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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寄幽:虞集与石斛的华山之念》(上卷)

楔子

元延佑七年的秋意,比往年更重些。大都(今北京)的翰林院衙署里,虞集正对着案上的《道园学古录》手稿出神。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卷落,像一封封寄不出的信,铺满了青砖甬道。这位年近五十的翰林学士,近来总觉腰膝酸软,案牍劳形之余,常想起故乡蜀地的青山——那里的秋天,该是枫叶如燃,崖壁间的“金钗”正顶着霜露,在石缝里闪着光吧。

“虞大人,这是蜀地友人托人捎来的物件。”小吏捧着一个锦盒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锦盒打开,里面铺着一层防潮的油纸,放着几株褐紫色的草茎,节间分明,顶端还带着干枯的花苞,茎皮上泛着淡淡的金晕,像谁将碎金碾成粉,细细涂在了上面。

“这是……”虞集瞳孔微缩,指尖轻轻拂过草茎——这形态,这色泽,分明是故乡人称的“金钗石斛”。友人附信说:“闻大人近年体衰,此蜀地特产‘金钗’,性温良,可滋阴扶衰,或能解劳。”

他将石斛凑近鼻尖,一股清苦的草木香混着山野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案头的墨腻。“金钗……”虞集喃喃道,眼前竟浮现出童年随祖父入蜀地深山的情景——崖壁如削,钟乳悬洞,而那金钗石斛,就斜斜地挂在石缝间,紫褐的茎节在秋阳下泛着金辉,像谁遗落的玉钗,在幽暗中静静发光。

第一回 金钗初现忆童稚,素秋感怀起游思

虞集将那几株金钗石斛小心地取出来,找了个素面的青瓷瓶,注了半瓶清水,将其斜插其中,摆在书案左侧。瓶身映着草茎的影子,在宣纸上投下淡淡的纹路,竟与他正在誊抄的《道德经》经文相映成趣。

“石斛金钗感素秋……”他无意识地念出这句,忽然觉得这几个字像早就藏在心底,只待这株草来唤醒。窗外的秋阳正好,透过窗棂落在石斛茎上,那层淡淡的金晕愈发明显,节间的凸起像极了女子金钗上的纹饰,古朴而雅致。

这让他想起八岁那年,随祖父在青城山访道。道长的丹房里,就挂着一串风干的金钗石斛,道长说:“此草吸石髓,饮露华,生在‘钟乳洞’的最深处,要攀着古藤才能采得。”他当时好奇,伸手去摸,被祖父拦住:“这是‘仙草’,能扶衰,却不恋凡尘,采之不易,用之更需惜。”

如今再看这金钗,祖父的话仿佛还在耳畔。他已不再是那个好奇的稚童,鬓角已染霜华,腰背也不如从前挺直。友人说“可滋阴扶衰”,他却明白,世间哪有真正“扶衰”的药?就像这金钗,虽能解一时之劳,却挡不住岁月的脚步。

“扶衰不是人间药……”另一句诗悄然浮上心头。他望着青瓷瓶里的石斛,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与其困在这翰林院的方寸之地,感叹体衰,不如趁这秋光正好,身体还健朗,去寻一寻那产金钗的“钟乳洞”,去走一走故乡的山路。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长起来。他想起友人信中提过:“华山之侧有‘茆冈’,洞深十丈,钟乳倒悬,洞壁多生金钗,秋日尤盛。”华山,那是比蜀地更深邃、更险峻的所在,那里的金钗,该比故乡的更有风骨吧?

他推开窗,秋风带着凉意拂过面颊,却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趁健聊为物外游……”这第三句诗,几乎是脱口而出。是的,不是为了寻药扶衰,是为了趁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去看看那“物外”的世界,去会一会那悬在钟乳洞中的金钗石斛。

第二回 故友来访谈幽趣,钟乳洞险诱客行

几日后,故友揭傒斯来访。揭傒斯也是文坛宿老,与虞集同列“元诗四大家”,两人相见,总少不了谈诗论画,说古论今。

揭傒斯刚进书房,便被案头的青瓷瓶吸引:“伯生(虞集字)何时也雅好此等草木?这金钗石斛,倒是少见。”

虞集笑道:“友人所赠,说是能‘扶衰’,我却觉得,它更像个‘引子’,引我想起些陈年旧事。”

他将那几句酝酿的诗写在纸上,递给揭傒斯:“你看这几句如何?”

