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过来救援 ,力出了实惠也要得 。
大王不会有为了范阳好做 ,让雪骑过门不入纯奉献那种想法 。
城外烧尸的熊熊大火还没灭 ,夜幕已经降临 ,昌黎从善如流带着雪骑入城休整 。郡守府出面招待了他们 ,卢家众多男丁列席 。
昌黎可是活到了寿终正寝 ,所谓人老成精 ,别看他是个武将 ,出面应酬这些人实在不算什么 。
席间他还提到了卢家在幽州的两位公子 。
在外面是大王爱苍生爱大晋 ,当着卢家的面就是大王爱才 ,舍不得范阳学宫遭此劫难 。卢家两位公子和谢公子一起常伴驾大王左右 ,大王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
卢仝在背后不管怎么吐槽 ,当面也只能再三感谢大王仗义相救 ,承诺大军回程的粮饷范阳包了 。
大王差那点银子?
昌黎笑了笑点了点头没吭声 ,等他再一次直白的邀请卢修去北境和卢伽他们一起 ,和大王一起玩的时候 ,卢仝只能明确表态了 。
果然 ,驱走了狼 ,也迎来了虎 。
卢仝再次感谢北境王 ,言说卢家蒙大王大恩 ,接下来卢家会和谢家一样 ,举族迁入北境 ,希望得到北境王的庇护 。当然了 ,除了在范阳学宫有职务的 ,毕竟学生也不能扔 。
“不知两位卢公子是否跟家里提过北境学宫?我们北境学宫在建设上远超天下第一学宫 。”反正大王是这么跟他说的 ,真假他就不知道了 。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 ,北境学宫能容得下范阳学宫全体 ,可以原样直接搬去 。
别人不知道北境学宫什么样 ,卢仝真知道 。
他只能回说学宫的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 ,还需要再商量 。
昌黎点点头 ,“理解 。不过我们身份特殊 ,不能在范阳待太长的时间 ,三日后雪骑准时拔营回幽州 ,希望卢氏能给我们殿下一个满意的答案 。
我要再多提醒一句,经过了今天 ,骑兵一旦离开 ,卢氏想完完整整的迁去北境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
卢氏的两位公子当时跪在南华门外求殿下庇护卢氏 ,殿下都答应了 ,本将这差事可要办明白了才是 。本将明白自己的任务 ,那、卢氏明白吗?”
其实昌黎也理解 ,危机解除了 ,没有人想背井离乡 ,还是世代聚居的祖籍 。
他离席前又扔下一句 ,“本将不会强求卢氏 ,但、殿下日理万机 ,下次不一定有人马再千里迢迢冒险来营救卢氏和范阳学宫 。”
卢仝何尝不懂 ,“卢氏明白北境王殿下的苦心 。三日后 ,还要麻烦将军了 。”他起身行礼送昌黎 ,这可不容易 ,这位可是眼睛长头顶的卢氏宗子 。
昌黎也客气多了 ,双方友好道别 。
。
卢宅
当晚卢仝回去就去了祠堂召开了族会 ,通知大家收拾好全部家当细软 ,三日后跟着幽州骑兵迁移北境 。
“真要去北境?我们可是范阳卢氏 ,根在范阳…… ”几个年龄大的族老都不想在晚年离开范阳 。
“就是啊 ,老了老了还要背井离乡 。”
“祠堂怎么办?祖坟怎么办?”
卢仝面无表情 ,当他想去看北境王脸色啊!
