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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野无言以对,不想辩解,只是脸色嘛,有些尴尬。

顾淮之道,“走吧,伯伯带你回家。”

“司野……”在男人转身的瞬间,夏时红肿着脸颊,扶着栏杆,不甘心地望着男人背影。

顾司野停步转眸,“我不会感谢你的。”心如铁石般硬——

“你想顶替我老婆的身份,还顶替她的名字,简直是可恶!”

夏时有点破罐子破摔,“爱一个人有错吗?!我只是爱你!你跟着她,你差点连命都没了!这种隐居的生活不好吗?!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

“不可理喻。”顾司野压根不想跟她掰扯,眸光一收,抬步走进台阶。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记忆仍缺失。

夏时也被强行带走。

在村民们的议论纷纷中,车队浩浩荡荡离开。

顾淮之和顾司野同乘一辆车,他拿起手机拨打常雪如的电话。

常雪如这会儿刚从医院回老宅,这段日子也是身心疲惫,还好有韩妈贴心照顾着。

手机响起,她看到来显,有些恍神。

“谁呀?”韩妈询问道,“怎么不接?”话音落下,便瞥见了来显,“顾先生的电话……好久没有打进来的了吧?应该是有事儿。”

常雪如这段日子听到太多不好的消息,以至于有了接电话恐惧症。

但顾淮之来电,还是得接,于是有些木讷地滑过了接听键,“喂。”揪心地听着。

“雪如,我找到司野了,他很平安,这会儿正在回城的路上,你在医院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奕欢吧!”

电话那头,顾淮之的声音清晰冷静,却带着一丝罕见的轻松与愉悦。

短短几句话,如雷贯耳!

常雪如身体一颤,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手机差点握不稳,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你有在听吗?”顾淮之还以为是信号不好。

韩妈也竖起耳朵听到了,顿时热泪盈眶——

“找到了……真找到了!二少爷他……他还平安活着……佛祖保佑,谢天谢地!”

“谢谢你,淮之。”常雪如喃喃念着,声音哽咽,泪水夺眶而出,“谢谢。”

以前,她都是唤他‘大哥。’

而这声‘淮之’,也是把手机那端的中年男人听愣了,一度怀疑自己听错。

“回来再说,我先挂断了,还有大约一小时车程。”

“好。” 中年女人抹了把眼泪,通话结束,带着韩妈赶往医院。

医院里,林奕欢又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可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从意识深处慢慢涌出。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她赤脚奔跑在雨中……发了疯般地寻找他。

终于在街头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朝他扑过去,抱着他的腿哭着喊:“司野,我是奕欢啊!”

可他却狠狠地一脚将她踹开!他的眼神,冷漠得可以杀人。

雨水砸在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的眼神如此疏离,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她的心,就在那一脚下,碎成了泥。

“奕欢!!”

病房门推开,常雪如冲进来了,“奕欢,司野他还活着!妈妈刚才接到电话了!他在回来的路上,他没事了!他很平安!”

林奕欢眼角挂着泪痕,她很平静,异常平静。

“奕欢?你又哭了?你是太想他了吧?”常雪如好高兴,脸上挂着笑容,“顾伯伯刚打电话过来了,找到了司野,马上就回来了。”

林奕欢眼神一黯,喉咙发紧,终于低声开口,嗓音嘶哑破碎:“他……不记得我了……”

常雪如怔住,“但至少他是平安的啊,他还活着啊!这难道不是咱们最希望的吗?”

林奕欢慢慢把头偏向一边,有些心寒地说,“我昨晚见到他了。”

“什么?!”常雪如不可置信,“奕欢,你在开玩笑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女人不再解释,她一点也不想见顾司野,甚至心里有些恨他。

她的身体在被子里微微颤抖,像风中一片飘摇的纸。

常雪如在床前坐下,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奕欢……不管他记不记得你,他还活着,他会回来的,他终究会记起你。”

林奕欢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泪水一滴一滴落入发间,“我对他不抱希望。”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婆婆想不明白啊,“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盼回来了,你没必要……这样子啊?”