“石斛金钗感素秋,洞悬钟乳入山幽。扶衰不是人间药,趁健聊为物外游。”

揭傒斯读罢,击节赞叹:“好一个‘趁健聊为物外游’!伯生,你这是动了游兴?”

虞集点头:“想起故乡的金钗,又闻华山茆冈有钟乳洞,产此草尤盛,便想趁秋光正好,去走一遭。”

揭傒斯蹙眉:“华山险峻,茆冈更是人迹罕至,你这把年纪……”

“正因年纪不小,才更该去,”虞集打断他,指着金钗石斛,“你看这草,生在悬崖石缝,尚能顶霜开花,我难道不如一株草?”

揭傒斯望着他眼中的光彩,忽然笑了:“也是,你我这些年困在笔墨间,倒把当年的豪气磨没了。若你真去,我倒有个故人,在华阴县做县尉,可托他为你引路。”

他取来纸笔,写下一封引荐信,又叮嘱:“钟乳洞湿滑,需备足绳索、火把,再请个当地的药农做向导,万万不可大意。”

虞集接过信,郑重收好:“我晓得,此去不是逞勇,是为寻那‘物外’的清幽,若连自身都难保,谈何游赏?”

送走揭傒斯,虞集回到书案前,将那青瓷瓶里的金钗石斛取出来,换了新水。他决定,明日便向朝廷告假,以“体衰需静养”为由,赴那华山之约。

夜阑人静,他灯下独坐,望着案上的金钗,忽然有了写诗的冲动。提笔蘸墨,却又放下——他想,这诗,该等亲见了茆冈的钟乳洞,亲见了那悬在洞中的金钗石斛,再写不迟。

此刻,他心中的诗,已不仅仅是几句韵脚,而是一段即将启程的旅程,一次对岁月的叩问,一场与金钗石斛的深山之约。

第三回 束装就道辞京华,秋山初入见真容

元延佑七年深秋,虞集背着简单的行囊,离开了繁华的大都。行囊里除了换洗衣物、笔墨纸砚,还有那株金钗石斛——他将其用棉纸小心包裹,藏在贴身的布袋里,权当是“引路神”。

一路向西,秋意渐浓。过黄河时,水面已结薄冰,寒风卷着芦花,扑在船头,带着萧瑟的诗意。他站在船头,望着两岸渐次升高的山峦,忽然觉得胸臆间的郁结消散了不少——原来离开那四方的书案,天地竟能如此开阔。

行至华阴县,揭傒斯的故人——县尉李君早已在驿站等候。李君是个爽朗的汉子,听闻虞集要去茆冈寻金钗石斛,笑道:“虞大人好雅兴!那茆冈确实有个‘金钗洞’,洞深不见底,钟乳石千姿百态,只是寻常樵夫都不敢进,说是‘有山神护着’。”

虞集笑道:“我不求采得仙草,只求能亲眼见见那洞中的金钗,便心满意足。”

李君为他请了个当地的老药农做向导。老药农姓赵,年过六旬,却精神矍铄,据说年轻时常入金钗洞采药。“那洞中的金钗,才是真‘金钗’,”赵老药农说,“茎粗如指,紫褐发亮,节上的金晕能映亮石缝,采一株能抵半年的嚼用。”

虞集问:“真如金钗一般?”

“比金钗还金贵!”赵老药农说,“要进洞,得走‘一线天’——那是两峰之间的一道缝,只能容一人侧身过,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过了一线天,才能见着洞门。”

次日清晨,他们一行三人——虞集、赵老药农,还有李君派来的两个年轻衙役(负责背绳索、火把),踏着霜露向茆冈进发。山路崎岖,两旁的树木早已落尽叶子,露出光秃秃的枝干,却更显山骨的嶙峋。

行至正午,终于望见“一线天”——两座青灰色的山峰如被巨斧劈开,中间果然只留一道窄缝,阳光从缝中漏下,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一条金色的路。

“过了这里,就是金钗洞的地界了。”赵老药农指着缝的另一端。

虞集深吸一口气,跟着赵老药农,侧身走进一线天。岩壁冰凉,擦着他的衣袖,脚下的碎石“簌簌”滚落,看不见底。他屏住呼吸,一手扶着岩壁,一手被衙役牵着,一步步挪过那道缝。

