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阶梯一路向上。
片刻后，一座大门映入洪曜的眼帘。
大门上篆刻“方见本心”四个大字。
“方见本心”
洪曜剑眉微挑。
这四个大字，恐怕代表着这一关的考核内容。
洪曜沉吟片刻，在外面琢磨也没用，干脆直接推门而入。
瞬间，他眼前场景一变。
灰蒙蒙的场景变化成了一处山峰之上。
在洪曜的面前，盘腿坐着一名年轻俊朗的剑客。
剑客双眸紧闭，周身萦绕着浓郁煞气，似乎正处于突破的边缘。
“小友，吾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突破封王之境！”
年轻剑客忽地开口。
“突破封王之境？”
洪曜指了指自己，在场之中只有他和年轻剑客在。
“没错，只需要你释放出煞气助吾，吾便能突破封王之境，届时，吾可送你九煞绝的传承功法！”
“九煞绝？”洪曜眼前一亮，“你身上有全本的九煞绝？”
洪曜正欲要上前，第一关的老者，忽地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现在，在你的面前，面临着两个选择。”
老者悠悠开口，声音在山峰上随风飘扬。
“第一个选择，帮助年轻的萧断突破封王之境，有概率获得其好感，并且获得赠送的九煞绝全本功法，但……”
老者指向山峰之下。
洪曜顺着望去，只见山脚下是一座热闹的繁华都市，里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生活着起码数十万人。
“但，年轻的萧断也会因此走火入魔，屠杀下面整座城市的人！”
“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放弃从年轻的萧断身上获得九煞绝的机会，选择保护下方城市中的人。”
老者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那么小友，你会作何选择？”
“所以，这一关就是对于我内心的考验么？”
洪曜无所谓的笑了笑。
到底是选择功法，还是选择保护？
他上前一步：“如果我都不选呢？”
“都不选？”老者面色一僵，疑惑的看着洪曜。
“我直接杀了他，从他身上获取功法不行吗？”洪曜耸了耸肩，拔出倾天刀，“这也是为民除害了！”
一字斩！
洪曜一刀朝着萧断斩下，狂风呼啸，周遭树叶晃响。
锵——
萧断从修炼状态之中惊醒，回手一刀。
同样的一字斩，朝着洪曜劈出。
轰隆隆——
两柄长刀碰撞，掀起上百丈尘埃，周遭树木轰然倒塌，山石破碎。
“有趣！”
洪曜神色一喜，心中顿时来了兴趣。
眼前的萧断，竟然也使用出了一字斩！
不愧是刀圣！
一字斩就是九煞绝第一式，斩煞刀的最终绝杀。
类似当初李旺领悟的绝杀，则是一种融合了他自己毕生经验，而创造出来的半绝杀。
并不属于真正的绝杀。
这还是洪曜第一次遇到，同样领悟出九煞绝绝杀的存在。
自然内心多了几分较量的想法。
“无间狱！”
萧断刀尖一拐，迅速插入地面。
眨眼间，一座煞气囚牢将洪曜笼罩。
“无间狱！”
洪曜同样的招式，施展在萧断身上。
这种基本复制一般的战斗，让洪曜察觉到了自己在九煞绝功法运用上的娴熟度，不如萧断的反应快。
当然，这也和洪曜的成长速度过快有关。
他没有什么时间，放在钻研功法的施展配合之上。
然而……
那又怎样？
左右不过是一些技巧罢了！
我当以力破之！
雷煞形态！
洪曜咬牙，周身雷煞缠绕。
真武刀甲覆盖全身。
“千丝破！”
洪曜破解了萧断施展的无间狱，一刀朝着萧断斩去。
轰——
刀意、雷翼交织。
加之雷煞形态的爆发，年轻的萧断，直接被洪曜一刀轰飞！
身后，老者讶然的看着洪曜与年轻萧断的战斗。
“雷意以及刀意么？”
片刻后，老者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面前，萧断周身煞意翻腾，在恐怖的煞气刺激下，其完全陷入了狂暴状态之中，实力暴增。
“单纯且极致的煞意么？”
洪曜退后一步，倾天刀之上，一股煞意如附骨之蛆，想要吞食他的一切。
很显然，同样是修炼九煞绝，萧断与洪曜所领悟的武道真意，并不相同。
洪曜注重于刀，萧断则注重于煞。
这也导致了两者招式上的一些细致上的区别。
因为领悟了雷意的原因，洪曜的刀法在施展之中，更加的大开大合。
而萧断则偏向于阴狠的风格。
哗啦啦……
倾天刀上，紫色雷蛇与那股煞意交织，犹如蛇吞鼠般，一点点将煞意吞灭。
“死！”
萧断暴喝一声，再次裹挟着滚滚煞意袭来。
“死的人，只会是你！”
洪曜岿然不动，一刀横斩而出，雷煞如龙，一口将萧断吞噬。
轰——
萧断被洪曜一刀劈碎。
第二层景象也伴随着萧断的死去而彻底破灭。
“不错，不错，不错……”
一旁，老者拍了拍手掌，连道三声不错，看着洪曜的眼里，充满了炙热之色。
“传承呢？”
洪曜回头看向老者。
萧断死了，但是传承并没有就此出现。
“老夫只说了有概率，况且你把人都杀了，得不到功法传承也正常吧？”
老者摊了摊手，十分不在意的说道。
洪曜看着老者和年轻萧断有着七分相似的老脸，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一刀劈死这老匹夫的想法。
老者似乎看出了洪曜的想法，呵呵一笑，朝着面前一指。
顿时一座通往未知的阶梯出现。
“别急，还有最后一关！”
洪曜耸了耸肩，只好朝着第三关走去。
第三关的大门之上，篆刻一句话。
【吾以刀镇魔，却成魔身，望来者斩吾，亦斩己！】
通过第二层的考核，洪曜已然对于萧断的生平有了个大概得猜测。
当年的刀圣萧断，恐怕就是因为修炼了九煞绝，才导致走火入魔，成就了魔身。
因此，才会有了大门之上的这一句话。
想起曾经青玄子以及局长李墨宸等人对自己的提醒。
煞气，终究属于阴气的一种。
越是修炼到高深层次，就会受到越多的煞气影响。
而刀圣萧断，更是执着于煞气本身，领悟出了煞意。
如此一来，受到的煞意影响也就更甚。
最终导致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