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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小厮闻言,眼珠子险些掉出来。糟了,他闯大祸了!

“小少爷,原来是您呐!”小厮干笑两声,笑容里有恭敬也有谄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小少爷开恩,饶过小的这次。”

老爷和夫人将小姐看得和眼珠子一般,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小姐的儿子登门,他如此怠慢,若让夫人知晓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也奇怪,小少爷怎就出家做了和尚?

“施主多虑了,贫僧是出家人,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不会怪罪施主。”

“小少爷,我帮您拿行李。”

小厮伸出手,却被玄奘避开。

“本就没有多少行囊,就不劳施主费心了。敢问外祖父在何处,能否带我去见他?”

小厮收回手,尴尬的笑了两声,恭敬说道:“您跟我来。”

玄奘还未进后院,他登门拜访的消息,早已传入殷夫人耳中。

“夫君,女婿从未提起过这孩子,莫非那和尚是骗子?”

殷开山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夫妻二人相携去往前厅,玄奘见到外祖父、外祖母,再度想起父母的遭遇,哭拜在地。

许是方才被拒之门外,玄奘长了教训。虽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忘取出那封信,交于殷丞相。

殷丞相顾不得安慰玄奘,拆开信封低头看去。

殷夫人示意小厮扶起玄奘,左右打量着他,越看越心惊。这和尚同她女婿陈光蕊一般无二,若说不是他的孩子,她都不信。

“孩子,你母亲……”

“呜呜……我的女儿呀!痛煞我也……”

殷夫人话说了半截,突然被殷开山打断。

见夫君哭的悲切,殷夫人急声问道:“夫君,出了何事?”

“这和尚是我与你的外孙。女婿光蕊被贼人害死,我儿满堂娇被贼人强占为妻。”

殷夫人听罢痛哭不止,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殷家的掌上明珠,怎就如此命苦?遭了此等祸事。

早知如此,何必图那陈光蕊新科状元的名头,眼巴巴将女儿嫁给他?若女儿留在长安城,也不至于委身于恶贼。

“怪不得这些年我从未收到女儿的信,女婿来信也是顾左而言他。”

殷夫人捶打心口,哽咽着说:“我还纳闷,她在闺中时向来贴心,嫁人之后怎转了性子?原是被恶贼胁迫,不敢同我们来往。”

“贼子可恨。”殷开山目露凶光,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夫人莫要哭了。我这便去书房写奏折,明日上朝将此事奏明陛下。我亲自统兵,定要为女婿报仇。”

殷夫人止住哭声,抬头问道:“那女儿呢?”

“夫人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提起女儿,殷开山阳眼中的恨意散去,心疼的说:“女儿吃了这么多苦,我怎忍心将她逼上绝路?”

“正是这个道理。”殷夫人擦干眼泪,握住殷开山的手说:“夫君,我不管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总之我要女儿活着。”

太素泪眼汪汪,哽咽着夸赞道:“殷丞相和殷夫人是难得的明白人,没让女儿自戕以证清白。”

哪吒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劝慰道:“幸好你提前将殷小姐救走。不然,就算殷丞相没那个心思,殷温娇为保家族清誉,也会走上不归路。”

“怕就怕观音菩萨暗中使坏,扮成殷温娇的模样自戕。”太俗忧心忡忡的说:“假的殷温娇娇死了,真的殷温娇便是露面也无法自证身份。”

“呵呵……”哪吒轻笑两声,提议道:“你将陈光蕊和殷温娇放出来不就得了?正好让他们一家人团圆。”

“对呀!”太素转忧为喜,拽着哪吒往外跑。边跑边说:“陈光蕊和殷温娇一直在一起,若是陈光蕊出面作证,有关殷温娇清白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慢着。”哪吒突然顿住脚步,眉头紧锁,开口问道:“金蝉子无牵无挂,才可安心去西天取经。若他的父母突然冒出来,佛门会不会伤害他们?”

太素不曾想到这一层,听得哪吒所言,再度皱起眉头。

哪吒思索一番,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

“不如等金蝉子到灵山之后,你再将他的父母放出来。有父母牵绊着他,必定会动摇他的佛心。”

“可眼下……”太素踟蹰片刻,歪着头问:“要不,先让他们见一面?至于何时放他们出来,还需见机行事。”

“也好。”哪吒赞许道:“如此一来,也能让殷开山夫妻安心。”

那厢,殷夫人扶起玄奘,眼含热泪,上下打量他一番,关切说道:“孩子,你母亲说,你出生后便离开了她,这些年你受苦啦!”

苍老的手掌抚摸着玄奘的脸颊,殷夫人想到外孙在和尚堆里长大就心疼不已。

他本是官家少爷,生来就是锦衣玉食,身边有婢女小厮侍奉。

当朝丞相是他的外祖父。父亲是江州州主,更是陛下钦点的状元。

若没有那恶贼,她这外孙前途不可限量。也不知他有没有读过书?识得多少字?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外祖母,我乳名江流,法名玄奘。”

殷夫人闻言,抬手捶着心口,转身扑到殷开山怀中:“夫君,你听听,这苦命的孩子连个大名都没有。”

“夫人莫急。”殷开山轻轻拍着殷夫人的后背,安抚道:“待我救出女儿,让女儿给江流取个名字便是。

孩子风尘仆仆赶过来,不知在路上吃了多少苦头,你先派人准备一桌素斋,换洗衣服也要备几套……”

“对,对!我只顾着哭,险些将这些事忘了。”殷夫人抬脚往外走,吩咐婢女备素斋,收拾庭院。

“外祖母,不必如此麻烦,我住不了几日,有张床能栖身便可。”

殷夫人怎肯听他的?孩子进了家门,哪儿有让他吃苦的道理?

殷开山抬头看着玄奘,沉声山问道:“江流,你可读过四书五经?”

“平日我只读佛经,四书五经只是粗读,并未参透其中深意。”

“识字便好。”殷开山捋着胡须,笑着说:“待为你父亲报了仇,你便留在家中读书。有我在一旁指点,不出十年,你定榜上有名。”

玄奘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外祖父我已身许佛门,愿常伴佛祖身边……”

殷开山眉心隆起,声音透着不悦:“陈家可就只有你这一根独苗,你出家做了和尚,谁来延续陈家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