走出一线天的刹那,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谷地出现在眼前,谷地尽头,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隐在藤蔓之后,洞口上方,果然有钟乳石如冰锥般悬垂,在阳光下闪着湿漉漉的光。

“那就是金钗洞!”赵老药农指着洞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

虞集站在谷中,望着那幽邃的洞口,忽然觉得一路的颠簸都值了。他从怀中取出那株金钗石斛,对着洞口的方向,轻轻说了句:“我来了。”

秋风穿过谷地,卷起几片枯叶,像是洞中的金钗在回应他的到来。

第四回 洞探钟乳寻金钗,幽境初感物外趣

赵老药农点燃火把,火苗“噼啪”作响,驱散了洞口的幽暗。他叮嘱道:“洞内地湿滑,钟乳石参差不齐,脚下千万看牢,说话也轻点,别惊了‘山神’。”

虞集跟着他走进洞。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湿润的泥土和草木的清香,与洞外的干燥秋风截然不同。洞顶的钟乳石形态各异:有的如莲花初绽,有的如猛兽探爪,有的如仙人垂袖,被火把的光映照,投下巨大而诡异的影子,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看头顶!”赵老药农指着上方。虞集抬头,只见一根粗壮的钟乳石从洞顶垂下,末端挂着一滴巨大的水珠,晶莹剔透,像谁悬在半空的玉坠,迟迟不肯落下。“这叫‘滴玉泉’,滴了千年,才积成这根‘玉柱’,”老药农说,“金钗就爱长在这玉泉附近的石缝里,能饮到最纯的露水。”

果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洞壁的石缝间,果然点缀着一抹抹青绿!那正是金钗石斛!它们的茎比虞集带来的那株更粗壮,紫褐中泛着明显的金晕,节间鼓鼓的,真如一支支倒挂的金钗,从石缝中探出来;叶片狭长,边缘带着锯齿,被洞顶渗下的水珠打湿,愈发翠绿;最顶端的花苞,虽未开放,却饱满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绽放。

“石斛金钗感素秋……”虞集站在石缝前,终于将这句诗清晰地念了出来。此刻的金钗,在钟乳洞的幽暗里,在火把的光晕中,比在大都书案上更显灵动,那层金晕仿佛是从石缝里“长”出来的,带着山的精魂,洞的幽气,秋的清寂。

他伸出手,却在离草茎寸许的地方停住——不是不敢碰,是忽然觉得,这样远远看着,让它自在地生长在石缝里,比采回去插在瓶中更有意义。

“扶衰不是人间药……”他望着金钗,心中愈发明了。这草的价值,从不在“扶衰”,而在它生长的姿态——在这幽暗湿滑的洞底,靠着一点点石髓、几滴露水,就能长得如此精神,这本身就是对“衰”的最好反驳。

赵老药农见他对着石斛出神,笑道:“大人,这草虽好,却留不住。咱们还是往深处走走,那里有更大的‘金钗王’。”

虞集摇头:“不必了。能见到这些,已不虚此行。”

他跟着老药农慢慢退出洞。走出洞口时,夕阳正落在谷中,将钟乳石的影子拉得很长。虞集回头望了一眼那黑黢黢的洞口,忽然觉得,自己寻的从来不是金钗石斛,而是藏在这洞中的“物外之趣”——一种不恋繁华、不畏幽暗、顺其自然的心境。

“趁健聊为物外游……”这句诗,此刻在他心中有了沉甸甸的分量。他知道,这首《将登华山按茆冈》,已经成了。

(上卷终,下卷待续)

注:上卷紧扣虞集《将登华山按茆冈》的诗句与赏析,以“金钗石斛”为线索,铺陈诗人从大都书案见到石斛、触发童忆,到萌生游思、赴华山茆冈,最终探洞寻得金钗的过程。通过“金钗形态”“素秋感怀”“钟乳洞环境”“物外游之念”等细节,逐一解构诗中意象的由来,展现诗人从“感衰”到“寻趣”的心境转变。末段以诗人在洞中亲见金钗、感悟“扶衰非药”“物外之游”的真谛收束,为下卷“诗成流传”“隐逸情怀深化”铺垫,凸显“既赞药效,更慕隐逸”的文人风骨,呼应赏析中“营造超脱氛围,暗含隐逸向往”的核心内涵,同时以细腻的环境描写和心理刻画满足“最大篇幅”的叙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