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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老皇帝摩挲着龙椅上的扶手,扫过下方少年。

“皇城司上报说,剩下的两人当夜不治而亡?何来能活着?”

礼槿澜不卑不亢的回应,“当初祖父在蜀云山救了一个老先生,近几日刚好在京中,因缘际会在救了两人,那两人治好后回府刚好被我寻得。”

老皇帝放在扶手上的手一顿,他脑中突然划过清晨那个面具男人,他说救了一个死人,还笃定今日便能见到!

难不成还剩下一口气,并未死透?

“传证人!”

老太监急忙又一阵小跑,接过礼槿澜手中的证词呈送上前。

老皇帝看着一字一句详细的证词,脸色渐渐阴沉,良久,大殿中众人神色各异。

没一会儿,两人走进殿中。

其中一人浑身笼罩在黑衣下,脸上蒙上了纱巾,身上散发着浓厚的腥臭,刚走进大殿,朝中大臣蹙眉屏息。

坐在上方的皇帝陡然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黑衣男子,看一双猩红泛黄的眼睛,脸上乌黑一片,除了眼珠转动正常,行走一看也不自然。

当真是死人吗?

金甲卫一声怒喝,“报上名来。”

“小人陈惟!”

“小人梁海平!”

两人已经彻底心死,那人说了只要好好诉说事实,可以救出家中重要家眷送走,他们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淮王造成,一丝活路也没给他们,说杀便杀了,至少此人还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老皇帝一脸威严,“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说出!”

殿中寂静无声,只剩下两人的陈诉,

“我等当场并未受伤,甚至完好无损,我们五人都打不过他,只是气不过,觉得丢人,所以回到皇城司刚好碰见陈千户,给他说完,却不知为何,陈千户却将我五人关押起来,对我等痛下杀手,当时我等才反应过来,猜测——是陈千户与礼家有私仇,想借我等————那三人家中毫无背景当场被打死,………”

刚开始两人并无波澜的叙说,说着,不经意悲愤起来。

两人所诉证词一致,断断续续的说了半个时辰。

老皇帝听完勃然大怒。

“来人,将陈玄正拿下,羁押候审,给朕好好审一审,一个皇城司千户都敢如此草菅人命。”

此时,刑部大牢深处,今日便是礼槿玉移交大理寺的日子。

礼槿玉整被狱卒按在刑架上用刑,狱卒撸起袖子,拿着带刺的铁鞭,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说,不然今日就是你死期。”

狱卒的铁鞭子抽在他身上,绽放起朵朵血花。

一道道鞭子挥下……

礼槿玉眼神愈发朦胧,耳边悠然响起柔柔地声音,“二哥,二哥,你再坚持一下,她很快便来救你了。”

意识弥留之际,一个清丽的女子伏在他耳畔哭泣,“哥哥,哥哥……”

那一声声带着哀伤的哭泣声,拖着破碎的颤音,渐渐地变得绵长而空洞。

突然,牢门被轰然撞开,手持虎头令牌的金甲卫鱼贯而入,“圣上有令,礼槿玉无罪释放。”

槐云见到气息已经微弱的二公子,眼神一沉,疾步上前解开刑具,背起礼槿玉向着刑部外狂奔,“二公子,你坚持一下,四公子还在等你。”

礼槿玉意识渐渐飘远。

刑部大门外,国公府马车上,裘宁安极力的施救,扎针先稳住礼槿玉气息,快速的止血,待额头上汗滴滚落,头晕目眩时,大口大口喘气、

“暂时封住了心脉,去皇宫外等着主子,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与此同时,朝堂上已经恢复平静。

老皇帝愈发阴沉的脸上似挤压的风暴,“昨夜边关急报,西戎七十万大军压境。”

“诸位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满朝文武听到这平静的语调,急忙跪成黑压压的一片。

“嘭!”

一声拍击的重响传来,惊得朝臣一阵激灵。

“兵部奏报囤积粮草足够三十万大军支撑三年,现在呢?被人举报只能支撑半年?”

“来人,给我将兵部一干涉事人员缉拿,给我用重刑拷问!”

