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但说无妨,我也不会只听一人之言,至少要听听你的说法。”
曾夫人点头。
可明明是合理的回答,却让顾若熙等人立刻出言反对: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您还要听她的意见,这不是赤裸裸的偏袒吗?”
顾夫人也没想到竟然还要询问,她连忙上前抓住曾夫人的手腕,焦急道:
“是啊曾夫人,现在证据齐全,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吧?
依我看,还是直接上报给陛下,然后直接关押到牢房中。”
“若真有什么冤屈,去牢房中在审问也不迟,相信陛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闻言,曾夫人眉头紧皱,犹豫着说:
“顾夫人请注意分寸。”
她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开:“我们还是要听听当事人的说法,这毕竟不是件小事。”
顾若熙却完全顾不上什么礼仪,她直接扑到曾夫人面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不行!曾夫人,你这样不合规矩!
难道曾夫人,在谋逆这件事上,您也参与了一脚吗?”
“若您执意要询问,那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丞相府也与谋逆之事脱不了干系!还请曾夫人三思而后...”
“啪!”
那个‘行’字还没说出口,顾若熙的脸便被人结结实实地甩了一巴掌。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见曾夫人也是一脸怔愣的模样后方才侧头望去——
“云!菲!晚!你这个贱...”
“啪!”
云菲晚甩了甩手腕,冷冰冰道:
“污蔑我也就算了,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将这种大逆不道的帽子也扣到曾夫人身上。
顾若熙,我看你脑子真是被狗给吃了!”
语毕,她不给顾若熙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从怀中掏出那份对方想抢夺、却怎么也没抢走的宣纸,冲着众人扬了扬——
“这是方才我从熙姨娘那儿抢来的,也是我们争执的开端。”
“想必诸位也知道,我这次来后院是被熙姨娘的丫鬟喊来的,当时诸位都在场,也碰巧可以为我做个证。
若无人喊我,我是断断不会来的,所以何来与奸人同流合污之说?”
“闭嘴!你闭嘴!”
顾若熙疯了般地想要去抢云菲晚手中的宣纸,却被丞相府的手下们快速控制住。
曾夫人只一个眼神瞪去,众人便不敢再多言。
“王妃,您继续。”
见状,云菲晚微微颔首继续道:
“原本那丫鬟是想将我带到其他地方的,却不想我在路上碰见了贵府上的下人。
一问之下才知晓,后院的方向与她带我去的方向截然相反。”
“那丫鬟谎称自己记错了,后我才跟着府上的下人来到了后院处,这点曾夫人事后可以找到那名下人询问。”
“也就是说,原本的路程现在被我缩短了一半不止,故而提前来到后院熙姨娘的休息处。”
顾若熙忍不住挣扎,梗着脖子大喊:
“你胡说,你胡说!云菲晚,你这个贱人!”
云菲晚却根本不理会她,只继续自顾自道:
“结果没成想刚到房门外却听见嫡姐与一男子正小声商量着什么!”
“我本想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若被三皇子发现恐又会生出事端,于是准备好心劝慰。
谁知道...”
她猛然抬眸,声音变得严肃且狠厉:
“靠近后才听清,她们正在商量的竟是谋逆之事!
在丞相府,与不明人私下商量如何谋反,这若是传出去,丞相府怕是也脱不了干系!”
“本着劝其回头的想法,我便推门而入,想劝嫡姐去自首!
至少,至少是这样还能保全下父母。可嫡姐却告诉我,这件事不仅父亲知晓,连三皇子也知晓!”
“正是三皇子想要用计挟持太子妃、逼迫丞相府与其一同将太子废除、逆反皇帝,自己称霸!”
“证据就是这封书信和这名死了的奸人!”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震惊、恐慌。
三皇子竟然想谋反!
“与本殿有何关系!”
一直装聋作哑的玄天泽见火烧到了自己身上,终于忍不住站出来疾声厉喝:
“菲晚,本殿是对你心存愧疚,想宠着你呵护你。
可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本殿!本殿对父皇的心,日月可鉴!”
“哦?是吗?
就这么巧,你的腿疾好了,刚好又被我碰上自己的妾室商量谋逆之事?!”
说着,云菲晚将宣纸展开,上面的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只见宣纸上写着——
大玄国曾丞相谨启:
吾大玄国凶险遂来、边境民不聊生,丞相可否心痛?
若我国领土被占、惨变非常,此乃丞相所望之国都?
既如此,夫不体民、殉;
青宫皇子、无事社稷、祸。
今吾愿攻之边境,还之安康、予民之安乐!
曾丞相,此乃万古流传之际,吾等之信。
信件的大体内容为:
皇帝昏庸、太子无能,如今只有他才能保住边境、给子民平安和乐的国家。
曾丞相是聪明人,所希望的也是这样的国家,故而是千古流传的贤明还是受万人唾骂的无能之辈,让他来选择。
若这封信还不能证明到底是谁想谋逆的话,那信件的最后...
云菲晚特意将那大大的印章露出,高声道:
“此乃三皇子殿下书房中才有的主印,其它人可是仿造不来的。
三皇子,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在玄天泽瞪大的双眸中,云菲晚淡然开口:
“这也是我与熙姨娘争夺的原因!
因这信件实在太过重要,争夺中不慎杀掉了奸人,相信到时陛下会体谅的。”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若熙和玄天泽异口同声,而顾尚书夫妇却早已吓到双腿瘫软在地。
偏偏此时外面有人通报——
“皇帝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