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江昭被大力扯过,双手撑在他恍如白玉的胸膛,上头隐隐透着水汽,再往下,就是单薄的亵裤,显现出轮廓。
她连忙仰面解释。
“晏为卿,我…我肚子不舒服。”
“可是来月事了?”
晏为卿将她抱在怀中,径直伸手去碰,并未碰见该有的东西。
江昭被他碰的浑身一颤,脑子“唰”的一片空白,一瞬间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推开他,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的被窝。
她气血上涌,整张脸涨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红帐外烛火摇曳,屋内明暗参半,危险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晏为卿双目逐渐晦暗,去牵她微微颤抖的手,强制地,不容抗拒地握住,放在唇边轻啄。
他又逼问一句。
“那是什么意思?”
窸窣的吻落在白嫩纤细的手腕上,再到指尖,留下一串湿意。
眼尾猩红,双瞳漆黑,与白净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在江昭眼里,他好似一个魅鬼。
她想要抽回手,可纹丝不动,清丽的声音染上近乎不可闻的颤抖。
“就是肚子不舒服,不能…行房事啊——。”
话音刚落,晏为卿侧头咬上她手腕,细细蹉跎那块凸起的腕骨。
“不若去叫个太医看看?现下还早,不会误了吉时。”
江昭用尽全力想要将手抽回来,可惜无济于事,异样、温热的触感传来,引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头皮发麻,出声时的底气也没人抽走。
“不用…不用叫太医,我…休息几日便好,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晏为卿已经从她手腕吻到了手臂,靠得越来越近。
“为什么?”
他声音低沉,听着很清醒,可做的事却不似平日里那般端方雅正。
“阿昭是不愿同我行房事吗?”
修长的指尖顺着臂弯向上,再顺着她衣襟划下,落在她腰间系带上,两根正红色的衣带打了死结。
晏为卿俯身,轻轻咬住系带,朝外轻扯,但没扯开。
他轻笑道。
“阿昭对我的防备心越来越重了。”
“你今日是早有准备,对成婚一事敷衍,在随便寻个由头,将我糊弄,想着平安渡过洞房花烛夜。”
干净的指尖抚上江昭紧咬的唇。
他呼吸灼热,语气愈发清醒,一字一顿。
“江昭,你这张嘴里到底有哪个字是真的?”
江昭双手交叉护在身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惶惶不安的幼兽,她牙关发颤。
“晏为卿,我…我还没准备好,阿昭害怕。”
晏为卿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自然不曾错过她眼底的恐惧,可怜兮兮的,让他产生一种让她哭出来的冲动。
只可惜他还未有所行动,江昭眼尾就已经垂下两滴泪。
“我怕你。”
他略微感到可惜,伸手替她拭去泪水,指腹触碰到她的脸,迟迟不愿离开。
“我有什么可怕的?”
他弯眉一笑。
“我只是想同你行房事,行我们作为夫妻,天经地义的事情,江昭,是你在无理取闹。”
可江昭最会在他面前无理取闹。
“可是我就是害怕!你在榻下时就爱多为严加管教,上了床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三年前那晚的阴影还留在她心里。
浑身被马车碾压般的酸痛,下榻时脚落地的刺痛,还有一次又一次在濒死的边缘挣扎徘徊。
这个过程或许是有快乐的,可煎熬与崩溃远远大于她对快乐的感受。
“嗯,我的错。”
晏为卿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手上动作却并未停下,他坚持到底。
“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夜,江昭,我轻点好不好?”
江昭再次被他大力抱进怀里,从头到脚都无处可躲,浑身染上他身上的冷香。
她顾不得在身上游荡双手,拼了命地想稳住他。
“晏为卿,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想同你成亲,也不是不想行房事,只是…我把你当兄长啊。”
她找到一个不错的理由,便开始企图用言语说动他。
“你想想,我们从前将彼此当做亲人时感情多好?你这才喜欢上我两个月…不会膈应吗?”
“不止两个月。”
晏为卿后身后环抱,将头埋进她肩颈,轻嗅她身上极淡的馨香,沉迷于此。
“什么?”
江昭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晏为卿轻咬住她耳垂,低沉的声音贴近她耳畔。
“我喜欢你不止两个月,三年前阿昭还以男装示人时就喜欢了,如此算来,已经喜欢三年了。”
江昭杏眼瞬间瞪大。
“什么…什么意思?”
晏为卿双手肆意游荡,在起伏跌宕处更是流连忘返,丝毫不避讳,极为露骨。
他一只手忽而伸向前,掐着她下巴,强迫她侧头同他接吻。
几番轻啄,浅尝辄止。
晏为卿垂下眼睑,淡然地欣赏她脸上的慌乱与茫然。
“阿昭太讨人喜欢了,三年前我曾在你醉酒时,如此亲吻过你,阿昭可还记得?”
见江昭呆愣住,不曾做出回应,于是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块白绸,放在江昭手上。
“阿昭可还记得,这块抹胸布?”
他轻笑道。
“想知晓我为何执意要它?”
那白绸被洗得很干净,可依旧破损许多,有些地方甚至被针线缝合过,看得出主人既有小心保养,又有…粗鲁对待…
江昭蓦然想起三年他中药时,在浴桶泡着凉水,水声激荡(。
在用她的抹胸布…
她怔怔开口,复述自己猜到的真相。
“三年前,我还是男子时,你喜欢我,而且…冒犯我…”
只一刹那,江昭瞬间头皮发麻,身后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凉意,颤着手要逃离他的怀抱,逃离他身边。
“晏为卿…你容我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她口不择言,手脚并用想要离开红帐,结果走了还没多远,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拉着脚踝扯回炙热当中。
紧接着便是布帛被大力撕裂的声响,她单薄的正红色里衣被毫不留情地撕开。
“逃什么?”
晏为卿翻身将她抵在身下,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阿昭知道真相,是觉得膈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