼能望到底的真诚。
此刻耳畔是温柔的夏风,温夺却仿佛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蓬勃的心脏跳动。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将脸轻轻蹭在她的手心。
“我怎么能不爱你... ...”
她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一朵绽放开的花。
纪予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一如之前很多次亲密接触时那样。
她下定了决心,就绝对不会再回头。
“温夺,我想好了,既然我不愿意牺牲你的性命活下来,你也未必愿意用我的死成全你的后半生,那我们就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活在当下... ...用我们仅剩的时间,好好的过好我们的日子。”
温夺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她。
“怎么算好好把握?”
“和我住在一起吧。”
纪予微笑,淡定重复,“同居... ...该睡的睡够,就算好好把握当下。”
温夺:“... ...”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她这个话一语双关。
确定是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裆下?
不过,他还是眼前亮起希冀的微光,轻轻低头亲吻她的手心。
“一盒可能不够.... ...我去买一箱。”
*
纪家
纪予回到家里时已是深夜,她蹑手蹑脚上楼时,看见大哥卧室的灯还亮着。
卧室门虚掩,微弱的灯光光线映衬在走廊。
从纪予这个距离,甚至还隐约能够听清楚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她原本是不想听的,毕竟是大哥的隐私。
可就当她准备回自己卧室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林总宁极近崩溃的痛骂声:“你要死啊?这婚能结就结,不能结就算了,反正你也乐意当男小三,一辈子就这样过吧!”
“那怎么行?总总,你别这么对我... ...”
纪述姿态很低,连声音都是卑微乞求的。
短短一句话,直接硬控纪予在原地。
她迈出的脚突然就挪不动了。
纪予深吸一口气,内心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事没事,自家人的墙角而已,她不听他们不也要说吗,那可不是自己要听,是声音它不受控制往自己耳朵里飘!
纪予很好的把自己哄了一遍之后,她立刻兴冲冲凑到了哥嫂的房门口。
只听屋里面,林总宁得理不饶人。
“场地国内就可以,你非要去什么法国,法国到底有谁在啊,你白月光是法国留子吗?让你那么执着?”
“还有,婚礼我们可以直接外包给专业的公司,光场地的花需要什么品种你都已经纠结一个月了,我求求你,结婚而已,不必那么较真吧?你自己工作也这么认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