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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的魂魄蜷缩在墙角,胸前的平安符已经裂开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 b超照片,照片上的胎儿确实有六根手指。

“三年前的车祸...是个局。”慕寒微擦着额头的冷汗,手里攥着从女人围裙兜里找到的工作证,“这个女人是市妇幼的护工,而肇事的渣土车司机...上个月刚被聘为小区保安。”

方瑾猛地想起老周那浓重的黑眼圈,以及他讲述车祸时颤抖的手势。林涵的魂魄突然飘到窗边,指着楼下正在扫落叶的清洁工,那人戴着宽大的遮阳帽,左手始终插在裤兜里,当他弯腰时,后颈露出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形状赫然是个扭曲的“6”。

“他们在收集六指胎儿的怨灵,用来...做什么?”慕寒微的声音被楼下传来的引擎声打断,那辆消失的桑塔纳不知何时停在单元门口,驾驶座上的安全带正在疯狂收紧,仿佛有个隐形人正在系安全带。

林涵的魂魄突然穿透窗户冲下去,桑塔纳的车灯应声亮起。方瑾和慕寒微追下楼时,正看见清洁工被按在车头,他的左手被迫从裤兜抽出,那是只六指的畸形手,每个指尖都戴着婴儿的指骨戒指。

“是你们杀了我!”林涵的声音震得车窗玻璃皲裂,清洁工的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渣土车司机的模样,“你们把我的孩子做成了...做成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咕噜噜的水泡声,无数水草从她七窍钻出,缠绕住司机的脖子。方瑾这才注意到桑塔纳的后备箱在渗出水渍,他猛地拉开后备箱,里面躺着一具已经风干的婴儿尸体,小小的手上赫然长着六根手指,肚脐处还连着一段腐烂的脐带。

“三年前那个孕妇根本没怀孕,她是来做引产的!”司机在水草里挣扎,他的皮肤剥落露出底下的鳞片,“是院长让我们处理尸体...六指胎儿能卖高价,我们只是...只是...”

话未说完,林涵的魂魄已经穿透他的胸膛,司机发出非人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成一具空壳。桑塔纳突然启动,载着两具尸体冲进晨雾里,引擎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血红色的朝阳中。

慕寒微捡起司机掉落的手机,相册里全是婴儿尸体的照片,最新的一张拍摄于昨天凌晨,照片背景是祥瑞花园的地下车库,画面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摆放婴儿骸骨——是老周。

“他们用车库当炼蛊场,利用居民的恐惧养怨。”方瑾握紧破魂枪,看着远处逐渐清晰的祥瑞花园楼群,那里的每扇窗户都像是盯着他们的眼睛,“而林涵只是个意外,他们本来想让她成为下一个...怨种。”

林涵的魂魄重新变得透明,她的脸上不再有怨恨,只有深深的疲惫。她飘到方瑾身边,指尖轻轻触碰他口袋里的平安符:“谢谢你们...让我知道真相。现在我该去...找我的孩子了。”

晨光中,她的身体渐渐化作荧光,最后留下的只有那半张 b超照片。慕寒微捡起照片,发现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六指连环,胎盘为引,怨气成蛊,永夜无晨。”

凌晨五点的市妇幼保健院像座巨大的停尸房。

方瑾攥着从司机手机里导出的照片,盯着医院外墙斑驳的马赛克瓷砖,那些菱形图案在晨光中竟像无数张开的嘴巴。慕寒微将拘魂锁藏进帆布包。

“注意电梯里的镜子。”方瑾按住消防通道门把手,金属表面黏腻得像爬过蜗牛,“昨晚老周往车库搬骸骨时,监控显示他口袋里掉出张就诊卡,持卡人叫陈秀兰,死于 2018年难产。”

楼梯间的声控灯每隔三层就爆闪一次,墙面上用红漆写着“保婴”“避煞”之类的符咒。慕寒微踩到半片带血的纱布,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指甲抓挠管道的声音,抬头望去,通风口垂下几缕湿漉漉的头发。

院长办公室在七楼,雕花木门上挂着“闲人免进”的铜牌。方瑾刚要推门,慕寒微突然拽住他手腕,指着门楣上的八卦镜——镜面蒙着层血垢,隐约映出室内摆放的童车和摇篮。

“是养蛊阵。”慕寒微从包里掏出罗盘,指针疯狂逆时针旋转,“这里用新生儿的胎盘和脐带布了‘百子拘魂阵’,每个摇篮对应一个怨灵。”

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书架上摆满玻璃罐,里面泡着畸形胎儿标本,每个标本的手腕上都系着红绳,绳头拴着刻有“招财”“镇宅”的木牌。办公桌后坐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是祥瑞花园的保安队长老周。

“你们来得真快。”老周转动着手中的紫砂壶,壶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婴儿脚印,“林涵那丫头坏了我们的大事,本来再过三天,蛊场就能炼成‘六指婴魂蛊’。”

方瑾的破魂枪已经出鞘,枪尖直指老周眉心:“三年前的车祸,是你策划的吧?林涵根本不是孕妇,她是来做引产的六指胎儿母亲。”

老周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混着痰鸣:“你以为六指胎儿是天生的?实话告诉你,我们给孕妇注射致畸药物,等胎儿成型再逼她们来医院引产,这样处理起来更方便——反正穷鬼孕妇都拿不出产检记录。”

慕寒微的罗盘突然炸开,碎成七块的铜片钉进墙面,露出后面暗格里的黑色账本。她冲过去翻开账本,最新一页用红笔圈着“祥瑞花园车库,第 47具”,旁边贴着张婴儿尸体照片,小小的手上缠着镇墓钉。

“这些胎儿都被卖给了谁?”方瑾踢翻地上的摇篮,里面滚出个用胎盘包裹的布偶,布偶眼睛是两颗风干的人眼球。

老周慢悠悠站起身,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绣着五毒的红腰带:“能买得起六指婴魂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用怨气养蛊,拿魂灵续命,比养小鬼划算多了。”他猛地扯开领口,脖子上挂着串由婴儿指骨磨成的佛珠,“就像我,靠这玩意儿多活了十年。”

慕寒微突然感觉鼻腔一热,鲜血滴在账本上,晕开朵朵红梅。她这才注意到房间四角的铜炉里燃着黑色粉末,烟雾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婴儿手指,正顺着她的呼吸往鼻腔里钻。

“屏住呼吸!”方瑾挥出镇魂令,令牌上的朱砂字亮起红光,将烟雾逼退三尺,“这些是‘摄魂指蛊’,专门啃食活人的脑髓!”

老周趁机扑向窗边,推开窗户的瞬间,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声。方瑾这才发现医院后院停着辆冷链车,车厢门敞开着,里面堆满装着福尔马林的塑料箱,每个箱子上都贴着“水产”标签。

“想跑?”慕寒微甩出拘魂锁,锁链缠住老周脚踝,却见他小腿突然脱皮,露出底下布满鳞片的鱼尾,“你是...人鱼蛊?”

老周的脸迅速变形,鼻子和嘴巴缩成鱼吻,双手长出鳍状的薄膜:“当年院长把我扔进育婴蛊场当养料,没想到我反而和蛊虫融为一体——现在的我,既是养蛊人,也是蛊本身!”

他的尾巴拍碎玻璃,带着锁链坠下楼去。方瑾冲到窗边,看见老周在地上扭曲蠕动,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正朝冷链车爬去。慕寒微捡起账本里掉出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穿着白大褂,正是市妇幼的院长陈天明,而职务栏写着:“人体器官贩卖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