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洪,刚刚县衙来人了,喊你去县衙一趟。”
何里正还在为徭役一事惊讶,他隔壁的何四爷看见他回来,就跑过跟他说县里来人的事。
县里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各村里正,让里正通知到每户。
只不过,因为何里正一早便去了山头采末利,没办法,县衙扑空的人只好让何四爷代为转达。
一前一后的消息。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徭役之事,是真的。
只是何里正不知道到底是何事,要搞的如此着急。
徐圆看出了何里正的疑惑,主动同他说出了缘由,“因为堤坝不能等。”
何里正惊讶的看着徐圆,“堤坝?!”
徐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先前同李大爷讲的又原封不动的讲给何里正听。
何里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是说,堤坝前些日子掉了石料下来砸中了人?!”
徐圆很平静的点头了头,“嗯。”
看见徐圆肯定的回复,何里正一时无语了。
才修过的堤坝,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要是不重修堤坝。
他都不敢想这要到了汛季,他们这片地会怎么样……
只怕不会比二十年前好啊!
得知事情原委后,何里正连饭都顾不上吃,便让李大爷拉着他去县里。
县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宣讲,他早些去了好回来给乡亲们说徭役一事。
瞧见何里正坐上牛车就要走,徐圆才想起,还有事未同讲,赶紧叫住了他。
在徐圆同何里正提及要让村里人采草药一事时,江临的马车也到了沈家老宅。
他一到了沈风屋子,何大力就走开了,自觉给两人腾了位置。
江临将他这几日查到的东西递给沈风,才趴在桌前给自己倒水喝。
喝了一口水,江临才趴在八仙桌上,有气无力道:“累死我了,这几日,本少爷真的是吃没吃好,睡也没睡好。”
沈风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翻看手中的资料。
见沈风没有搭理他,而是专心看着他拿回的资料,江临便坐在一旁喝茶水。
只是端起茶碗的他,忽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来看着沈风,“你怎么会知道魏家这些事的?”
沈风翻看资料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他,“我听魏寻说的。”
魏寻说的。
起初江临也是这样觉得的。
可这些事,不说是魏寻不会说,就是魏寻愿意同他讲,魏寻自己怕是也不知道。
但沈风不愿多讲,江临也没接着往下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之前与沈风都熟都称不上,但不知为何他让他做什么,或是他说什么,他都无条件的相信他。
不过,提到魏寻,江临这次却是意外的听到了他的消息。
他神秘兮兮的道,“魏寻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
沈风听见他的名字很是平淡,仿佛像是听见陌生人一般,一点都不像听见仇人的样子。
“魏寻她是女的。”
江临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讶的不要不要的,要知道魏寻和他们作为同窗时,可一点都看不出娘们西西的样子啊。
他本以为沈风会和他一样惊讶的不行,哪知,沈风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对于沈风一点都不惊吓的样子,让江临有些挫败。
那可是曾经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同窗啊,结果如今“他”变成了“她”这让他们如何不惊讶。
沈风不是不惊讶,而是他知道“他”还是“他”,之所以会变成“她”不过是魏夫人为了魏家的脸面,以及报复魏寻的手段罢了。
沈风收起心思将手中的资料一一看了一番,然后从枕头下方拿出了一个信封,一并递给了江临。
“你将此,都交给章大人,记得一定要亲手交给章大人。”
信封封的很好。
这是不能打开看了。
江临有些遗憾。
不过看不了,他可以问啊,“这信封里是什么啊?”
“章大人做堤坝需要的东西。”
江临蹙了蹙眉。
做堤坝需要的东西,就这么两张纸?
这玩意管用?
这玩意当然管用。
那信封里记载的是,沈风在后来见到的特殊制作堤坝的方式,以及做堤坝的能将。
有了先进的材料加上专业的师傅才能让安宁两县,渡过此灾。
不然光靠以前的方式,难。
“好吧。”
虽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但见沈风这样说,江临还是很相信他的去找章昉去了。
从沈家老宅走出来,江临倏地发现,他好像自打沈风腿受伤后,就变成了沈风的“狗腿子”了。
不行,等回去我要找个大师父开开光。
不然我一个少爷变成了狗腿子,哪那成。
瞧着江临离去的身影,沈风叹了叹气。
他也不知道,把江临牵扯进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
何里正去县里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让李大爷将他拉去了祠堂。
一进祠堂,他就按照惯例,敲响了他们通知事务的铜锣。
“什么!这就后日就徭役了。”
村里人听见这个消息没有哪个不惊讶,一个个听见这消息骂娘的心都有了。
他们是做好了不久后要徭役的准备。
可从来没有哪次的徭役,搞的这么急啊。
以前不管咋样,都会提前十天半个月通知,可现在倒好了,只提前两天。
他们倒是提前了些日子给壮丁养身子,可眼下也没有大半月时间,家里壮丁去了怕是要……
村里的抱怨,何里正都理解,毕竟他儿子也要去啊。
可如今也不是抱怨的时候。
何里正高声道:“大伙儿,静一静。”
“这次徭役确实是来的突然,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这次是为了抢修堤坝,还有几月汛季就要来了,若此时不将堤坝重修,只怕……”
我们要重复二十年的悲剧啊!
忽地,提前二十年的事,大伙儿倏地安静了下来。
他们村子虽和其他村子比算好的,没死太多人,没伤太多人。
可那的灾难到底惨重。
“何里正,我记得那堤坝不是才修过吗?”
二十年前的悲剧没有人想再发生,可问题是那堤坝才修过,怎的又出问题了,众人表示不解,提出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