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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苏碧云声音不大,却直击灵魂。

陈秋秋愣在榻上,呆呆的朝她望去,那一抹孤寂的身影,坚韧不拔。

退出厢房时,顾北辰一直等在外面。

见苏碧云出来,他喉结滚动了下,低声问道:“卿卿…你还好吗?”

苏碧云直接绕过他,朝着长廊另一边走去,声音不冷不淡的说道:“世子这时候,应该去陪陪世子妃,今夜…是良辰。”

顾北辰神色微变,抬眸朝着厢房看了一眼后,这才朝苏碧云追去。

琅苑内,夏兰熬好了安神汤,只等姨娘回来,便将汤送过去。

不曾想苏碧云回来之后,直接走进了药房。

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尾巴。

夏兰没好气的瞪了顾北辰一眼,端着那碗安神汤追了进去。

“姨娘,你先把这药喝了吧,奴婢替你熬药。”

见苏碧云脸色苍白,夏兰紧紧咬着嘴唇,出声劝阻。

“您都这样了,还要去给世子妃诊治,偌大的侯府,难道请不起大夫吗!”

夏兰眉头紧锁,夺过了苏碧云手中的药杵。

见夏兰执意如此,苏碧云没了法子,只能端起那碗安神汤一饮而尽。

快要入冬了,天亮的越来越晚。

“卿卿…”顾北辰一直守在她身旁,见她喝完那碗安神汤后,轻唤一声。

苏碧云这才看向他,神情平淡的说道:“顾北辰,我们到此为止吧,等世子妃痊愈了,给我一封休书。”

顾北辰一把抓住她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迸发出一抹厉色,“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走的!”

夜风微凉,吹动着顾北辰的心弦,看着苏碧云脸上的疏离,顾北辰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泡在了冰水里。

他原本已经打算放手了,只是经过悬崖上的事,他才彻底看清自己的心。

若是苏碧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的心也会跟着死去。

“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呢?”苏碧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世子许诺过我的,如今不都给了旁人吗?”

苏碧云苦笑一声,“你知道的,我从不奢求那些,是你让我彻底放下坦诚,接纳了你的爱意,如今,因为要亲手把它揉碎,正妻之位…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些承诺,不值一提。”

顾北辰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苏碧云趁机收回手,接过夏兰手中的药杵,继续捣药:“有些事情,还是别强求了。”

“卿卿,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

“主子。”琅苑外,传来飞辛的呼唤声。

他面带焦急之色,走到顾北辰身边,急切说道:“太子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听了这话,顾北辰眉头微皱,朝天边望去,现在天还没亮,甚至不到早朝的时辰,太子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有急事。

离开琅苑前,顾北辰朝夏兰看去,嘱咐道:“等药熬好之后,一定要让她休息。”

夏兰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将人送走后,狠狠的关上院门。

回到药房后,看着苏碧云在药炉前忙碌,夏兰叹息一声:“姨娘何必亲自熬药,您自己的伤都没好…”

“有些药,火候差上一分,便是毒。”苏碧云轻轻摇着手中蒲扇,看着白色的水汽升腾而起,又继续说道,“就像感情,错一分便再无回旋之地。”

这些话,夏兰听不明白,却能看出来世子心里仍旧有姨娘。

她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您都不知道,世子知晓您失踪时,差点疯了,他竟然闯进会客室,强迫夫人说出您的藏身之处,侯夫人都被吓坏了。”

说到这里,夏兰忽然想起顾北辰背上的血迹,提醒道:“世子似乎受伤了,姨娘没替他包扎吗?”

提起这事,苏碧云神色微变。

悬崖之上,形势万分紧急,她倒是没注意。

陈秋秋的房中药味过浓,完全掩盖了顾北辰身上的血腥味儿,再加上苏碧云心绪不宁,倒真没发现。

见苏碧云眼底满是担忧,夏兰连忙安慰:“姨娘不必忧心,奴婢瞧见世子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应该是刘大夫包扎的,您熬完药后好好歇息吧,这天…快要亮了。”

……

书房内,太子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案几。

顾北辰进来时,无意间瞥见他袖口上的墨迹,眉头忽然一皱,太子来的如此匆忙,甚至来不及换衣裳。

“苏氏还好吗?”

见顾北辰走进来,太子焦急问道。

顾北辰点了点头:“殿下放心,碧云只受了轻伤。”

“如此,便好。”太子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眉宇间的那抹担忧仍未褪去。

“今日之事,孤也听说了,似乎和北越的三皇子有关,五年前咱们联手重创北越,伤了他们的元气,那时孤以为,他们最少也要安分十年。”

太子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没想到,他们竟然开始玩阴的!”

顾北辰拧眉不语,北越三皇子极其狡诈,这次是他大意了。

“那个侍女已经死了,孤原本还想顺藤摸瓜…”

提起小翠,太子神色陡然转变,眸光幽深的看向顾北辰:“孤觉得,有问题的人,一定不只她一个。”

顾北辰心神微颤,他不敢想…

“呵…”见顾北辰这副模样,太子冷笑一声,“没想到一向冷静的杀神,也会有胆怯的时候。”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兄,不要再欺骗自己了,陈秋秋很有问题。”

“孤已经派人去岭南了,这件事儿总会水落石出,你如今要想的,是如何将侯府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天色越来越亮,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朝他说道:“该上朝了。”

……

清晨,主院里坐满了人。

侯夫人昨夜没休息好,脸色甚是难看,从前服侍她的乔嬷嬷连夜被送去了庄子,如今服侍在她身旁的是赵嬷嬷。

为了撑场面,侯夫人今日穿了一件绛红色褙子,头上戴着一品诰命的发冠。端坐在上首,格外威严。

堂下,依次坐着族中宗亲,因着侯府滔天的权势,个个正襟危坐,不敢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