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渊之下,一切崩塌在持续。
无时怒啸着神力暴走,整个神域边缘泛起幽蓝裂痕,那是命图裂缝的先兆——一旦开启,将会打通被封印的命图双核。
“你们疯了!!”无时的声音如滚雷,“你们根本不懂命图裂开会造成什么后果!!”
江晚吟冷眼看他:“那你告诉我,命图到底隐藏了什么?”
“我说了你会后悔。”
“我不怕后悔,我只怕被人骗了一生。”
纪澜拽住她:“晚吟,别听他挑拨。”
无时却盯住她,一字一顿:“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江晚吟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你小时候,曾进入过命图最深层。”
“你胡说。”
“你当时才五岁,命图双核突然自爆,你被选中承接了其中一核……你母亲,付出的是她的命。”
江晚吟浑身颤抖,声音发紧:“纪澜……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纪澜面色苍白:“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所以你一直不告诉我?”
“我怕你知道后,控制不住命核。”
“她是我母亲!我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却说你是为了我?”
“我承认,我曾经错了。”纪澜低声道,“但我不想你,像她一样死在神图之中。”
“那你就该早告诉我真相!!”
无时冷笑一声:“她死的那一天,你在命图中央,她抱着你,用自己的神源替你抵抗命力反噬……她的身体,一点点被命纹灼烧,你却还在她怀里喊痛,说冷。”
江晚吟的瞳孔死死收紧:“不……我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无时咬紧牙关,“因为纪澜将那段记忆,从你体内——强行封印了。”
“你做了什么?!”她猛然怒视纪澜。
纪澜闭上眼:“我用命图祭阵,将那段记忆封在你神识之外。晚吟,你承载不了……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承受的记忆。”
“那我现在是孩子吗?”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不是。”
“那你告诉我,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纪澜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她说——‘纪澜,如果我死了,不要让她记得痛’。”
江晚吟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所以你就剥夺了我所有关于她的记忆?”
“不是剥夺,是……保护。”
“你保护了她的死,也保护了你自己的懦弱。”
“晚吟……”
无时望着他们,嗤笑一声:“你们的情情爱爱,到底还是逃不出命图安排的宿命。”
“你到底想做什么?”江晚吟压下情绪,冷声问道。
“我要开启命图双核,释放所有命纹真相。”
“你疯了!整个神域都会崩!”
“那又怎样?这是她死前的心愿!”无时低吼,“她曾经想改变命图,她失败了!我来替她完成!”
“可她死前最大的愿望,是让我活着。”
“所以你必须……知道一切。”
轰——!
无时猛然举起神骨长刃,一刀劈开赤渊下方的虚空。
那是命图最深处,命图双核的真实入口!
蓝金色的命纹,如脉络般蔓延开,一点点爬上江晚吟与纪澜的手臂。
江晚吟瞳孔收紧:“这是——命核反馈?”
“对。”纪澜眼神愈发凝重,“你体内的命核开始觉醒了。”
“你不是说……你把它封了?”
“它自己……在回应她的死。”
江晚吟望向命图双核的方向,低声:“那我该怎么办?”
纪澜抓住她的手:“让我来承。”
“你已经承受了太多,我不能再躲。”
“可我怕你出事。”
“那你保护我。”
纪澜一顿,随即咬牙:“好——我们一起。”
他们并肩而立,踏入命图裂缝的下一秒,命图双核的力量全面爆发!
时间停止。
空间冻结。
整个命图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摁下暂停键。
一个金色虚影,缓缓浮现在命图之心。
那是一名女子,穿着白色命袍,眼神温柔清澈,仿佛拥有看透一切的力量。
江晚吟喃喃:“她是……”
“你母亲。”纪澜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残留的神识。”
那道虚影望向江晚吟,声音飘渺:
“晚吟……你终于来了。”
“母亲……”
“你别哭,母亲不怪你。”
江晚吟再也忍不住泪水:“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为什么要用命救我?”
“因为你是我女儿。”
“可你明明可以不死……”
“我不死,你就会死。那是神图唯一的选择。”
“命图必须用命换?”她几乎咬碎牙齿。
“所以你要打破它。”那道影像微笑,“你可以。因为你身上……有命图唯一的转写因子。”
“我是什么?”
“你,是命图重启者。”
“什么意思?”
“命图双核,其一是主控,其二,是重启。”
“纪澜……早就知道了?”江晚吟转头。
纪澜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低头。
虚影却道:“他知道,但他怕你牺牲。”
“我不会牺牲。”江晚吟握紧拳头,“我活着,只为了重启命图,不是葬在里面!”
纪澜抬起头,眼神灼热:“那我就陪你一起走这条路。”
无时在一旁怒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打破命图的旧规则。”江晚吟一字一句,“建立新的命图。”
“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她的女儿。”
江晚吟步步走向命图双核核心区域,金色命纹飞快在她身体上流转,像是活过来的血液。
“晚吟——”纪澜大喊。
“你跟我一起。”她回头望他,伸出手。
纪澜冲了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毁掉命图——重建命运。”
命图双核,在他们手中,轰然开启。
一道前所未有的光芒,照彻整个神界。
众神震动,旧命将崩。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