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医生正在给夏南枝包扎伤口,并告诉她,“你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适合坐飞机,你需要去医院。”
夏南枝脸色发白,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没时间了。”
医生皱眉,不懂她到底有什么必须离开的理由,伤势都严重成这样了,还要强撑。
溟野快步走了过来,看着虚弱的夏南枝,他狭长深邃的眸子眯起,“为了离开你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夏南枝微微抬起头看着他,苦笑,“你觉得我这是苦肉计?”
溟野抿紧薄唇,没说话。
“我还不至于这么傻。”
夏南枝想到那辆车,皱眉。
那辆车撞完她就跑了,这场车祸看似是一场意外,但她并不相信有这么巧的意外。
那辆车似乎是提前停在那,看到她,猛地加速朝她撞来的。
那样快的速度,她反应再快往后躲,身体还是被撞到了。
她也确实被撞晕了过去,晕倒前她看到的是陆隽深。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她居然看到陆隽深为她红了眼眶。
他也会为她红了眼眶,为她担心吗?
她还以为他这个人的心里只有许若晴。
后面她在医院醒来,脑海里想到的就是陆隽深那句:
“只要你能够在今天前离开帝都,我就答应你离婚,让你离开,并且,就算以后发现你真的有孩子,我也绝不会再来打扰你,机会只有一次,敢玩吗?”
敢玩吗?
偏夏南枝就是这样不服输的性子,陆隽深非要她输,她偏要赢。
当时计上心头,她也顾不得伤了。
现在陆隽深估计还在抢救室门口,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赢了。
……
许若晴得知了夏南枝出车祸,被陆隽深送进医院,紧接着她听到了夏南枝的死讯。
许若晴在巨大的惊喜中没缓过神来。
“消息可靠吗?”
她眼睛紧紧地盯着许逢庆派去打探的下属。
“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医生跟陆先生说的,陆先生还很崩溃。”
许若晴脸上的笑容彻底展开。
夏南枝死了。
真的死了。
哈。
这个该死的贱人终于死了。
真是痛快。
不过听到陆隽深很崩溃这几个字,许若晴又满眼恨意。
她想不到陆隽深那样在意夏南枝。
不过想想也没关系了。
死人不作数。
夏南枝都死了,陆隽深再怎么为她伤心,伤心几天也就过去了。
而她在未来会是陆隽深身边唯一的女人。
未来的陆少夫人。
许若晴勾起唇,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彻底顺畅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佩岑静扶住她,“你要去哪?”
“去看看穗穗那个死小孩,她妈死了,这个好消息我自然是要去告诉她的。”
夏南枝死了,夏南枝的孩子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许若晴拄着拐杖去了穗穗的病房。
因为知道穗穗头上还有伤,所以穗穗刚被陆隽深的人送回了医院,溟野的人因为之前被陆隽深的人控制了,所以现在穗穗的病房里只有穗穗。
穗穗看到许若晴进来,小丫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害怕地往后躲。
许若晴有多坏,穗穗是知道的。
穗穗又愤怒又害怕,小肉手捏紧成小拳头。
看到穗穗的眼神,许若晴眯起眸子。
此刻穗穗的眼神乍一看简直像极了夏南枝。
那种似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带着傲气不服输的气势,让她看了心烦。
许若晴挑眉,“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来只是为了来告诉你一件事。”
穗穗不听,举起手就用力地拍下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医生护士很快就会过来。
许若晴不慌不忙道:“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妈死了。”
“你胡说。”
穗穗才不会相信这个坏女人的话。
“我没必要骗你,夏南枝死了,这个消息是我刚听说的,你应该也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信不信由你。”
“不过我还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如果去停尸间找她,应该还能再见一面她的尸体。”
“我不相信,你胡说。”穗穗大喊着,医生进来,见穗穗情绪激动,立刻让许若晴先出去。
许若晴勾着唇冷笑,关心道:“穗穗,你别太伤心,没了你妈,你以后会跟你爸爸,我以后估计会是你后妈,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她故意加重了“疼爱”两个字,带着威胁恐吓的意思。
穗穗红了眼圈,许若晴出去,穗穗立刻给夏南枝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不通。
第二个电话,打不通。
第三个电话,依旧打不通……
穗穗着急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但心里还是在劝着自己,坏女人骗人的,妈咪才不会死,她骗人的。
……
陆隽深到机场时,就被溟野的人拦在了外面,他面色阴鸷地看着前面一整排手持武器的专业打手,声音冷沉,“让开。”
前面的人丝毫未动。
陆隽深完全没有废话,大步走上去,直接出手。
陆隽深的实力跟溟野不相上下,对付这些人虽然需要一点时间,但也是丝毫不费力的。
短短几分钟,拦住他去路的人已经被他全部打倒在地。
而陆隽深也受了一定的伤,但他丝毫不在乎,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大步朝机场内走去。
此刻他满身戾气,就如同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谁都招惹不起。
而私人飞机旁的溟野接到电话,听完电话里的内容,他挑起眉,就看到脱去西装外套,撸起袖子,带着一身杀气走进来的陆隽深。
他放下手机,挑衅地勾起唇。
而陆隽深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溟野身后的私人飞机上。
“你来了。”
溟野脸上勾起痞笑,他像是专门在这里等着陆隽深。
陆隽深从私人飞机上收回视线,“你专门在这里等我?”
“是啊,专门等在这里给你一个大礼。”
溟野话音刚落,他打了个响指,旁边一圈灯光亮起,陆隽深的四周已经被人团团包围。
人数是刚刚外面的数倍。
陆隽深不屑一笑,不急不缓地抬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问,“赢了,夏南枝是不是应该让我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