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雉回了屋,脱了外套,倒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不一会儿,沈战梧拎着饭盒进来,俯身放在茶几上,又走到炕边扯来薄毯盖在女孩身上,轻声问道:“屋里凉不凉?我再烧点火?”
阮青雉缓缓睁开眼,眼眸乌黑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她将手伸到半空,指尖纤细,白里透着粉嫩。
手腕上宽松的腕表往下滑了几分。
沈战梧眉间若不可查地松开,伸手握住:“怎么了?”
阮青雉嗓音哼哼着:“我手背疼……”
男人蹙了蹙眉,垂眸看着女孩细腻柔软的手背,上面掌骨微凸,淡青的血管秀气可爱。
手腕很细,皮肤很白,白到几乎透明,像一柄稀世珍宝级别的玉如意。
沈战梧指尖下意识缩紧:“是不是扭到了?”
阮青雉撒着娇:“你给我揉揉。”
她用脚拍了拍沙发,然后蜷起双腿,娇声道:“坐这儿揉。”
沈战梧听话地坐下。
阮青雉挑挑眉,有些意外。
若是放在平时,沈战梧绝对绝对不会坐下,顶多拎来椅子,坐在沙发旁边,真的一本正经地给她揉手。
今天的他,怎么,有点黏人呢……
沈战梧坐下来,什么都没做,只是垂着眸,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她手背和手腕的地方轻轻按揉着。
仿佛她手背真扭伤了一样。
阮青雉转了个身,把腿搭在他的腿上,细嫩的一双脚踩在男人腿面。
沈战梧周身轻滞,转眸看她一眼。
阮青雉脚趾抓了抓,故意撒着娇:“我脚特别疼,你也给我揉揉。”
沈战梧垂眸望着女孩白嫩的脚丫,喉结克制地滚了滚,粗糙的掌心覆上妻子纤细的脚腕,询问着:“……是这里吗?”
阮青雉轻声回应:“嗯,疼……”
沈战梧闻言,轻轻揉着。
半晌过去后,也只是替她揉着脚腕。
阮青雉忽然坐起来,双腿依旧搭在男人腿上,双手却勾住了他的脖颈,凑到近前,小声道:“沈战梧,你今天不开心嘛?”
沈战梧微愣,反问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姑娘神情臭屁道:“还需要看嘛,我是你妻子,只要你难过了,不开心了,我隔着八百里之外都能知道。”
沈战梧听了后,唇边翘起一个弧度。
忽然伸出手将妻子抱在怀里。
阮青雉惊呼一声,整个人就措不及防地被男人摁在了胸膛上,从侧坐变成了骑在他腿上……
她呼吸微滞:“沈战梧……”
男人却比她更早地开口:“对不起……”
阮青雉怔了怔,撑着肩膀与他拉开一丝距离,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说对不起?”
沈战梧眸光漆黑,神色凝重:“不能有很多时间陪着你。”
阮青雉松了口气:“没关系呀。”
沈战梧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抱紧怀里的女孩,额头抵在她颈窝,默默在心里回答,有关系的……
他没办法像其他家庭里的丈夫一样,时时刻刻陪着她。
出现问题,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出现。
随着两人相处得越来越久。
这种愧疚在他心里就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烈。
阮青雉抬手轻轻抚摸男人宽阔的脊背,安静地做着他的港湾:
想要前方的路宽阔平坦,总要有人负重前行,开辟前路,我们有幸成为其中之一,那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而且,你要坚信。
这条路上,除了你,还有我!
我也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和你一起走下去。
我们这是真正的陪伴。
不是遗憾……
女孩的嗓音轻柔且坚定。
两人在沙发上相拥,一直在很久。
阮青雉哼唧了声:“沈战梧,你好了没?再抱下去,我屁股都要受伤了……”
她撑起身体,嘟囔道:“你的腿怎么这么硬?”
沈战梧面颊通红,拿起一旁的薄毯盖在自己身上,重新把女孩捞进怀里,小声在她耳边说:“这样就好了……”
阮青雉噗嗤笑起来,脱口而出道:“不硬算什么男人?”
话音落下,两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