一旁的户部侍郎额间沁出冷汗,官服被冷汗浸透。昨夜户部尚书被连夜羁押,还未来得及与他通气,当知晓边关战事爆发,他心中咯噔一声。

暗道完了!

“好你个户部,给朕找的兵吏竟然全是一些废物,竟然五十岁的都有,总共四只腿,少了两只!”

老皇帝看见呈报上来的罪证被气笑了,“好…好…”

接连点头,顿时怒不可遏站起身,“你们这群蛀虫,朕要诛你们九族!”

“王青山,朕命令你三日内将这些罪证核实,若是属实,株连九族,斩立决,家产悉数上交国库。”

“将朝中空缺举荐上报,安排兵部,吏部准备粮草。”

淮王微眯着眼,刚刚一听被罢黜的全是他的人马,萧煜的小半部分,令他一时脑中纷乱,竟看不透究竟是谁出手。

朝中已经失势,边关战事便是他突破口,只是赵文卓被羁押,这个废物,关键时候居然被抓住把柄!

若要找一个可靠之人带兵出征,只怕立不住脚。

霎时,他眸光一沉,有了谋算。

老皇帝巡视着下方官员,今日脑中竟莫名清醒,看着稀稀拉拉的大臣,一时无力,难道天要亡他,父皇打下来的江山,到他这里难道又要丢掉!

突然,他猛地咳嗽起来,手指紧紧的扣在扶手上,目光扫过周百礼,转瞬直接略过,落在太子脸上。

“太子可有良策。”

萧煜此时也在盘算着如何拿下兵权,迟疑一瞬,“儿臣以为,应寻熟悉西戎的战将前往,如今赵将军因为犯案,最可靠的便是召回西岳山。”

西岳山乃太子舅父,远在东北镇守,若是调回京都前往西戎,只怕一来一回,又是月余。

淮王一声冷笑,“四弟就算有私心,也该知晓远水救不了近火,从东北边境去往西北边境,这一来一回?”

“儿臣以为,可破例提拔朝中如今年轻小将,战场就是最好的历练之地,何须调回在外镇守的将领。”

殿内朝臣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皇帝,看着场上两个皇子的争斗愈演愈烈。

老皇帝陡然大喝一声。

“够了!”

礼槿澜推了推,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礼成耀顿时抬起头,眸光清明,上前两步单膝跪地,“陛下,老臣愿领兵出征,还请陛下恩准。”

淮王淡淡一笑。“礼将军这年岁,走路都费劲,还别说打仗了!”

太子看了眼礼成耀,“三皇兄说得对,礼将军是有能力,但年岁太过,不适合。”

礼成耀却并不看向两人,再次朗声,“陛下,七十万蛮夷踏碎十座城池,西北已经迫在眉睫!陛下若嫌弃老臣年迈,老臣愿领三千士兵老卒————”

说着,喉间哽咽,挺直了脊背,“纵使带着棺椁而去,也要替陛下夺回城池,老臣死而无憾!”

龙椅上,老皇帝看着礼成耀挺直的脊背,恍惚看见三十年前神采奕奕的战神。

满朝文武一时屏住呼吸。

“请陛下成全。”

老皇帝盯着李成耀有一瞬怔愣,突然眼神一冷,

“传旨,镇国公礼成耀为平西兵马大元帅,即刻点兵五十万驰援,命各地节度使十日之内筹备粮草先行。”

萧渊心一狠,单膝跪地,鬓边几缕发丝拂动,眸中跃起星火般光芒。

“父皇,西戎猖獗,十州百姓悬于烽火,儿臣请求挂帅出征。”

太子一听,这还得了,立马也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也愿意替父皇解忧,就让儿臣去吧!”

老皇帝握着玉玺的手顿住,在两人身上巡视。

太子是万不可能去边关,倒是淮王,若是一去手握兵权……,老皇帝又一次认真的审视起来。

正在此意时。

萧阙玄衣蟒袍掀飞,沉稳跪地,掷地高声,“父皇,让儿臣去吧!如今边境万千子民正等着父皇去拯救他们,就让儿臣代父皇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