当初他还放话说 ,此生再不去幽州来着 。“现在不跟北境王走 ,大概马上就能葬入祖坟 ,进入祠堂了 。”
这话一出 ,他那族长爹捡起茶壶就要砸过来 ,他敏捷的跳起来按住了 。
“我说的不对吗?你们当北境王是什么天真无知真小孩吗?看看城外的大火呢,现在还没烧完。
他兴师动众来救已经给足了卢氏面子 ,卢氏不麻溜随棍上 ,这种机会将没有第二次 。
外面的世道如何大家都知道 ,就不用我再说了 。你们现在不走 ,可能等来下一个围城的鲁王 ,也可能等来长安的报复 。
谢氏不是明晃晃的例子吗?有消息说长安曾派人去了庆阳 ,只是扑了个空 。庆阳如今只剩些年纪大的族老和很远的旁支 ,主支和年轻一辈尽数被北境王神不知鬼不觉迁去了幽州 。卢伽信里说北境王在幽州给他们划地建宅 ,继续全族聚居一处 ,这没什么不好 。
我再说直白一点 ,北境王看上的是卢氏的底蕴和范阳学宫 。人不走 ,这些也保不住 。
来的骑兵是什么水平你们也听说了吧?长安禁军来了也挡不住 。
卢氏想活下去 ,保住根基 ,也只能这么办了 。”
屋子里一片安静 ,许久族长叹了口气 。
“再不济 ,谢氏也在 。”意思幽州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谢氏不是在那活挺好的嘛 。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 ,和谢氏一样 ,一些年龄特别大的就不折腾了 ,再留点人照顾他们 ,毕竟祠堂和祖坟也得人照应。其他人 ,加上范阳学宫 ,直接全部迁移去北境 。
这是个大工程 ,商量完众人马上散了 ,各自忙活不提 。
卢仝还是范阳学宫的祭酒 ,家里这一摊他不管了 ,他直接去了学宫 ,通知这一重大决策 。
范阳学宫三日后将关门 ,所有师生一起由北境骑兵护送迁入北境 。
“……可能要并入北境学宫 。那学宫我去过 ,比我们范阳学宫还大 ,教授的学问也十分新颖 ,有很多我们学宫没涉及到的科目 。北境学宫目前的祭酒是谢氏的谢澈 ,诸位尽可放心 。
三日后范阳学宫……暂时解散 。
在场的所有人 ,有不想去北境的,也可以结业回家 ,不强求 。
要跟着去北境继续求学的 ,明天中午以前过来报名 。”
开完会 ,他带着卢氏的学子开始打包学宫的藏书 。别的可以不带 ,书得都带走 。
这一天 ,卢氏和范阳学宫的灯彻夜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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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吧嘚:
怎么还有人纠结马其顿方阵 ,只说绞杀步兵这个战阵类似它 ,没说一样 。
马其顿不是纯步兵 ,是多兵种 ,也有骑兵 ,我们是全骑兵当然不一样 。马其顿很厉害 ,但练好了也得巨大投入 ,利刃从来都是昂贵的 。随着马其顿帝国衰落 ,也就失去光彩 ,被更灵活的罗马军团Ko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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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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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之围解了 ,百姓奔走相告 ,逃过一劫兴奋异常 。就是人没什么食欲 ,饿久了的范阳人今天也没什么胃口 ,因为城外烧尸的味道飘了过来……
不出意外 ,范阳也将留下大王的传说 。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昌黎就带兵出了城 ,目标彭城 。
三千人对彭城四万多 ,这回昌黎高调多了 ,派人轮番喊话 。
“你们的首领陈虎和他带去的叛军已经尽数伏诛 ,城内的叛军立刻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投降!”
“主动投降不杀!”
“五千叛军已经在范阳城外一把火烧了 ,不信可以派人去看 ,现在还没烧尽呢!”
“倒计时 ,半个时辰后不开城门 ,攻城!”
彭城内主事的是陈虎以前当山匪时候的小弟 ,他慌了一会儿 ,想开了 ,觉得外面的人在吹牛 。
虽然对方装备不错 ,但他们老大更厉害 ,从举起反旗开始就没输过!
正想骂回去 ,就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砸来 ,他闪身躲避 。
那是一支铁箭 ,绑着一个包袱 。
“什么东西?你 ,去打开看看!”
包袱砸在城墙上面,他指挥身边人去查看 。被点名的倒霉蛋小心翼翼解开 ,打开一看一声惨叫 ,这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头 ,人头!是个人头!”
普通的箭射不上去 ,昌黎带了几把箭弩 ,这不用上了 。他们还没辨认清楚 ,下面又射上来一个……
“……好像、好像是军师!”
