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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刚为二哥这个好战分子看待问题的角度颇感无语。

叮嘱道:“别冲动,要后发制人。”

刘忠民有些不快:“后发制人可不是我性格,不过也行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

还没到约定的三天时间,马松山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因为,以前每晚都能在黑市看到六猴子的身影,到处乱窜,四处跟人搭茬。

但自那晚付了预付款后,六猴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踪影。

越想越不对劲儿,越想越发现问题的严重,当即叫上三个赌友,杀到了瓦窑村。

他也知道六猴子是个小喽啰,找他也没啥用。

索性,带人直奔瓦窑大队的车间。

除了马松山,其他三人一人一把西瓜刀,气势汹汹地把车间大门给堵了。

“刘永才在哪里?让他过来见我!他要是不出来,这车间的设备,我全给你们砸了!”

刘永才正组织社员们在田里锄草,一听说有人在车间捣乱,急匆匆就赶来了。

隔着老远,就认出闹事的是马松山,一时拿不准对方路数,只好上前询问。

马松山开门见山,当即把预付款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永才却听得一头雾水:“我咋不知道有这事儿?”

马松山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你让六猴子过来,当面对质!”

刘永才当即吩咐人去寻六猴子来。

众人等了一阵,六猴子终于出现了。

只见他耷拉着脑袋,被一个铁塔般的汉子单手拎着后颈,像提溜着小鸡子似的出现。

那汉子浓眉倒竖,身形好似一堵墙,军绿色外套下的肌肉块块隆起。

正是刘忠民。

刘忠民双臂抱胸站定,钢铁般的目光扫过马松山,以及马松山身后几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马松山身后的几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马松山上前质问:“六猴子,你是不是坑我的预付款?胆敢说假话,我这几个兄弟饶不了你!”

六猴子带着哭腔:“我没有。”

马松山大怒:“放屁!白纸黑字的字据都有,你敢说你没收钱?”

六猴子委屈地擦了擦眼角泪花:“我……我承认收了你的预付款,但钱还没捂热乎,就被人抢走了。”

马松山:“被谁抢走了?”

六猴子:“被二哥抢走了!”

说着,指向刘忠民。

马松山看了一眼猛张飞。

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刘忠民,你为啥抢他钱?”

刘忠民冷哼:“你还有脸问我?为啥你不知道?”

马松山一脸懵:“废话,我当然不知道!”

刘忠民上前一步:“我爹腿断就是你害的,你还说不知道?”

马松山一愣:“你爹?”

刘忠民冷笑:“我爹找你维修设备,明明各种手续都齐全,你却故意刁难,害得我爹受伤,住院费一共花了五百多,你说这事儿和你有没有关系?依我看,你那四百块钱还不够,应该再补一百!”

马松山听完这番话,忍不住大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刘忠民又逼近一步:“你敢说,你当初没有故意刁难我爹?我爹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现在还下不了地。马松山,我还没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咋滴,是欺负我们老刘家没人?”

说话间,碗口大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马松山被吓得连连后退,忙招呼同来的三人壮胆。

扭头一看。

差点没吐血。

原来那同来的三名赌友,早就脸色煞白,把西瓜刀扔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哥几个,别怂啊,咱们的钱铁定是被他们合伙骗走的!”马松山急忙招呼。

“那钱,我们不要了!”

其中一人撂下一句,扭头就跑。

另外两个也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原来,这三个货色,都是邻村人。

小时候因为叨扰刘彩云,就被刘忠民胖揍过好几次。

成年后又因为偷鸡摸狗,隔三岔五地被刘忠民修理。

在别人面前,他们可以装狠。

但在猛张飞刘忠民面前,他们可是大气都不敢喘。

马松山哪里会想到这一节,此时没了三个壮胆的同伴,不免内心发慌,早没了刚来时的气势。

但,一想到损失的四百块钱,又满腔不甘。

马松山当即转向一旁一直看戏状态的刘永才,说道:

“刘永才,你是瓦窑大队队长,这事儿我不找别人,就找你!”

“现在无论怎么说,我被你们的人用你们大队的名义坑了四百块钱,你说咋办?”

“我毕竟是维修站的站长,真要闹到你们公社,你们瓦窑大队也撇不清关系!”

“现在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就经官!”

刘永才已经大概听明白事情的始末,面带笑容道:

“马站长消消气,年轻人办事毛毛躁躁,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忠民他爹住院这事儿是事实,就算去了公社,怕也跟你脱不开关系。都是被逼急了!”

“所以,你先稍安勿躁,让我跟着几个小辈先聊聊。”

如此一番说辞,稳住了马松山的情绪。

刘永才转身把刘忠民和六猴子拉到一旁,板着脸问:

“你俩给我说实话,这事儿是不是赵瑞刚的主意?”

刘忠民一听,惊得差点跳起来:“大伯你……你咋啥都知道?”

“废话!我这老眼还没瞎!”刘永才的烟锅子差点戳到刘忠民的鼻尖上。

“马松山刚来就骂街,说六猴子打着瓦窑大队的旗号骗了他四百块钱!”

“这小兔崽子敢干这事儿?”

转头瞪了一眼缩在一旁的六猴子,后者假装低头抠着指甲缝里的泥。

“再说,”刘永才压低声音,往车间里瞟了眼,

“六猴子前脚揣着钱回村,你后脚就‘抢’走了?这事儿巧得都赶上《红灯记》里的暗号了!”

六猴子噗嗤一下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刘忠民也憋红了脸,嘟囔道:“妹夫还说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刘永才气得拍大腿。

“马松山那老狐狸连秤砣都能咬出二两铁,你们当他是草包?敢这么坑骗他?”

刘忠民呲牙笑道:“大伯,我妹夫说了,这事儿最好别把你牵扯进来,怕你难做。你别管他是啥人,就假装啥也不知道。后面的事儿让我们自己处理。轻了重了的,都牵扯不到咱大队!”

刘永才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倒是有良心,还知道为我着想!”

他原地转了个圈,又气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四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那老狐狸能轻易松口?他连亲娘舅的帐都要算三分利!”

刘永才来回踱着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又不想置身事外。

现在可是瓦窑大队的关键时期,一个不慎,就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想了一会儿,他便吩咐刘忠民稳住马松山,自己急匆匆地赶去赵瑞刚家。

他知道,跟刘忠民和猴子,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拿主意,必须去找赵瑞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