林奕欢不再说话。

窗外云层未散,光透不进来。

但她心里,连一点希望的火光都不敢靠近——怕,一靠近,就再次被风吹灭。

顾司野终究还是好狠的心!

回京都的高速路上,车队疾驰而过,全是黑色商务车!特别有排场。

夏时被控制在后面的车子里,两边都是黑衣保镖,她的双手被麻绳反绑着,想逃,根本不可能。

她不害怕顾司野对她怎么样,倒有些害怕顾淮之。

他可是顶级大佬……手段从不露于表面。

行驶在最前面的车子里,顾淮之神情深邃,“你谁也不记得,是吗?”

顾司野侧脸映着光,眼神却落在某处虚无,身边的人一开口,他便回了神,“我只记得一个名字,林奕欢。”

他转眸,“伯伯,我应该很爱她吧?”

“爱不爱只有你自己知道。”

“……”他微怔,伯伯这是生气了?

“伯伯,奕欢昨晚……是不是在外头淋雨?她穿着病号服。”

顾淮之转眸,“你怎么知道?”

天呐,果真是她!!

顾司野记得,自己还踹了她一脚!

良久,顾淮之开口,声音低缓,带着一点刻意的温和:“你知道你以前在顾氏,是哪个位置吗?”

顾司野拉回思绪,只淡淡“嗯”了一声,像是在听。

“你是顾氏集团的当家人,主导六起跨国收购案,审过的合同可以铺满整个总部三楼,你是金融圈里的一个神话。”

顾淮之笑了笑,语气里带了些长辈的骄傲:“你不靠家里资源,赢的也不是运气,而是你脑子转得快,也敢拼。”

车内依旧安静,只有顾司野低垂的眼眸稍动,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奕欢……

奕欢一直在苦苦寻他,他却……如此对她?

此时的顾司野,内心很痛苦,眉心微动,一个模糊的画面,像是浸了水的老胶片,在意识边缘隐约浮现——

昏黄的灯光下,他穿着白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低头握着刻刀,在一块铜板上,一笔一划地刻下字。

他好像……为她打造了一块铜板婚书?

还花费了不少时间。

记忆里又有这样的一个画面,奕欢趴在桌边睡着了,呼吸浅浅。

他没有看清她的脸,但知道她是谁,他的手指轻轻碰过她耳边垂落的发丝,眼神柔软得像海边六月的风。

那种心动和宁静的感觉,如潮水般从记忆深处悄然涌来。

“伯伯,我真该死,她一定不会原谅我。”顾司野忽然开口,有些担忧地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昨晚雨有点大……”

“她刚给你生完两个孩子,身体很虚弱,还一直担心着你,一直寻找你,身心都受了重创,昨晚不知是出现了幻觉还是怎么了,竟穿着病号服发疯般跑出去了,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晕倒在路边。”

每一个字,都听得顾司野内心揪紧!

顾淮之转眸,“你见到她了?你对她做什么了?为什么她的求生欲变得那么弱?”

“我……我不记得她,她是她叫林奕欢,我没有相信她,我……我以为她是骗子,我就……我就……”他简直不敢回想。

却把顾淮之听紧张了,“你就怎么了?!你怎么对她了?!”

“我踹了他一脚……”

顾淮之面色冷凝,“混账东西!就算她不是林奕欢,一个弱女子在狂风暴雨中,你也不应该如此对她啊?!”

顾司野不知该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当时就像是着了魔,仿佛是不受控制的。

“你去跟她道歉!用你的下半辈子去弥补她吧!”顾淮之克制着情绪,“夏时那个坏女人,在国外的时候我就看出她心生不轨!但我没有想到她胆子居然这么大!!”

