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想想只能听到是个女性的声音,且这心声又娇又柔,满院子人中有一半是女的,想从中找出是何人,实在是有些难。
容想想已经能确定,这个女的便是偷走官印之人,而且是复景台的细作。
因为落入她脑海中的心声说的是:
【官印被我埋在树下,任凭九公主殿下命人将景王府再翻找一遍,也是找不到的,明日景王殿下没有官印,圣上必然会龙颜震怒,我把官印交给伍执事,日后焉能少得了我的好处?说不准我还能得以私下与主子攀谈两句……】
听到这心声的时候,容想想在心中感叹:哦吼,这又是一个惦记梅友的?
容想想抱着没有官印的空盒子,如同抱着宝贝似得,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同四皇子景王说道:
“上次我来景王府,还是四皇兄初建府时,那时年岁小,不识人!今日我们来为四皇兄庆贺,也该让他们自我介绍一下才是。
我建了公主府,无需出宫令那么繁琐,日后少不得要常来景王府,一个人都不识得,那怎么行呢?
再说我公主府人手不足,我若瞧着有好的,便厚着脸皮问四皇兄要人了哦!”
太子容翊和四皇子景王实在搞不明白,他们九皇妹容想想不是要找出来偷官印之人,怎么话音一转,成了要景王府的人了?
容想想见景王容秉愣在当下,她的眸光四下搜寻,寻到一位穿着十分端庄女子身上,便朝那女子微微颔首。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景王妃,之前九公主容想想甚为不喜她这个四皇嫂,因为她不善言辞,温婉贤淑。
之前宫宴,她每每见到九公主容想想,九公主容想想都没给过她一次好脸色。
此刻见到九公主容想想朝她微微颔首,微微而笑,景王妃是又惊又喜,上前道:“九公主殿下来景王府,不知需要妾身做些什么?”
景王是知道九公主容想想不喜欢他的正妻,奈何他很喜欢景王妃的性子,可九公主容想想又是他的亲妹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故而,每次景王妃参加宫宴受了九公主容想想的气,他便回府夜宿景王妃的寝殿,好言好语哄一哄,也就作罢了。
景王生怕容想想会当着下人的面,羞辱景王妃,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正妻,在宫中受些气无妨,在景王府扫了景王妃的面子,那不等于打他的脸吗?
思及至此,景王僵着嘴角上前打圆场道:“九皇妹勿见怪,景王妃这两日身子不爽利,昨个才好些,今日府中之事我便没有让她操办。”
其实容想想正是在搜寻哪位是景王妃,毕竟她穿书之后,她的九位皇嫂她都没什么印象,单凭书中只言片语的介绍,是分辨不出究竟哪位是正妃,哪位是侧妃。
一听景王妃的声调,与落入她脑海心声女子的声调截然不同。
容想想一手抱着官印,一手拉着景王妃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四皇嫂身子不爽利怎么也不说啊,四皇兄实在是个不会心疼人的,怎么就让四皇嫂站在一旁,你让开,让四皇嫂坐我旁边陪着我。”
太子容翊挑了挑眉,他之前见过容想想在宫宴如何对待景王妃,一天一地的差别,让太子容翊摸不清容想想打得什么算盘,便不吭一声,任凭容想想推开景王,将景王妃拉坐在一旁。
“四皇嫂给我介绍介绍府中的人吧!”容想想朝布思招了招手道:“你去咱们马车上,取来我前几日让厨娘做的姜丝红枣小米汤来。”
布思颔首而离。
景王妃被容想想今日的举动给整蒙圈了,如坐针毡地看向景王容秉,容秉揉了揉鼻子,微微颔首,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我这妹妹,我可得罪不起,她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便是,我今夜定去你院中留宿,好好哄你。
景王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九公主殿下既这么说,那臣妾便为九公主殿下介绍一下府中之人,只不过许多个粗使婢女,臣妾也不熟悉,让府中的婆子说给九公主殿下如何?”
容想想一听,皱眉道:“四皇嫂用我就可以了,怎么称呼自己为臣妾呢?”
景王妃心说:【这不是九公主殿下之前说的吗?该不会忘了吧?】
没等容想想接话,景王妃先是指着一个身袭桃粉色华贵衣裙的女子,说道:“她是景王殿下的侧妃,是京兆府张府尹之女,名唤:张若雪。
书中对张若雪是一个字没提及。
容想想眨巴着眼睛看向景王的侧妃张若雪。
张若雪喜眉笑眼地福身一礼,道:“臣妾见过九公主殿下,早就听闻九公主殿下似仙女下凡一般,今日一见,哪里是仙女?分明就是神女下凡!”
一听这声音,容想想双眸瞪得溜圆,心说:这么顺利吗?第一个就把景王府的细作揪出来了,原来景王府的细作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