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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以为阻止的人是皇帝,勾起一抹阴寒又得意的笑容暗自得意之时。

结果却发现,出声制止的声音,是那么的陌生。

太后猛然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陌生的小太监。

就连太后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沈听雨微微一愣,疑惑拧眉,出声问道:“为什么?”

白风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心绪难平,有些窘迫又难以启齿,“我……”

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沈听雨略微有些不耐烦,她现在只想要为大雀儿报仇,为自己以绝后患。

以为他是医者的仁善之心作祟,想要抽出自己的双手,结果却发现白风握住她手腕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她缓缓道:“放手,你抓疼我了。”

白风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手中的力道松懈了几分,但是压住的手腕根本就没有松开。

沈听雨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风抿抿唇,给自己做好了心理预设,这才缓缓道:“先等等,我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需要问她。”

他知道所有人都不理解,但他没有解释。

“看在我替陛下解蛊的份上,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白风用恳请的语气道,抓着她手腕的手,从她的掌心下试探着夺过长剑。

沈听雨直视着他诚恳祈求的眼睛,开口道:“非问不可,很重要吗?”

白风点点头。

于是沈听雨松了一口气,“我只给你一刻钟。”

她没有任由白风夺走长剑,而是后退了两步。

这个距离抬手就能刺中,可攻可守。

其实她也想知道,白风究竟要问太后什么?

白风知道她已经做出了让步了,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道,“多谢神女。”

太后看着他们两人在交谈间,定下了自己的生死,心中越发的愤恨,恨得牙痒痒的。

她看着小太监,半蹲在她的面前,知道他就是替皇帝解蛊的蛊师时,语气阴冷,冷哼了一声。

“别以为你解了噬魂蛊,就能踩在哀家头上耀武扬威了。”

他锋利如刃的眼神下,藏着一丝埋怨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太后看不懂,但她知道在,这好像不是作为蛊师的对手该有的。

她缓缓道:“你……认识哀家?”

太后说话之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了一滩污血,连带着她的声音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白风平静的嗓音,略微怨怼,“你还记得,你自己十八年前丢在苗疆的那对双胞胎吗?”

太后眼眸微动,缓缓道:“你……?”在说什么!

忆寒姑娘闻言,蓦地抬头,张大嘴巴,看着他们两人,瞪大的眼眶微微泛红。

“什么?!”

白风继续道:“生而不养,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告诉我!”

辛鸿影也很惊讶。

沈听雨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这是原着隐藏起来的伏笔吗?也埋得太深了吧。

真狗血!

太后仰视着白风,看透了他强撑着的故作坚强。

略微思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姐姐在苗疆的孩子,还是双胞胎!

也是他偷偷溜进暗室,动了她摆在石像前的玉石,却误会自己是她阿母。

两只手攥得发白,细长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

姐姐,居然从未对她说过,明明她们……

原来姐姐同样没有信任过自己。

心中庆幸自己当时先动手了。

不过,姐姐怎么也没能想到,在未来的有一日,她的孩子,会将自己认作阿母。

太后垂眸,唇角轻扯,心中早已得意的冷笑出声,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脸上的震惊的表情。

天无绝人之路!

太后嘴巴紧闭,沉默良久,白风子眉头紧蹙,眼角微红,在一旁催促道。

“快回答我!”

太后充耳不闻,说多错多,她若是想活下去,就该什么都不说。

染着红指甲的手指微动,循序按压身上的某个穴位,下了狠劲。

下一秒,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张着嘴巴,像是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微薄的气息,进的多出的少。

她梗着修长的脖子,红殷殷的嘴巴凑到他的耳朵旁。

“哀哀家……”

虚弱的声音从白风的耳边飘过,只有一阵清风,她根本就什么都没说。

紧接着太后狭长的双眸里的生命力渐渐变得暗淡,像是灵魂被抽干了。

漆黑的瞳孔向上一翻,露出狰狞的眼白,歪着脑袋,晕死在地上。

不!

她不能死,她若是就这样死了,他和忆寒心中永远都有一个过不去的坎。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白风瞳孔一缩,迅速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脉息上。

她的脉息极其的微弱,但是万幸她还活着,白风松了一口气。

他蓦地伸手,在太后的肩膀上摇晃,面容清冷的伪象被戳破,他失态般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

“醒醒,你还没有回答我……”

“为什么?为什么……!”

忆寒姑娘上前,白皙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异样道.

“阿兄,你冷静些。”

谁也没能想到,事情居然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沈听雨看着声嘶力竭的白风,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是该杀死太后呢!

还是该杀死太后呢?

她眉头皱得更紧,沉默纠结了半晌,准备再次出手。

这时辛鸿影手臂缓缓抬起,从她的手中,想夺过她握紧的长剑。

沈听雨顺着手指的视线,抬眸不敢置信道,更加用力地握紧了长剑。

“陛下,连你也要阻止我吗?”

辛鸿影摇摇头,目光流露出一丝心疼,抬起她另一只没有握剑的手。

看着她白嫩的手掌上,一道贯穿掌心,深深的血痕,上面还有丝丝血迹从翻卷的皮肉上流出。

他一字一顿缓缓道:“你的手受伤了,别太用力,现在还在流血呢,我看得心疼。”

他的嗓音极为低沉飘渺,指腹在她掌心没有受伤的地方,轻柔地反复打转。

掌心的疼痛竟然奇迹般地削弱了几分,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沈听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掌不断反转。

“你做了什么,我的伤好多了,没有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