“这个 ,这个是石将军!”鲁王封的将军之一 ,他的土匪兄弟之一。
这些叛军终于相信 ,围范阳那些人真的败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 。时间也到了 ,雪骑开始攻城 。
守城的利器是弓箭 ,偏偏这个鲁国没这个生产力 ,弓箭稀缺 。雪骑出道攻城战 ,是这群乌合之众的送分题 。
这些土匪一直顺利混到现在 ,也是运气太好 ,没碰上一个硬茬 。
倒是有点小聪明 ,知道在彭城苟住 ,没有东征西讨 。他们这回要是围的是清河 ,估计胜算都不大 ,清河王传了这么多年底蕴还是有的 。
昌黎轻松攻下了彭城 ,计划花两天时间把它梳理妥当 。
反抗的尸体堆一堆 ,投降的串一起蹲一堆 ,有职务在身的小头头另外一堆 。
简单粗暴分好了 ,把陈虎的头往前一摆 ,昌黎让士兵鸣锣召集百姓过来围观 。
陈虎和这些叛军罪名的第一条 ,就是造百里家的反 ,诛九族 。
第二条 ,屠村、鱼肉百姓 ,斩立诀 。
下面被喊来的百姓噤若寒蝉 ,听着上面一条条的列陈虎的罪状 。他们神情麻木 ,反应迟缓 ,被陈虎折腾的只留着口气还在残喘着 。直到昌黎说 ,陈虎手下还剩的四万人 ,如果是被强迫加入的、没主动犯罪的可以回原籍 ,下面才活了起来 。彭城的百姓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人跟着陈虎混 。
昌黎也没时间给他们挨个人查到细处 ,只能吓唬一回让他们所在户籍的里正过来领人 。
只能记个姓名籍贯 ,言明再有参加叛军这种行为或者回去再祸害乡里 ,直接死罪 。
怎么吓唬呢 ,大王的老招式 。这回他都不往城外移了 ,就地挖个大坑四千多人堆一起浇上满城搜集来的各种油 ,一把火点了 。
雪骑把还活着的四万人都驱赶去坑边跪着 ,不信经过了这一遭他们还不老实 。
没一会儿整个彭城都飘着蛋白质混杂着皮料布料燃烧的臭味 ,跪在坑边那堆人已经吓得比鹌鹑还老实 。
刚死的人扔进熊熊烈火 ,肌肉收缩或者组织脱水 ,会有‘动了’的假象 ,在这些古人眼里那就是真的动了 ,幽州的骑兵把他们活活烧死了 ,或者一部分干脆觉得是…诈尸了 ?妥妥的挫骨扬灰 。
现场除了烈烈火声 ,安静的一片死寂 ,被强制喊来围观的所有人都不敢使劲喘气了 。
活着的叛军又怕又庆幸 ,要不是他们跪的够快 ,现在脑袋早搬家躺坑里了 。
雪骑砍人头那阵势本就吓坏了这群乌合之众 ,现在让他们在坑边围观效果直接拉满 。
他们有点明白了,之前陈虎带着他们一切顺利大多是因为遇到的都是平民或者没什么像样武器的小县兵丁 ,那种档次的敌人靠着一股狠劲可能好用 ,如今一对上正规军 、砍头比切菜还丝滑的正规军 ,这些人才知道害怕 ,开始发抖 。
他们的铁片子大刀被人家随手一刀砍断 ,第二刀就来到了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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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黎承诺普通士兵只要以后老实做人好好种田 ,北境王仁慈 ,可以通通赦免放回原籍 。又让他们相互检举 ,害过百姓性命的、要是查证为真 ,就充为奴 。
“……如果是那私人恩怨诬告的 ,一旦查出来,举报人同样充为奴 !请诸位不要挑战北境骑兵的直刀 。”
彭城轰轰烈烈折腾了两天 ,骑兵驱赶着一千多个赦免不了的回转范阳 。说白了这一千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除了之前在陈虎底下当个小官的 ,就是主动加入叛军手握人命的 。
昌黎保证不了没有漏网之鱼 ,他只要确定这一千不冤就行了 。
临走不忘把彭城扔给了当地士族吴氏 ,让他们来管理彭城 ,还不忘帮大王刷刷声望 。
雪骑解决了陈虎 ,对大多数百姓来说是个好事 ,他们反应了两天终于醒悟了 ,这北境来的兵是他们的恩人呐!
昌黎撤兵的时候 ,城内百姓这回不用喊了 ,有那大着胆子的自动来送行 。
昌黎走到城门口回首跟百姓告别:“叛军首恶盘踞彭城这些年 ,我们北境王殿下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自身难保 。他要忙着西征 ,要忙着提防匈奴和西域诸国 ,整个大晋的强敌全压我们北境头上了 。
西征完后 ,北境国库也空了 ,殿下还得忙着筹粮筹军饷 ,忙着收容去北境投奔他的难民 。
殿下说那些难民千里迢迢过来投奔与他 ,但凡长安能收留他们 ,他们也不会北上 ,北境是他们的最后的希望 ,这些难民都是百里家的臣民 ,他不能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