“对不起,伯伯……她天天为我熬药,她骗我说我是被仇家追杀,她说她是奕欢,我就……相信了她。”

“不用跟我解释。”顾淮之抬腕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就到医院了,你组织好语言,去跟奕欢解释。”

“……”顾司野心情特别糟糕,很内耗,也很自责。

她为他生儿育女,最最最重要的时刻,都没有办法陪在她的身边。

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该死,并不相信她,还踹了她一脚!

很快,车子抵达医院。

顾司野在顾淮之的带领下,迅速前往医院,迅速乘电梯上楼,来到病房前时,顾司野一肚子话想对妻子说。

尽管他记不起以前的事,但他深信自己深爱着她。

“奕欢!!”他还是很激动的。

病房门推开,里头只有常雪如在,病床上并无他人,且被子已折叠整齐。

“……”顾司野环视一周,目光落到常雪如身上。

常雪如见着儿子,热泪盈眶,“司野……”朝他走来,先是握着他手臂,用目光检查他是不是完好无损。

然后紧紧将他抱入怀里,“真的是你,我的儿子,你可终于平安回来了……”

“妈妈?”顾司野轻声开口,他对这个女儿无比陌生,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

抬手抱了抱这个中年女人,狐疑的目光久久落在被子折叠整齐的病床上,这不像是有人住啊?

“奕欢呢?”顾淮之也心生疑惑,轻声询问道。

常雪如松开儿子,她心里有些难过,声音哽咽,“她走了,她说她不想见你。”

顾司野的心里重重一咯噔,“这话是什么意思?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你昨晚见到她了?”常雪如含泪询问,“你还踢她了?”

“我……”

“你真该死!” 常雪如很共情女人,她拢眉,一点也不共情儿子,“不管怎么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她刚为你生儿育女!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下着大暴雨去寻你!找不容易又见到了,你居然这么对她?!”

“妈妈,请您告诉我,她在哪里?”顾司野握住母亲肩膀,“您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顾司野很聪明,从母亲的表情里,可以判断她一定知情!且在帮忙隐瞒着。

“……”中年女人不回答,只是不可置信又欣喜万分地望着儿子。

他可终于平安回来了。

只是……他昨晚确实犯了很大的错,林奕欢的心如死灰,与精疲力尽,她都能理解。

“等她身体好些再说吧,你的出现……不利于她身体的恢复,她不想见你,我也没有办法。”

“妈!”

“不用再说了,她为这个家确实付出了太多,而你……”

顾司野很难过,正是因为林奕欢重要,所以听到林奕欢被蛇咬了以后,他便发疯了,满心满眼都是她。

但是回去以后见到夏时,他又总觉得与她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

所以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顾司野也很不好过。

无奈,他只能先回铂悦华府,还好果果在,小家伙高兴地叫着爸爸,他把她抱在怀里,放到腿上……仔细端详。

“爸比是不是不记得果果了?没有关系的,只要爸比能平安回来,果果就很开心!”小家伙软萌萌的声音,带着治愈的效果。

“果果,妈咪在哪里?”顾司野想从孩子入手。

顾果果却摇摇头,“果果不知道,果果也很想念妈咪,但是奶奶说,医院里不适合小孩子去,会有病毒,所以……”

“所以果果也很久没有见到妈咪了?”

“嗯嗯。”

“那弟弟妹妹呢?他们在哪里?”

“爸比没有去医院吗?”顾果果狐疑地歪着头,“当然是在医院啊,妈咪在医院,弟弟妹妹也跟在妈咪身边,妈咪身体不好,还坚持母乳喂养呢!”

这句话,又一次刺痛了顾司野的心。

他怎么这么混蛋?!真该死!

很快,院子里停着一辆车,江遇川拎着箱子过来了,要给他会诊,看看他这记忆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双手被反绑着的夏时,已经被带到了某别墅里,顾淮之的面前。

“顾伯伯……您放了我吧,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是太爱司野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想霸占他……”

因为夏时曾无意间听过这样一句话——

“顾淮之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平时看他温文尔雅,钓钓鱼,他可是为太子爷幕后铺路的人……”

“顾伯伯,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夏时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