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雅仿佛看不见他冷淡的表情。
墨凌霄不着痕迹地把她手拿开。
声音温软下来。
“湘雅,我们现在背后没有靠山,未来的日子需要靠自己双手,所以咱们得勤俭持家。”
李湘雅沉浸在能待在他身边的幸福里。
丝毫不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只是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我都听。”
墨凌霄眸中嫌恶一闪而过。
手握成拳放在唇边,低低咳嗽了声。
“如此咱们也不用去买奴仆,两人守着宅院和良田过日子就够了。”
李湘雅只要能够待在他身边,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很快,墨凌霄指着门口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
“那你先把衣服洗了,院子里外打扫一下,我去看看自家田的位置在哪?”
他随意给她指派了活计,找了个借口便出门去了。
李湘雅没有立即开始干活儿,而是用自己偷偷藏下来的钱,去街上给自己购置了几身百姓衣服。
甚至连头上金贵的珠钗也当成银子,揣在身上。
墨凌霄那边有房有田,自己又有银两傍身。
想想两人在一起可谓是珠联璧合。
再往后畅想未来美好生活。
李湘雅心中甜如蜜水。
仿佛幸福就在她手中。
回到院子里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庭院,浣洗脏衣服。
大事小情忙下来手上已经起了些水泡。
不仅不觉得疼,反而觉得自己太娇弱。
而墨凌霄始终不见人影。
待所有事情忙完,她还准备了晚膳等他回来。
眼瞧天黑下来,左等右等等不到人。
李湘雅开始着急,把家里收拾好,锁上门出去寻人。
~
墨子渊带着沈初言出来下馆子。
寻了一处挨着街道的窗户边坐了下来。
不时抬手给她布菜。
“娘子,别生气了,今日你想吃啥,我都给你买。”
沈初言能不生气吗?
他今天都没让自己下过地。
竟然连走路都成了奢望。
脸颊气鼓鼓的,像塞满吃食的小仓鼠,着实可爱得紧。
“好了,本王只是太高兴了,不舍得把你放在地上。”
沈初言:……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连下地行走的自由都没了。
跟谁讲道理去?
“不行,你不能这样,宫里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不能总陪着我,再说了,我是你媳妇,又不是你的犯人,别总是把我看那么紧。”
她心里还惦记着事。
不知道关于迷香的事,娘亲那边查到了多少?
不解决完心里总觉得惦记。
墨子渊将一块鱼肉挑好刺,放到她碗里。
自己还跟着坐到她身边。
“言儿,再过十日,西域使者将来咱们燕朝进贡,据可靠消息,他们此次而来也想求得一位公主和亲。”
沈初言眨了眨眼睛。
“所以呢?西域来人与我好像没关系。”
墨子渊见她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子。
“别不开心了,皇上龙体欠安,五皇子初掌朝政还不完全成熟,需要本王从旁协助,届时会忙许多,府里就只剩你一人了。”
嗷!
原来是这样。
难怪最近几日他没脸没皮地总缠着自己不放。
“这么一来,我倒也能理解你为什么总在府中陪我了,原是想提前补偿我,那我接受你的歉意。”
沈初言笑了,只要他不在家,那她想干嘛就干嘛!
着着实实可以横着走了。
“你呀!就知道你的小心思,到时候把金珠公主嫁出去,这样就没有人与你作对了。”
闻言,沈初言认真地挺直了腰板。
“你确定是认真的?”
他毫不犹豫点头。
“此事,我已经思考许久,也与五皇子商议过了,可行。”
沈初言当然没意见。
金珠公主处处插手两人的事情。
把人嫁出去了,她的手就够不着了吧?
“嗯,至于金禾公主,因着皇后与太子谋反也受到连累,已经夺去公主身份幽禁起来了。”
想到金禾公主,她并无过多想法。
“只是金禾公主被幽禁起来,那太后那边岂非是要对她下死手?”
毕竟上次太后宫殿走水,是她所为。
虽然说是无意之失,到底是得罪了太后,想来该是不会轻易饶了她去。
墨子渊自然也明白。
“原本是打算让她去和亲,两相权衡之下,金珠公主更为危险,所以人选便换金珠公主了。”
原是如此。
“嗯,想必你有自己的考量,既然金主公主合适,且就让她去吧。”
把麻烦送走了,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夜幕将至,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灯笼亮起。
像是长长的光明之路,蜿蜒绵长不见尽头。
在昏暗的灯光下,出现一道眼熟人影。
“那不是李湘雅吗?大晚上的在街上晃什么?”
沈初言感到疑惑,便伸头看了看。
只见李湘雅在街上边走边四周不停观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墨子渊只是一眼,搁下了手中的描金花纹瓷筷。
“想来是出来寻墨凌霄,他下午出门到现在都未回。”
沈初言很是惊奇的望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两人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
墨子渊朝外面黑暗的屋脊上抬了抬下巴。
“凌羽下午一直没离开,在盯着他们呢!”
沈初言恍然回过味来。
“墨凌霄不是已经没有危险了吗?怎么还要盯着他呢?”
墨子渊眼皮跳了跳。
“宝贝,世人多坎坷,尤其墨凌霄从天上跌入泥土里,还能坦然自持,若他原本是端方君子,我便由他去了,可他并非是……”
接下来的话,被沈初言抬手捂在了嘴里。
她紧张地回头看了看。
“哎呀,虽然咱们是在雅间,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别被人拿了把柄。”
墨子渊深眸微眯,柔情似水,仿佛想要将她溺毙其中。
沈初言察觉到手心湿软。
赶紧收回手。
脸色绯红。
“你、你个登徒子。”
他竟然拿舌头舔自己手心。
真是过分。
墨子渊笑了。
“本王的雅间,没人敢在外偷听,除非是嫌自己活腻了。”
门外,
凌风双手环胸,右手里还握着长剑。
静静的立在雅间外面,不停地白眼纷飞。
王爷现在唬人的话信口拈来。
明明是他在外面守着,所以生人不敢靠近。
王妃也比以前好骗了。
随随便便几句话便能被哄住。
果然,两人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