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开学前,霍长乐和高露回来了。
霍长乐和夏飞的婚期就在这几天,霍家举家上下都忙着给她准备嫁妆和结婚事宜。
因为两家的宴席都合到了夏家一起,她们这边算不上很忙,大多数时候就是她们几个女同志坐在一起试衣服化妆聊八卦。
高露上次跟着文工团过来没记住什么特别的事,唯独对陆锦雯拉裤子的事情格外有印象,对此她还特意问了一嘴。
“那个陆锦雯同志咋样了?她后来还跟悦悦姐一起玩不?”
霍长悦原本在缝被子,听到这话连忙过来自证。
“我们没一起玩了,但她那个毛病应该治好了,我听说她上个月听她哥介绍了个相亲对象,俩人都已经处上了,而且她还搬回了老家,说是准备年底结婚,到时候她也是要去随军的,不过不在咱们这。”
沈蔓没专门了解过这些,还有些意外,“真的假的?她真要嫁了?”
霍长悦点点头,又把针放头发上擦了擦,“是啊,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是该嫁人了,再说她哥马上要结婚了,她一个小姑子总不能还住在她哥家里,住久了容易闹矛盾。”
这话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在沈蔓和高露的记忆中陆锦雯好像并不是一个这么明事理的人。
高露想了想,又多问了两句,“那她走之前没跟你道别说点什么吗?好歹你们也认识了一年多。”
“没有,她走得挺急的,这些消息还是我听别人说的。”
霍长悦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在意,转身又加入了缝被子大军。
陆锦雯的事说起来挺蹊跷,但聊到这也差不多了,多的事情也没人知道,大家也不甚在意。
沈蔓从怀孕后就更懒了,好长时间没出门,今天难得人齐,她提议大家一起去海边玩。
不能爬树踢球,但整个太阳伞吹海风整点烤生蚝吃也挺有意思的。
霍长乐从婚期快到的这一个月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现在来了岛上连未来老公都不好意思去找,早憋坏了。
现在有嫂子牵头,她立刻便麻溜的跑去找老哥借了顶可以遮阳的帐篷过来,还屋前屋后吆喝了个遍,把文琦也喊上了。
韩芝和王金燕暂时没有机会,她们得帮忙缝被子,只能眼巴巴地看她们出去玩。
霍长悦看沈蔓屁股后面还跟着三个小屁孩,想了想,把周念也推了出去。
“你也跟她们一起去玩吧,一定要跟着大人一起,不能一个人淌海水,听见没?”
周念从小就在海边长大,自然知道这些。
“知道了妈妈!我去玩啦!”
她飞快地跑到表哥们身后,又乖又糯的连着喊了三声表哥。
霍临和霍致不喜欢跟她玩,压根没理她。
只有已经能正常行走但还是习惯拿着拐杖的霍礼对她笑了笑。
“别理他们,待会跟着我。”
“好!”
帐篷搭起来后,原本没什么人的海边一会儿便热闹了起来。
尤其是烧烤架子搭好,生蚝烤出香味后,一些本来只是路过的人都不禁过去瞅两眼,然后商量着回家也拿上帐篷这么吃喝玩一场。
沈玲自然也不例外。
她从沈蔓她们刚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婆婆去队里让关从戎也带个可以遮阳的帐篷回来。
关从戎根本不想面对她,但怕她闹,只能让老妈把帐篷拿回去。
很快,沈玲也在丁茹兰和看起来就很命苦的公婆的服侍下来到了海边,跟沈蔓有样学样,支起帐篷做起了海鲜烧烤。
只不过两个帐篷相隔的距离比较远,两边都只能看见对方大致都干了些什么,却听不见对方的谈话内容。
沈玲本来躺在遮阳的帐篷里感觉还挺舒服惬意,但时不时听到远处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她又觉得自己这边还是差点意思。
凭什么沈蔓就能交到那么多朋友?
她有点不服气,但又不知道能找谁来充场子。
毕竟她来这边压根没结实到什么好朋友,唯一一个有共同目的能说上话的陆锦雯还不声不响的走了。
留下来很煎熬,灰溜溜的回家又感觉很丢脸,一时间沈玲是躺着也不是,回去也不是,烦躁得不行。
好不容易捱到夕阳时分,沈蔓那边又来了一堆人,连霍长峥和准新郎官都加入了露营烧烤,而邵玉华却弱弱开口。
“玲玲,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做晚饭了,晚上光吃这些东西不行。”
关康明也埋汰的搓了搓脚上的沙子收起了东西,“那我们回去吧,我还得回去编竹筐。”
沈玲是想着到饭点就回去,但沈蔓那边那么热闹,她现在回去只会比下午刚来时更丢脸。
想想留这么两个只会扫兴的老家伙在身边也没意思,她便干脆让他们走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饭做好放着就行,我自己回去会吃,不用来喊我。”
面对沈玲完全不收敛的嚣张作风,邵玉华和关康明对视一眼,只能垂头丧气地叹着气回家。
他们一走,沈玲的帐篷里就更冷清了。
只有丁茹兰一个人陪她。
关键是丁茹兰也不会弄生蚝,搞半天都没一个能吃的。
沈玲烦不胜烦,干脆打发她也回去,顺道让她喊关从戎多带几个兄弟过来撑场子。
她就不信关从戎敢不来。
不来她就去闹!
丁茹兰离开后,沈玲一个人躺在帐篷里眯着眼睛小憩。
她正想着关从戎来了之后让他去海里抓点什么东西来吃,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非常陌生的声音。
“哟,原来帐篷里面有人啊。”
沈玲在来人说话的第一时间就吓得睁眼从藤椅上坐了起来,但看到来人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她惊慌失措的眼神瞬间便转为了不屑和嫌弃。
“哪来的老乞丐,知道帐篷里有人还不赶紧滚?那边可都是当兵的,你小心着点,别想从我这偷东西。”
她以为这看起来又干巴又脏的糟老头是以为帐篷里没人故意来偷东西的,态度非常高傲。
但这糟老头压根没动帐篷里的任何东西,只是用那双浑浊却色眯眯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就在沈玲打算出去喊人过来赶他走的时候,糟老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
“小同志,你是关营长的媳妇吧?我认识你,你是欢送会那天晚上跟我侄子在杂物房里脱光了快活的小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