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深处,青铜棺椁重现。棺内不是鸿蒙,而是一条机械与血肉融合的巨龙——混沌烛阴的现世化身。龙瞳扫描二人,声如合成电音:“检测到弑天者基因序列......执行清除协议。”
白凛战甲银焰焚天,纳米粒子凝为逆鳞匕首:“三千年了......你还是初代的看门狗!”
林烬却被龙瞳锁定,记忆闸门轰然洞开——
他曾是牧童,是昭,是烬裔圣婴......每一世皆被鸿蒙诱入死局。
白璃散魂时,将一缕无垢火种藏入轮回,只为在这一世点燃终局。
“我非凌烬......我是所有轮回的残渣!”林烬嘶吼着,灰金焰纹反噬全身,化为龙爪撕向烛阴。
龙血与孢子飞溅中,白凛的匕首刺入龙核:“那就让残渣......焚尽宿命!”
烛阴核心爆炸,时空裂隙再度开启。
林烬与白凛坠入残镜之海,见无数轮回中的自己:
仙侠世界的凌烬被鸿蒙炼成傀儡,白璃剜心救之;
赛博朋克时代的林烬引爆核电站,与孢子同归于尽;
蛮荒纪元的巫祝以血饲莲,镇压初代天帝残躯......
“轮回是初代的骗局。”白凛的银焰裹住两人,“他以众生苦难为养分,永续混沌!”
残镜聚合,映出终极真相——
初代天帝从未陨落,他与鸿蒙本是一体两面。弑天者历代牺牲,不过是为他提供对抗虚空中真正大敌的“兵粮”。
林烬的灰金焰纹寸寸剥落,露出底下银焰莲印:“所以白璃你......”
“我跳出了轮回。”白凛轻笑,战甲消散,化为白璃的素衣虚影,“代价是永世漂泊时空裂隙,直到寻见破局之钥。”
她指尖轻点林烬心口:“你便是钥匙......亦是锁。”
现世新沪市已成人间地狱。
林烬与白璃重返地面,鸿蒙孢子凝为万丈神像。
“赌局该收官了。”神像掌心托着杨铭等信徒,“此世众生皆愿为奴......你还要逆天?”
林烬踏空而起,灰金与银焰在周身交织:“他们选的......不是天,是绝望。”
白璃化为银龙盘绕苍穹,龙吟引动地脉剑痕。无数萤火自幸存者掌心升起——家庭主妇的菜刀、程序员的键盘、孩童的电子宠物......凡含抗争意志的物件皆化为光刃。
“这一剑——为所有轮回的魂火!”
万刃归流,鸿蒙神像崩解。杨铭在光雨中清醒,泣血高呼:“我们......我们究竟在跪拜什么啊!”
“最温柔的弑神,是让众生在泪中看清神坛之上空无一物,唯有自己高举火把的身影。”
鸿蒙湮灭的星门之后,初代天帝的真身显露——祂并非人形,而是一团纠缠的星云与血肉的集合体,正与虚空深处的阴影巨兽厮杀。巨兽的触须穿透无数位面,吸食众生的恐惧与绝望。
“凌烬,你不过是吾培养的‘刃’。”初代的声音响彻裂隙,“真正的敌人......是‘永寂’!”
星门骤扩,林烬与白璃被卷入战场。鸿蒙的残识在星云中尖笑:“弑天者?不过是蝼蚁举旗!”
林烬的灰金龙爪被星云绞碎,白璃化为银焰裹住他:“初代在借刀杀人......祂要用我们喂食永寂!”
阴影巨兽的瞳孔锁定二人,林烬的基因锁突然暴走——他的意识被拖入一个纯白空间,无数试管中漂浮着自己的克隆体。
纯白空间内,量子态的“林烬”们睁开眼。
“我们是你的备份,也是初代的保险栓。”克隆体们异口同声,“若你失控,我们便接管这具躯壳。”
全息屏幕闪烁,显示着历代轮回的数据:凌烬每一世的死亡,皆因克隆体在基因底层埋下自毁程序。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林烬嘶吼。
克隆体冷笑:“因‘永寂’要吞没初代......我们需你弑神,再替祂死去。”
白璃的银焰突然焚穿空间,量子网络过载炸裂。林烬的意识回归战场,见阴影巨兽已撕下初代半边星云。
现世新沪市的幸存孩童中,植入龙核残片的男孩小野额生银鳞。他夜夜梦见混沌烛阴的机械独目,白天却能操控电子设备。
“那怪物在教我......怎么吃掉城市。”小野在废墟中画出全息阵图,竟是归墟巨门的量子模型。
军方围捕而至,指挥官却在他眼中看见凌烬的虚影:“孩子,你体内有什么?”
小野咧嘴一笑,鳞片暴长:“有弑神者的诅咒......和希望!”
地脉轰鸣,新沪市的地基裂开,青铜棺椁的机械触须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