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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里,三道身影破土而出!

领头的黑衣人单膝跪地,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砸进衣领。

他趴在地上扯了扯黏在身上的湿衣,喉间溢出一声低骂:

“逆天了……刚刚那一击……差点给老子吓尿了!”

吐槽归吐槽,黑衣人指尖却熟练地探向腰间的六张纸,在属于秦淮年的那张纸上,他用炭笔重重填了行小字:

秦淮年——筑基四阶、木灵根(长刃技法娴熟,挥砍间可引草木共鸣)

沈鹤归——筑基四阶、金灵根(灵力化器天赋绝佳)

林厌思、林诗烟——筑基五、二阶、灵元师(打架的时候别看他们的眼睛)

徐娇娇——水灵根(小菜鸡不必理会)

翻到“林然”那页时,黑衣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虽然换了张脸,但肯定是林然吧?

——灵根,灵根没看见!

是善用灵力还是器也没注意!

他只知道自己……被一脚踢爆了!

黑衣人愤懑地在纸上戳出个墨点,咬牙写下:

林然——筑基■八阶、体修师(肉身强度离谱,拳脚威力巨大,切勿小心!!)

还不等他吩咐下一步计划,又一个晴天霹雳袭来。

“老四怎么还没回来?!”

老四就是派去探查林然底细的黑衣人。

闻言,领头的黑衣人,眼神阴沉,喉间滚过一声沉吟:

“莫非,林然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只是去探查他们底细的,所以才什么都没显露吗?不应该吧?这也太谨慎了吧!”

罢了,不管了!

“按原计划进行!我们相信老四一定会扛过严刑逼供,不会暴露我们的!走!!”

*

“我是不可能说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黑衣人面具被扯掉,整个人被牢牢捆在树上,刚梗着脖子吼完,林然便从他腰后拽出两个小木桩,指尖转着木桩一步步逼近:

“确定不说?这下你死后,就不会变成木桩了吧?”

黑衣人喉头滚动了两下:

“……但,话又说回来了哈,你想知道什么嘛?”

林然:“跟着我们的目的。”

她话未落,黑衣人忽然扬起脸,笑得阴桀:

“桀桀桀!我都说了,我是死也不会——”

就在牙关快要咬破藏在齿间的毒药,变故陡生。

林然手腕翻转,木桩精准抵住他舌根,另一只手猛地拽过秦淮年的手腕,捏着他的食指就往黑衣人嘴里探。

“唔!!”男人瞪大双眼。

秦淮年浑身瞬间绷直,指尖触到那黏腻的毒药时,鸡皮疙瘩蹭地冒了出来,却只能任由林然攥着自己的手,把毒药一点点抠了出来。

黑衣人:“……”

秦淮年:“……”

“下次提前说一声行不行?我好有个准备。”

秦淮年甩着手退后半步,手指上还沾着可疑的湿润,面上嫌弃得皱起眉,却又不敢真的发作,只敢小声bb。

林然没搭话,掌心翻涌间,三寸长的匕首已泛着冷光抵住男人喉结:

“再不说,就上刑。”

“……我,我我我我我死也不说!”男人闭眼咬牙。

反正,他不信这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搞出什么像样的酷刑!

谁知林然忽然冷笑一声:“秦淮年,给我个割下他的腿。”

秦淮年默默应了一声,接过丢过来的匕首。

看着瑟瑟发抖的黑衣人,林然难得弯唇笑得灿烂,眼底却淬着冰渣般的寒意。

那双黑眸扫过他时,竟让他生出被饿狼盯上的错觉,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这女孩——绝对不止筑基七阶!

“徐娇娇,给他喂水,别让他晕过去。”

徐娇娇撇着嘴,纵使心里有几万个不愿,也同样不敢反抗,泼了堆水在男人脸上。

在秦淮年上前的同时,林然又笑着补了一句:

“对了,我说的是一片、一片割,他要快死了,就把割下的肉喂给他吃。”

看着呼吸急促的男人,林然语气如常:

“我看书上说,灵师的肉最补了。”

喉间的呜咽突然变成破音的尖叫。

“你看的是哪门子书啊!圣灵学院教的是正经灵师吗?!”

男人看着秦淮年蹲下身子,匕首尖已经挑起他裤脚,终于崩溃地嘶吼起来:

“我说!我说!我们是苍月门的人!我们门主不知道从哪听说你们圣灵学院频繁派人去北域,所以才安排我们来探……探你们的目的!真没恶意,我们要是想杀人,第一天就动手了啊!!”

吼完男人便愣住了,他懊恼低下头,完蛋了!他还是没扛住压力!

沈鹤归也醒了过来,得知黑衣人是苍月门的人时,有些惊讶,他想以绝后患杀了男人,却被林然阻止。

马车总算颠簸着到了码头。

三艘中小型木船泊在岸边,船尾分别立着三个穿破麻布衣的中年男人,看见马车停稳,眼里顿时泛起亮光。

“去北域不?咱这儿一口价三千灵石!”

“我两千!”

“我只要一千!!”

“你们脑子有病吧?卷什么卷?!”

“废话!不卷等着被你坑啊?!”

吵吵嚷嚷间,见三男三女下了车,还拖着个被麻绳捆得像粽子、嘴巴塞着灰袜子的男人,三个中年人瞬间闭了嘴。

这几人穿着怪异,一看就不好惹!

中间那男人挠了挠油乎乎的脸,忽然咧嘴笑了笑,语气发虚:

“额……我方才说错了,一万灵石一位,少一块都不走!”

秦淮年眼皮都没抬,指尖随意一指:“就他了。”

男人:“!”

另外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缩着脖子钻回船舱,桨板划水的声音快得像逃命。

废话!挣钱虽好,可也得有命花不是?

林然独自走到船头,盯着水面翻涌的波纹发呆。

林厌思抱着熟睡的林诗烟钻进一间船舱,木门“吱呀”一声掩上,便没了动静。

秦淮年随手把黑衣人往船上一丢,找了块空地直接躺下,眼睛一闭就打算睡觉。

男人看着他:“……有床你不睡吗?”

秦淮年睁眼、呲牙:“关你屁事!”

直到一个粉裙女孩的出现,男人才感觉自己像被治愈一般。

女孩轻轻走来,温柔地将一袋灵石递给他。

“你好呀,我们六个人,六块灵石,不用找啦。”

男人盯着袋子,又看看角落蠕动的黑衣人,讷讷开口:

“不是七个么?”

女孩歪头笑了,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

“六个呀,他呀……是我们路上的储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