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现场只见到草原骑兵们纷纷被撞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战马嘶鸣声、士兵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
骁骑此次放弃了凿穿能力更强的【锋矢阵】,而是果断选择了更为稳健且极具压迫力的墙推战术。
只见那齐装满员的骁骑,迅速而整齐地排列成严整的【乱星阵】,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向着对方的阵列稳步推进。
每一匹战马都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每一名骑兵都神情坚毅,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草原骑兵就如同那汹涌的海浪,不顾一切地冲向骁骑这如礁石般坚固的阵列。
然而,当海浪撞上礁石的瞬间,冲锋的势头便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巨斧猛然斩断,戛然而止。
“完了……”
对面的草原骑兵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有着敏锐的战场直觉。
当他们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局势的时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瞬间凉透。
战场之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他们深知,己方已陷入极为不利的绝境,失败的阴影如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撤退!”
当先的首领心急如焚,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果断下达了命令。
就在刚才,他匆匆瞥了一眼敌方阵容,发现对方竟是重骑兵。
好在论速度,己方还有优势,趁现在或许还能跑掉。
只是,慌乱之中,他显然忘了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
在与先登死士成功汇合后,那万余人的骑兵队伍开始灵活地绕着圈子,
如灵动的狼群,将草原骑兵驱赶得步步紧逼,无奈之下,草原骑兵只能被迫与骁骑正面展开殊死搏斗。
而那些失去速度优势的草原骑兵,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被跟在骁骑身后的普通骑兵无情收割。
夜幽国人并非打不过草原人,更多时候是追不上他们。
草原人动辄便能集结几万骑兵,即便战斗中有所损失,也能迅速补充。
可夜幽国这边不同,骑兵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精锐,损失之后补充起来极为费劲。
长此以往,夜幽国的骑兵力量便显得捉襟见肘。
袁涛费尽心思,搜刮了鎏金城世家百年的收藏,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不到五万的合格骑兵;
荡寇城凭借着草原贸易的优势,也才组建了四万左右的骑兵。
这并非是因为没有马匹,而是缺乏合格的骑士。
这次可算是将这伙草原人逼入了绝境,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
他们憋屈得好似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徒有一身蛮力,却无处施展。
“台吉大人,投降吧!这伙夜幽人是铁了心要杀光我们,那支白色恶魔般的骑兵,我们根本跑不过。
投降吧,让可汗来赎您,不然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有个亲信瞅准空隙,拼了命地靠近草原人首领,声嘶力竭地劝着,那模样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像这种打不过的情况以往也有,但跑不掉的局面还是头一回碰上。
草原人首领紧咬着银牙,脸上的肌肉因愤怒和不甘而微微抽搐。
他满心的不甘与屈辱,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最后,他缓缓扫视了一圈战场,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部下,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无奈又颓废地点了点头。
“呜呜呜——”苍凉而悲怆的号角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绝望。
大量还在负隅顽抗的草原骑兵,听到这号角声,都满脸惊讶地朝大纛的方向望去。
确认确实是中军在吹牛角号后,整支草原骑兵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纷纷停止抵抗,慢慢脱离接触,汇聚到一起。
“将军,草原人吹的是撤退收兵的号角,应该是不想打了。”
身边的李鹏海兴奋得满脸通红,连声音都微微发颤,赶忙给袁涛讲解着这种号角声的含义。
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上,李鹏海双眼放光,激动得来回踱步,连声音都因亢奋而微微发颤。
袁涛侧目看向这个兴奋过头的部下,眉峰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峻:“不过是击溃了一小股草原骑兵,有什么值得这般忘形?”
被当面训斥的李鹏海脸上腾起两团尴尬的红晕,讪讪地垂下头,像被驯服的烈马般安静下来。
袁涛随即抬手示意,有条不紊地指挥各部人马汇合。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号角,夜幽国骑兵如潮水般向中军聚拢,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在荒原上敲出令人心安的节奏。
很快,两拨骑兵在广袤的草原上对峙而立,形成剑拔弩张的阵势。
阳光斜照在兵刃之上,折射出森冷的光芒。
袁涛麾下的队伍几乎完好无损,铠甲鲜亮,战马昂首。
反观对面的草原骑兵,短短交锋间又折损了两千余人。
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如今只剩三万余人,阵列相较之下明显单薄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压抑的死寂。
突然,草原骑兵阵列中一阵骚动,一名身材魁梧的骑士策马而出。
他身披兽皮战甲,头顶雉羽随风狂舞,在两军阵前勒马而立,张口便是一连串急促高亢的草原话。
那话语如奔腾的骏马般滔滔不绝,袁涛微微皱眉,不是学不会,只是从心底厌恶与这些烧杀掳掠的草原人虚与委蛇,干脆冷眼以对。
吕布早已耐不住性子,猩红的眼神愈发阴冷。
只见他挽弓如满月,箭矢离弦,破空声撕裂寂静。
那名叫嚣的草原骑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一箭贯穿咽喉,直挺挺地栽落马下,猩红的血迅速在枯黄的草地上晕染开来。
“投降,或者死!”
袁涛运转体内秘术,雄浑的内力激荡,声音如同炸雷般响彻天地。
声波化作实质,惊得两军阵前的战马纷纷人立而起,嘶鸣不止。
然而,草原骑兵似乎仍存侥幸。
又一名身着银饰战甲的骑士冲出,口中急切地说着什么,试图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