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老就好这口野味儿。”
“刚从山里打的,新鲜着呢,给您尝尝鲜。”
野味往王青福,办公桌旁边空地上一放。
王青福正埋头,批阅着文件。
一听是赵强的声音,立马就抬起了头。
看见地上,那几只活蹦乱跳的野味。
不由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赵强兄弟,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他指了指那些山货,又指了指赵强,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
“今儿个又是有啥事儿,要求着哥哥我了?”
“先说好啊,太难办的我可不管!”
他跟赵强现在也算是熟络了,说话也随意了不少。
赵强嘿嘿一笑,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王会长,不瞒您说,还真有点小麻烦,想请您给出个主意,帮衬一把。”
他顿了顿,脸色也变得严肃了几分:“我有个朋友,在村里被一伙地痞流氓给缠上了。”
“整天骚扰,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那伙流氓的头子,他爹是村里的村长,有点小势力。”
“我那朋友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没办法…”
他没提陈雪洁的名字,也没说自己跟那伙流氓,已经干过一架了。
只是把事情,往严重了说。
“哦?欺男霸女?强抢民女?”王青福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是什么人?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这种腌臜事儿见得多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强,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带着几分调侃问道:
“我说兄弟,你口中的这个朋友,怕不是个一般的朋友吧?”
“是…红颜知己?”
“还是…已经看对眼,准备处对象了?”
他可是知道赵强这小子,年纪轻轻,本事又大。
身边没个女人,才怪了。
赵强被王青福,这突如其来的八卦,给噎了一下。
老脸微微一红,却也没否认。
只是干咳了两声,算是默认了。
“哈哈哈!好小子!有你的!”王青福见状,更是乐不可支。
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那股子新官上任的威风劲儿,又上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还有这种无法无天的畜生!”
“欺负人,欺负到我王青福兄弟的女人,头上来了?这还了得!”
他义愤填膺,唾沫星子横飞,“这事儿,哥哥我管定了!”
“不把那帮杂碎,给拾掇明白了。”
“我王青福这工商联的会长,就白当了!”
他现在正愁,没机会在新岗位上立威呢!
这事儿,来得正好!
“走!赵强兄弟,上车!咱们现在就去县治安署!”
“我倒要看看,这安岭地面上,还有谁,敢不给我王青福这个面子!”
王青福雷厉风行,拉着赵强就往楼下走。
那辆崭新的吉普车,再次派上了用场。
县治安署离工商联不远,吉普车突突几下就到了。
门口站岗的治安员一见,是工商联王会长的座驾,哪敢怠慢?
连忙敬礼放行。
王青福熟门熟路地,带着赵强就往里闯,连通报都省了。
治安署里的人,大多也都认识王青福,这位新上任的红顶商人,知道他现在,是县里领导面前的红人。
一个个都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丝毫怠慢。
很快,两人就被直接,带到了,治安署署长的办公室。
署长是个五十来岁,面容刚毅的中年汉子。
一听王青福的来意,又听了赵强对李成业那伙人,恶行的简单描述。
当场就气得拍了桌子,脸色铁青。
“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署长怒哼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恶霸村痞!”
“这是给我们治安队伍脸上抹黑!给我们脸上抹黑!”
他越说越气,看向赵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许:“小同志,你做得对!”
“遇到这种事情,就该挺身而出,不能让这些社会败类,逍遥法外!”
署长当机立断,立刻就从手底下,挑选了两个身手最好,经验最丰富的精干探员。
让他们跟着赵强,走一趟。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署长指着那两个探员,语气严厉地命令道,“跟着这位赵强同志,立刻去岭下村!”
“务必将那伙为非作歹的流氓恶棍,一网打尽!”
“记住,不把人给我抓回来,你们两个也就别回来了!”
“听明白了没有!”
他这是下了死命令了!
……
岭下村,李成业家中。
李成业正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围坐在一张破桌子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虽然那肉,也不知道是从哪家倒霉的村民,鸡窝里顺来的。
一个个喝得是面红耳赤,醉眼迷离。
嘴里不干不净地,胡咧咧着。
“妈的!气死老子了!气死老子了!”
李成业狠狠地将手里的酒碗摔在地上,劣质的土陶碗。
他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
满脸通红,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指着空气破口大骂:“那个陈雪洁!”
“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野小子!”
“竟敢…竟敢让老子当众出糗!”
“还用枪,指着老子的头!”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
他李成业,在这岭下村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等老子抓到他们,非得…非得把那小子的腿打断!”
“谁敢跟老子作对,老子就让他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
“对!成业哥说得对!弄死那小子!”
“那小贱人,就该乖乖地伺候成业哥!敢不识抬举,就让她尝尝苦头!”
那几个狗腿子也跟着酒劲儿上涌。
一个个群情激愤,摇旗呐喊。
就在这帮人渣喝得五迷三道,吹牛不上税的时候。
“成…成业哥!”
“好…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一个小弟连滚带爬,气喘吁吁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脸上带着几分激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嚷嚷啥?死了爹还是死了娘?”李成业正喝在兴头上。
被打断了话头,很是不爽,醉眼朦胧地骂了一句。
随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因为激动而往前一探,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是不是…是不是有那小贱人,和那野小子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