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别讲!”
说着,宁成成离开窗边,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包薯片,娴熟急切地撕开包装。
“好了,请开始你的故事!”
“你差一点就要把我忧伤的情绪打断了。”
“这不是还没打断嘛,开始吧老铁!”
夏末看了看窗外的风景,思绪飘向了远方。
“我从小就生活在一座封闭的小岛上,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叫什么,脑海中只有一位温柔的女人在抱着我哭泣,反正自我记事起,岛上的人就叫我,‘十七’。
在我们的教育体系里没有任何常识和家庭的概念,大人们教导我们我们是月神的孩子,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到月宫,也就是普通人概念里的天堂。
岛上的生活没有色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教会了各种杀人技,大概到了六岁左右,喂养我的人把我带到了一个岛上的组织,这个组织号称他们是月神的使者,我是被月神选中的少年。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了我们组织的名字——十六夜。
那是一个十分隐秘的杀手组织,在加入组织以后,我每天面对的都是训练和厮杀,我们的生活井井有条,从起床到睡觉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组织的等级比较严密,刚加入组织会获得新月的姓氏,随着不断经历考验,姓氏会依次变成朔月,圆月,望月,蚀月,我加入的时候正好排我们那一批的第十七个,所以,我获得了我此生的第一个正式名字,新月十七。
姓氏是新月的孩子有好多,只不过没有超过十岁的,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第十七个,是因为组织不久前才组织了一次试炼,之前的那一批新月要么获得了新的姓氏,要么,死了...
我们被教导放弃感情,被洗脑活着就是为了完成月神的试炼,被放到十分极端的环境里锻炼耐力和体力,和同龄人相互战斗厮杀来提升战斗力,被教育如何用最迅速快捷的方式取走目标的生命,以及被安排各种杂货来维系组织的干净卫生,还有那些摇晃的木桩、锋利的铁丝网、恶心的营养液,脏乱的囚室......
唉,那段日子过得可真难,有不少新月都没有撑下来,只是没有孩子离开,就又有新的孩子加入顶替空出来的名字。
不过幸好我当时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她叫新月初九,当时我和别的新月战斗的时候对方总是尽全力揍我,只有在和初九战斗的时候我才觉得轻松,她当时特别弱,每次和她打架以后都不需要抹太多的药,而且有时候我的杂活干不完,初九都会偷偷过来给我分担一些,也多亏了她行动隐蔽,要是被发现我们私底下有交流,那等待我们的就是一周的禁食。
再后来,我十岁了,有一天,所有的新月都被聚集到了一起,我们那一批次一共九十九个小孩,
等我们集中起来后,一个老男人站在我们这群孩子的面前,跟个死人一样拉着个脸,现在我一想到他就浑身不爽,真是一个颐指气使狗仗人势的畜生,要真拉出来干一架他还不一定打得过我...
咳咳,那个老男人宣布我们年龄到了,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东西,就是月神长月神短的我记不清了,反正最后是让我们进行试炼。
然后,我们这些小孩就跟着他上了一艘没有窗户的铁壳船。
那船上的环境,简单来说就是暗无天日,铁锈味又重,血腥气也不知道擦擦,我们就跟之前那多角贸易被送出去的货一样记载个黑船舱里,也就是初九在我旁边待着我才觉得安心了些,要不然我估计能落下什么幽闭恐惧症的病根。”
宁成成此时也吃完了一包薯片。
“我说你讲故事能不能挑点重点的讲,这半天了连个主线都没进。”
“你别打岔,快了快了。”
夏末继续开始:
“估摸着漂了大概一天,我们终于从船舱里被放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岛,当时是晚上,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岛上那轮特别巨大的月亮,月亮近到好像真的是月神在近近地看着我们。
岛上的空气又冷又湿,带着铁锈和腐烂海藻的腥气,因为没有别人,在人群中我和初九手牵着手一起被推搡下来,摔在沙子上面吃了一大口。
等到新月们差不多安定下来,那个死老男人才慢吞吞地从甲板上跳下来。
然后,他又扯着嗓子喊半天,说什么月神会庇佑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月神的注视下,然后最后又说什么我们最后只能活下来十二个人,我靠,我当时就想问,他说这么多屁话有没有想想前后文之前的逻辑,可惜我当时又累又饿也没什么余力去反驳他。
等他废话完以后,他和其他监视我们的组织成员就全都离开了。
我们绝大部分人都一脸懵,毕竟都是些小孩子,平时吃的就差,那还一整天没吃饭,当时除了吃根本不想别的,除了一个小光头。
那个小光头只能说是爹妈死的早,在教练走了以后立刻就掰断了旁边一个小女孩的胳膊,那个女孩叫的撕心裂肺,我当时就是一阵反胃,然后哈,那个小秃驴还把那个女孩踩在脚下,冲着所有人喊了声:
‘只有最后剩下的十二个人才能吃到饭!’
嗬,这小畜生我就不知道他是那个老男人的托还是什么的,一嗓子嚎出去还真有不少小孩被他说动了,这些小孩立刻就对身边的其他新月动手动脚。
你是不知道我们当时学的什么,都是什么擒拿锁喉月亏月盈,还有什么如何在3秒内让对手失去意识,再加上是饿了一天没道德观念的小孩子,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很快就开始减员。
也就是当时初九比较聪明,拉着我就玩命的跑,幸亏那些小孩都饿了,也不带的长距离跋涉来追我们。
整个岛不太大,方圆估计也就学校两个操场那么大,又空旷又我们一口气跑了大老远,直接跑到了一处浅湾,等周围没动静了才敢停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问题就来了,这个岛上,别说会跑的活物,就连椰子我也没见过几个,而且我是不知道岛上到底死过多少人,血腥气特别重,所以我们当时十分迫切地需要烤鱼,一来填饱肚子,二来盖盖那铁锈味。
但是没有鱼呀,大晚上的别说抓鱼,整个岛上各处都是惨叫声,我俩听得连入睡都费劲。”
“这你们还能睡得着?”
宁成成觉得夏末故事很长,点了很多外卖,两人边吃边讲。
“又累又饿,一不留神就睡着了,不过我俩运气好,直到天亮也没有死!
不过这个时候涨潮了,我们不得不从那个十分安全地地方离开。
潮水几乎让整个小岛缩小了快一半,原本两个操场大小的岛在潮水最高的时候就剩一个操场的大小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在岛中央碰到了一直从晚上厮杀到白天的那个死光头,还有同样苟了一晚上重新聚合在岛中央的其他小孩。
太血腥的我就跳过了,反正那个光头看见我和初九二话不说就冲上来要杀我们。
只是那个光头刚冲上来就被初九一脚踢开了,甚至初九连月相术都没用。
我是不知道这一脚对于一个十岁的厮杀了一晚上的小光头来说会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只不过,那个光头当场就跟脑子秀逗了一样大喊:‘快围攻她,少一个人就能多吃!’
不过那个光头还没说完,脖子就被附近的另一个新月拧断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残血还敢这么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