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丑郡马宣赞的话音刚落,众头领登时来了精神,一个个都聒噪了起来!
八方骠骑将军中的铁枪大将王义,忍不住哈哈打笑道:
“哈哈!这些日子,咱们兄弟在山上,每天除了练兵就是建造山寨关卡!
说实话,却是太过无趣了些!
若是朱贵兄弟真与阮氏三雄斗战一场,那是最好不过!
咱们正好解解闷儿!
来来来,俺这里先出一百钱,就赌朱贵兄弟赢!
哪个来与俺对赌一把?”
此言一出,西路天王神射将军薛霸登时笑道:
“嘿嘿!王义将军昔日好歹也是童枢密使帐前的八大都监之一,出手怎恁得小气?
区区一百钱,还不够让山寨普通孩儿们取弄壶酒喝呢!
来来来,都下注啦!
俺这里出一百五十钱,赌朱贵兄弟赢!”
他这里话音刚落,八方骠骑将军中的赛展雄韩天麟又笑道:
“早听教头哥哥说,阮氏三雄不但是响当当的好汉,还个个俱是水战蛟龙!
因此,阮小五兄弟要与朱贵兄弟厮战的话,却是先要讲在明处了
你俩个,到底是打算水战还是陆战!
若是水战的话,那俺出一千钱,就赌小五兄弟赢!
若是陆战,那俺出一千钱赌朱贵兄弟赢!”
话音未落,其他头领当下也纷纷开始嚷嚷着下注!
诸头领中,大多皆是赌旱地忽律朱贵赢!
你道为何?
其他人不知道,这些位头领大多都是吞服了将魂丹的!
朱贵吞服了隋唐好汉小白猿侯君集的将魂丹一事,众人也都清楚!
那侯君集不但武艺了得,还精擅轻身功夫和神行!
若是陆战的话,短命二郎阮小五绝无丝毫胜算可言!
因此,诸头领这才多数要买朱贵赢!
不过,如小二郎段鹏举、赛展雄韩天麟、黑面瘟神吴秉彝、水鹞子陈翥等一众智勇双全的,却是先问阮小五和朱贵,到底是要陆战还是水战!
若是水战的话,朱贵自是难以是阮小五对手!
眼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聚义厅里聒噪纷乱不停,上首主位上的女飞卫陈丽卿,突然冷笑道:
“哼!诸位头领如此放肆,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压寨夫人当回事了?
尔等莫不是以为我家相公不在山寨,妾身就坐镇不得这梁山泊?”
正在纷乱聒噪的诸头领,没有想到陈丽卿突然发怒,当下互相对视一眼后,皆安静了下来!
陈丽卿先看着阮小五,又把眼在诸将身上缓缓扫过,这才又冷笑道:
“朱贵兄弟刚刚说,在梁山泊里,单论嗜血杀伐,妾身若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
尔等是不是以为他只是在说笑?
亦或者说,诸位是以为朱贵兄在故意拍马屁恭维妾身?”
听得此言,众人正要搭话时,陈丽卿突然看向花和尚鲁智深,娇喝道:
“鲁提辖!昨日你我从猿臂寨出发时,相公曾经有言交代!
在我整个梁山泊里,你见官大一级!
相公第一,你便是第二!
今日这聚义厅如同菜市场一般纷乱聒噪,你却一言不发!
是何道理?
怎地?莫非你也以为妾身在这金交椅上,坐不得?”
“啊呀!丽卿嫂嫂且息怒……”
鲁智深一听,当下便要抱拳开言解释,就听陈丽卿冷哼一声,又说道:
“哼!妾身从沂州府赶来山寨,乃是为了坐镇梁山,以便应对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云天彪大军的偷袭!
聚将鼓一响,诸位头领既然都来了这聚义厅,便当好生想着如何对敌!
尔等不但没有把妾身当回事,还一味的胡搅蛮缠,说说笑笑!
怎地?莫非以为妾身不敢杀人吗?”
说着,陈丽卿身上突然散发出来一股凌厉煞气,在众头领纷纷惊讶不已中,又接着说道:
“或许诸位头领不知我陈丽卿是哪个,这才不愿买我的帐!
我也承认,论威望,我比不得贞娘姐姐;论智计谋略,我比不得慧娘妹妹!
但有一点儿,诸位头领最好是替我记住啦!
在梁山,论杀伐,我陈丽卿若说是第二,就无人敢说第一!
尔等若是再把这聚义厅当成菜市场,信不信不用云天彪兵马来袭,妾身这里先把这梁山泊上下清理一个干净?”
此言一出,众人哪里还敢怠慢?
当下,纷纷抱拳叫道:“丽卿嫂嫂息怒,我等已经知错啦!
今日得嫂嫂训诫警醒,我等定铭记在心!
日后但有再犯时,情愿受罚!”
陈丽卿点点头,又看着没有说话的阮氏三雄,说道:
“你们兄弟三个刚刚来山寨,对于山寨里的诸多事情,尚不知晓!
因此,妾身也就不再为难尔等,更不会介意你们刚刚的无礼!
但请三位记住了!
我既没有相公那般好说话,也没有贞娘姐姐、慧娘妹妹那般心软良善!
尔等愿意入伙梁山,那就好生遵从山寨里的规矩!
若是不愿意入伙,那就哪里来哪里去!
妾身言尽于此!
三位若是还有甚异议,不妨说了我听听!”
话音未落,就见立地太岁阮小二抱拳说道:
“我等兄弟三个皆是粗人,对于诸多礼数最不习惯!因此……”
不等他说完,就听摸着天杜迁叫道:
“啊呀!阮二哥,你莫不是打算下山去?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话音刚落,活阎罗阮小七便嘿声笑道:
“话未说完,杜迁哥哥着急个甚?
二哥的意思是说,我兄弟三人初来山寨,不懂山寨规矩,难免就会有些逾越之处!
还请丽卿嫂嫂见谅则个!
俺们兄弟保证,定会快些适应,努力遵从!”
一听这话,杜迁连连点头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
阮小二其实是要下山,但听阮小七这般一说,兄弟心意相通下,忙也抱拳笑道:
“七郎说得有道理!
但请丽卿嫂嫂放心,俺们兄弟定会早日适应山寨规矩!”
陈丽卿俏面展颜一笑,说道:
“三位好汉能这般想,却是最好!
再有一事,诸位头领既然皆入伙梁山,那就是生死兄弟!
平日里相互切磋比试,自是没甚紧要!
但万万不可因为昔日积怨就互相攻伐,甚至闹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