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继婆婆陈娟淑不理她,又吆喝牛犁起田来,何玉珍一下愣住了神!
看来不讲真话是不行的了,什么狗屁虚荣,什么狗屁的被骂一餐,什么狗屁的被羞辱一顿,统统让它们见鬼去吧!
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命都没有了,还要那虚荣来有什么用!
“妈,妈妈,人家不是去菜园摘菜被蛇咬的。是……是在进后厢房挨蛇咬的。”何玉珍追在田边说,因为要保命这下她老实了。
看见继婆婆陈娟淑没有停下犁田,继续吆喝牛犁她的田,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何玉珍慌了,她边跟田基边走,边追随着用牛犁田的继婆婆陈娟淑。
求爷爷告奶奶似说:“妈,妈妈,求你老人家了,救救我去找药帮我治伤吧!我死了不足惜,我肚子里还有你老的孙子呢!”
“那你告诉我,你去后厢房,是干嘛的?”陈娟淑停下犁田问道,她不能装聋作哑了。
时间就是生命,那可是条毒蛇,拖久了小继儿媳就算能保住命,也会留下残疾的。
可是小继儿媳何玉珍不言语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看来心还不够诚,没有悔改的意思。
陈娟淑不由“嗨”的一声,得牛绳一拍打在牛的身上,又犁起她的田来。
“妈,妈妈,人家讲真话还不行吗?……人家怀疑妈得了金银,想进那房里要点来用,人家太缺钱……!”
小继儿媳何玉珍还是没说出陈娟淑想要听到的真话,还在避重就轻。她缺钱吗,哪次问要钱自己不给她的?
所以何玉珍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娟淑就冷冷地说道:“我救不了你,想活命就把那只手砍了吧!”
“妈,妈,把这只手砍掉,人家以后还怎么干活,还怎么做生活的!别的不说,就是把你老的孙子生下来,没手人家都没有能力抱你老的孙子嘛!”
何玉珍打起亲情牌来,她说的是大实话,也知道被毒蛇咬伤把手砍掉确实能活命。
她们那的山里人一旦被特别毒的毒蛇咬伤,一时找不到有效的草药。
为了保命就把被毒蛇咬伤的手给砍掉,有好几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现在人都还活着呢!
可是一想到少了一只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方便不说,还难处多多连上个厕所都难呢!
这样一想何玉珍更怕了,她不得不再次,更诚恳地求着继婆婆说:“妈,我错了,真的错。你老没亏待我,是我贪心不足。”
“以后人家再也不敢了,不经过妈的同意再也不去后面的厢房。求你老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求你老看在你孙子的面上。救救我行吗?”
说到这里,何玉珍还举起那只被毒咬伤的手发誓道:“妈,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听你老的话,你老讲什么就是什么,好好做家做屋行吗?”
“真听我的话?”到底是小继儿媳罪不致死,就是残疾了也够遭孽的,因此陈娟淑问道。
“保证听妈的话,我说的,我保证!”何玉珍再次发誓说:“如若讲话不算数,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死!噢,这是那把强盗钥匙,都交给妈了!”
何玉珍说完还把在娘家,得来的强盗钥匙拿了出来,恭恭敬敬递给继婆婆陈娟淑。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一样的道理,人之怕死其言也真。
陈娟淑也不说话了,吆喝停牛走出田,接过小继儿媳递来的强盗钥匙揣兜里。
就去一边的坡地上,再到没有铲过的田基边要来一些,草草茎茎叶叶嚼碎拿了来。
给小继儿媳处理了伤口以后,边在伤口上敷药边说:“记住自己说的话,不然的话这只手还是会残废的。”
说完上面的话,给小继儿媳包扎好。陈娟淑就又下田去吆喝牛犁田了。
连小继儿媳何玉珍说:“妈,人家一辈子都记得!”陈娟淑也不听,更不管了!
儿子覃善喜与李海功,吴应山,刘有勇,莫色飞一帮村上的年轻人去了广东打工。
继女冯佩英又早已出嫁,家里就剩下覃仁忠和杨秀清夫妻两个人留守在家里。
有人来叫去做木工覃仁忠就去,没人来叫去做木工就在家与妻子杨秀清耕田种地。
思崖村离镇上实在是有点远,现在又都推广种杂交水稻,杂交水稻又离不开要用化肥和农药。
而种子化肥和农药都得到镇上去买。种子和农药不多,重量也轻,或拿或背就可以带回来。
可是化肥就多就重了,像覃仁忠承包有五六亩田地。以一亩田用三五十斤化肥算,就得用个三几百斤。
而那时的碳氨,磷肥,尿素,钾肥都是一百斤一包。
要这么多的化肥,不管是挑还是抬,一次根本不可能拿得回来,还有交公购粮那就更多更重。
单车独轮车又担不了这么多,又拿不出钱来买手扶拖拉机。
人又一天天向老了,想起无良法,覃仁忠就利用家里养有的一头水牯牛,做了一架牛车。
这样一来不管是要买化肥和交公粮,还是需要到镇上办事或者赶圩,都可以坐牛车去,不用走路去了。
早稻谷种已经撒下田里,白田也犁耙得差不多了。
覃仁忠就想趁圩日到镇上,要点碳氨磷肥在插秧前做底肥。
“老公,人家今天也去赶圩!”吃罢早饭,覃仁忠才把牛车拉出来。妻子杨秀清就说道。
“以前叫去赶圩都不去,今天怎么想起要求去赶圩了!”覃仁忠逗趣地说。
“人家今天就是想去赶圩嘛,这就讨厌人家了!”杨秀清嗔道。
从前女儿未嫁,儿子未出去打工,杨秀清没什么感觉。自从女儿出嫁,儿子又跟村上人出去广东打工。
丈夫一不在家,杨秀清就感到闷得慌。问道:“不想要人跟?”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巴不得妻子与他一起去赶圩呢!所以覃仁忠说:“怎么可能,不嫌太阳晒就去吧!”
“这还差不多!”杨秀清说,丈夫拉来牛套上车,她坐上一起赶着牛车出后院门去赶圩。
“他们姑爷,他们姑姑来赶圩呀?”覃仁忠和杨秀清快到镇上时,有个女子就问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