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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杨元宙暴喝,看向洛明杰的眼神充满杀意。

洛明杰额头渗出冷汗,慌乱检查机关,

“不可能!图纸明明……”

千钧一发之际,沈汐兰猛地反手握住匕首,寒光抵住杨元宙的心脏。

与此同时,尉承甩出的银针破空而来,压着李大爷与大壮的两名禁军闷哼倒地。

就在众人以为局势逆转之时,“李大爷” 突然暴起,袖口甩出浓浓粉末。

尉承踉跄后退,喉间涌上腥甜,

“毒……” 话音未落,李大爷人皮面具剥落,露出毛猴得意的面孔。

“毛猴!”

杨元宙见状,利用男人力量上的优势,将沈汐兰的手反转,而后将沈汐兰紧紧困住在自己的怀中,

“没想到吧”

“放开她!”

尉承挣扎着要冲上前,却被毛猴冷剑钉在岩壁上。

冷剑穿透衣袖,鲜血顺着银色的冷剑缓缓滴落。

“尉承”

沈汐兰的尖叫刺破死寂。

杨元宙滚烫的掌心抚上她冷汗浸透的脸颊,

“权倾朝野的尉千岁,终究也会为情所困?”

他的指尖划过她颈间跳动的脉搏,突然掐住她后颈将匕首夺过,锋利的刃口贴着她细腻的皮肤游走,

“想要他活命?打开宝藏。”

“你也看到了,那玉佩没起作用”

“是啊,所以才让你们打开,你们一定有所隐瞒,毛猴”

杨元宙一声令下,毛猴腾空一番。

洛明杰的惨叫撕裂空气,毛猴的剑尖穿透他心口时,沈汐兰甚至没看清他瞳孔里映出的人影。

温热的血溅在她手背,洛明杰直挺挺倒下,至死还维持着惊愕的表情。

“看,朕帮你除去了家族仇敌。”

杨元宙低头暧昧的在沈汐兰耳旁低声的吐息,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杀了他,现在我帮你做到了,怎么样?告诉打开宝藏的秘密吧,若是我看到了里面的宝藏后觉得满意,我或许可以给你们留条活路”

沈汐兰呆望着地面,转头抬头看了一眼被血淋淋钉在岩壁上的尉承。”

两人安静的对视了一阵后,沈汐兰便默默的点头,

“好”

见沈汐兰答应,杨元宙便抓着沈汐兰的手臂朝着那开关处走去。

当沈汐兰的手刚刚触碰到那开关处玉佩的时候,连奇的剑如鬼魅般刺向杨元宙心窝,却因杨元宙本能的闪避偏了三寸。

剑尖划过肩胛带起血雾的瞬间,毛猴的冷剑已经抵挡住连奇再次袭击。

禁军们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在幽暗的洞穴里交织成网。

“杀!”

锦衣卫的呼喝声穿透厮杀声。

此时,中毒有所缓解的尉承已经挣开钉着自己的冷剑,他身形一闪,在混乱中抓住了沈汐兰的手。

“想逃?逃得出去么?”

杨元宙横跨三步,蟒袍下摆扫过地面扬起呛人的尘土,

“就算逃得出去,你们又怎么能活命,尉承,你在军营中的人,已经被朕的人与棋王统统消灭了,所以就算你逃了出去,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脖颈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的癫狂火焰几乎要将瞳孔吞噬。

“是么?”

尉承看向杨元宙的眼神充满讽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凤眸中尽是轻蔑,

“是棋王跟你说的?”

尾音未落,洞窟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风尘仆仆的小果子冲了进来,腰间令牌还在晃荡,衣摆沾满泥浆与草屑。

小果子 “扑通” 跪倒在地,膝盖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他双眼猩红如血,脸上未干的泪痕混着灰尘,在火光中划出诡异的纹路:

“皇上,棋王真的叛变了!不但棋王叛变,就连扬元玉也趁着回左旗国说服期间带着左旗国的兵力投靠了他们!”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洞窟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什么!怎么会……”

杨元宙踉跄后退,他双手颤抖着,瞳孔剧烈收缩,方才的癫狂瞬间化作惊惶无措。

“不可能…… 他明明答应了朕……”

见杨元宙这番,他神色淡然,凤眸中倒映着杨元宙惨白如纸的脸,

“你以为没有人知道皇后是被你所害?不但我知道,棋王更是知道,扬元玉也知道 —— 他的妹妹是被你所害,所以杨元宙,你是自作自受。”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精准地刺向杨元宙最脆弱的伤口。

话音刚落,身后的连奇如鬼魅般欺身上前,寒光一闪,长剑径直刺入杨元宙的心脏。

杨元宙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悔恨的眼神望向了沈汐兰。

那眼神中,有懊悔,有眷恋,还有一丝微弱的祈求,仿佛想让时光倒流,回到最初相遇的时刻。

虽说沈汐兰对杨元宙有着恨,可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她还是紧紧闭上了双眼。

睫毛剧烈颤动着,脑海中突然闪过初见时那个温文尔雅的杨公子。

那时的他,身着云锦长衫,手持折扇,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清澈而明亮,与眼前这个被权力腐蚀的帝王判若两人。

半年后……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龙椅上,泛着冷冽的光。

乾清宫内,众大臣已按品阶肃立两列,朝服上的补子在微光中闪烁,却难掩他们脸上的焦急与疑惑。

本该辰时开始的早朝,如今已过了两刻,龙椅之上依旧空空如也。

毛猴与连奇并肩守在殿外,如两尊石像般纹丝不动,只是额角细密的汗珠,泄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连奇斜睨了毛猴一眼,率先打破沉默,

“你进去请示一下。” 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毛猴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

“我不去,要去你去!”

“当初是你说的,要心甘情愿做我的手下,任劳任怨的!”

想起半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毛猴仍心有余悸,可眼下这差事,实在棘手。

毛猴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

“是我说的,毕竟我有错在先,错怪尉…… 皇上是想篡位么。”

话虽如此,语气却依旧强硬,“昨天、前天不都是我进去请示的么?”

毛猴颇为无奈,继续抱怨着。

“那又能怎样?”

连奇双手抱胸,一副长辈的姿态,

“作为你的师傅,你必须什么都得听我的,快进去,朝廷大臣都在等着呢!”

见争不过,毛猴重重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地迈开腿朝着皇上寝宫走去。

宫道上,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