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春,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的四合院,在清晨的阳光里渐渐苏醒。青砖灰瓦间,飘着阵阵炊烟,院子里老槐树的枝叶随风轻摇,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而欢欣。
阎家的门扉大敞,喜庆的红色装饰早早挂上了门楣,窗花上的喜字鲜艳夺目。阎埠贵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小女儿阎解娣要结婚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四合院里激起层层涟漪。
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前摇椅上,戴着老花镜一边翻着书,一边望着阎家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她的孙子棒梗,如今已是出息得很,常年在外奔波,组织盖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厦,平日里接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领导。每次棒梗回家,都是大包小包地提着各种稀罕物件,可即便如此风光,却始终没有个能定下心的女朋友。贾张氏越想越着急,手里的针线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嘴里喃喃自语:“这孩子,啥时候能让我抱上曾孙子哟!”
想起曾经坚决反对阎解娣和棒梗在一起,贾张氏不禁有些懊悔。要是当初自己没阻拦,说不定现在她都能抱着白白胖胖的曾孙,在院子里骄傲地显摆了。可如今,看着阎解娣即将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她心里满是失落,却也只能暗暗叹气。
大院里的街坊邻居们,对阎解娣的婚事反应各不相同。有的真心为阎家高兴,送上祝福;有的则在背后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桩婚事背后的种种。
\"他三大爷,您家解娣可真是好福气啊!\"后院的许大茂母亲提着两斤红枣来道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听说新姑爷是财政局的大干部?\"
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嘴角掩不住笑意:\"建军那孩子踏实, \"说着从兜里掏出喜糖,给围观的邻居们分发。
中院的水池边,二大妈正跟几个妇女嚼舌根:\"要我说,解娣能攀上程家,多亏了何省长。听说何省长为了她调动的事,专门请西城区的老部下喝了三回酒呢!\"
\"可不是嘛,\"王婶压低声音,\"在怀柔那会儿才是个副科,这一调回来就升了正科。要没这层关系,程副局长能看上阎家闺女?\"
时间倒回去年,三大爷阎埠贵为了女儿的前程,可谓是煞费苦心。阎解娣在昌平市怀柔区委工作,虽说也有份体面的差事,但毕竟离家里远,做父母的总是放心不下。阎埠贵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找到了何大清。平日里,阎埠贵和何大清之间虽有些交情,但这种求人办事的事,还是让他颇有些难为情。可一想到女儿,他咬咬牙,敲开了何大清家的门。
“老何啊,你说解娣一个女孩子,在昌平那么远,我和她妈这心里头总不踏实。”阎埠贵搓着双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你看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把她调回城里来?”
何大清念及多年的邻里情分,又深知阎埠贵对女儿的牵挂,便一口应了下来。凭借着自己的人脉关系,很快就安排明白。阎解娣在怀柔区委副科级已满四年,符合正常调动晋升的条件,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她调到了四九城的西城区秘书处,担任三科科长。
阎解娣调回城里,还升了职,这消息可让一个人喜出望外,那就是一直对她倾心的程建军。程建军的父亲是财政局副局长,在父亲的帮助下,他如今也成了财政局的副科级干部。得知阎解娣回来,程建军更是铆足了劲儿追求。三天两头往阎家跑,不是送些稀罕的点心,就是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对阎解娣更是关怀备至。
阎家人眼看着棒梗和阎解娣之间再无可能,又考虑到阎解娣已经24岁,在当时的年代,这个年纪结婚已经不算早了。而程建军虽然比阎解娣小一岁,但家境优越,父亲又是领导干部,这门亲事看起来倒也般配。在两家的赞同下,阎解娣经过一番思量,最终同意了这桩婚事,双方很快定下了婚期。
结婚这天,整个四合院都热闹非凡。程家更是大手笔,在西区的“老字号”酒楼摆了20桌酒席,宴请亲朋好友。酒楼门口,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大街上,两侧摆满了鲜花和气球,喜庆的氛围扑面而来。
阎解娣的同事们听闻喜讯,纷纷从昌平赶来祝贺。他们坐着大巴车,一路上说说笑笑,满是对新人的祝福。程建军的同事们自然也不会缺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曾经一起下乡的知青也特意赶来。
韩春明、苏萌和蔡晓丽也在其中。韩春明对程建军当年举报自己的事,心里始终还有些耿耿于怀。那件事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即便后来事情平息,他的心里还是留下了疙瘩。可看着曾经一起在广阔天地奋斗过的知青情谊,他还是决定放下成见,前来祝贺。
苏萌挽着韩春明的胳膊,轻声说道:“春明,都过去这么久了,别再往心里去了。今天是大喜日子,开心点。”韩春明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蔡晓丽则在一旁默默看着,时而和大家分享着这些年的趣事。
婚礼现场,阎解娣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宛如贵妇一般娇媚动人。程建军西装革履,帅气挺拔,两人站在一起,十分登对。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他们缓缓步入礼堂。
“一拜天地!”随着司仪的高声呼喊,阎解娣和程建军虔诚地拜向天地,感谢上天的眷顾。
“二拜高堂!”两人又转身面向双方父母,深深鞠躬,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阎埠贵和老伴儿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欣慰和不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程建军的父母则满脸笑容,不住地点头,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
“夫妻对拜!”最后,阎解娣和程建军相对而立,深情凝望,缓缓弯腰,许下相伴一生的承诺。礼成,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酒席上,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知青们围坐在一起,回忆着曾经下乡的日子,那些艰苦却又充满欢乐的岁月仿佛就在眼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各自的近况,感叹着时光的飞逝。
韩春明端起酒杯,走到程建军面前,说道:“建军,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祝你和解娣白头偕老,幸福美满。”程建军有些意外,随即脸上露出感动的神情,连忙说道:“春明,是我对不住你。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多年的隔阂也在这一刻悄然化解。
四合院的老邻居们也都纷纷向新人送上祝福,祝愿他们婚后生活甜蜜,早生贵子。贾张氏看着热闹的婚礼现场,心里虽然还有些对棒梗婚姻的担忧,但也由衷地为阎解娣感到高兴。她想着,说不定棒梗哪天也能带回个好姑娘,让她早日抱上曾孙子。
她又想起前些天,她孙子棒梗正在里屋收拾行李,明天又要去粤省出差。
\"奶奶,我给您带了稻香村的点心。\"棒梗拎着精致的礼盒出来,西装革履的模样在四合院里格外扎眼。
贾张氏拉过孙子的手:\"你说你,也都二十三了还不找对象。你看看人家解娣...\"
棒梗笑着打断:\"我这不是忙着建高楼嘛。再说,解娣跟程建军挺配的。\"话虽这么说,眼睛却不自觉地望向阎家贴着喜字的窗户。
婚礼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可那份喜悦和温暖却久久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四合院见证了阎解娣的幸福时刻,也承载着街坊邻居们的美好祝愿,在岁月的长河里,继续书写着属于这里的故事。
夜深了,四合院重归寂静。阎埠贵在灯下数礼金,突然发现个没署名的红包,里面是崭新的外汇券。三大妈惊呼:\"这得是棒梗给的!\"阎埠贵叹了口气,把红包锁进抽屉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