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装置,可能是让他们复活的!打碎它!”夏无言大喊。
简风文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城墙外的山崖——那是唯一能看到城堡顶部的狙击点。他没有丝毫犹豫,抓起tAc-50就向城墙缺口冲去。
旷野阴冷的目光追随着简风文的身影:“想打它?”一枚钢针破空而出,直接洞穿了简风文的大腿肌肉。
“呃啊!”简风文闷哼一声,但下一秒旷野的脑袋就在乐茶的pKm扫射下炸开。
“简风文,你还好么?”夏无言的声音在耳机中颤抖。回答他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拖行的声音:“还……还好。”
当简风文终于爬到狙击点时,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战术裤。他颤抖着架起tAc-50,十字准星对准了城堡顶部那个扭曲的、如同烧烤架般的装置。
但敌人已经再次复活。旷野狞笑着甩出钢针——
“噗嗤!”钢针穿透简风文的喉咙,鲜血喷溅在狙击镜上。耳机里传来令人心碎的呛咳声。
“简风文!”乐茶分神的刹那,兰洛斯特的流星锤重重擦过他的胸口。肋骨断裂的脆响中,乐茶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数米。
简风文费劲地睁开模糊的双眼,看向远处的朋友们。
他喃喃自语:“穿越多久了?三年还是四年?爸爸妈妈会想念我吗?还是说另一个世界也有我存在呢?”
“我在这里……哦,是为了打碎那个装置……”
“我简风文,肇事者……是最强的狙击手……”
他的手指重新握住了握把,屏住呼吸,费劲地瞄准了那模糊的目标。
“我是……最强的狙击手。”
而在下方,黄星耀的AR57发出空仓挂机的声响,他手忙脚乱地更换弹匣。熊智贤的止血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夏无言在冬莲与赛迦的夹击下节节败退。
就在这绝望时刻——
“砰!”
一声孤零零的枪响划破天际,紧接着是金属碎裂的清脆声响。那四个怪物的身体突然开始扭曲、崩塌,如同信号不良的投影般闪烁消散。
耳机里,简风文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这是我……最后的狙击……”
随后,通讯陷入死寂。这位半路出家却天赋异禀的狙击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染血的准星锁定了胜利。
幻象消散,众人这才发现他们身处王宫的一间偏厅。
乐茶颤抖着双手帮熊智贤拔出腹部的钢针,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他扯下战术背心的布料死死按住伤口:“撑住,我扶着你走。”
黄星耀跪在简风文身旁,狙击手的眼睛还半睁着,仿佛仍在瞄准。夏无言沉默地摘下自己的战术手套,轻轻合上了那双眼睛。艾尔薇拉的箭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的兽耳无力地耷拉着。
“我们会忘记他吗?”黄星耀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夏无言弯腰抱起简风文的遗体,小心地将他安放在一旁的雕花沙发上。狙击枪的背带还挂在他肩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不知道,但……”夏无言的话没能说完。
乐茶猛地用袖子擦过眼睛,战术手套上的血迹在脸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现在已经没时间犹豫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跟我打过去!”尽管浑身颤抖,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众人默默将简风文的tAc-50放在他胸前,枪管还带着余温。乐茶取下简风文的hK416c塞到芹娜手中:“拿着吧,有用……”芹娜的手指紧紧握住枪柄,粉色羽毛在耳边轻轻颤动。
夏无言深吸一口气,端起hK416d走在最前。芹娜紧随其后,枪口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乐茶架着熊智贤走在中间,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黄星耀和艾尔薇拉断后,箭袋与弹匣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六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一首无声的挽歌。
他们缓缓走向正厅,每一步都沉重如铅。乐茶扶着熊智贤跨过门框的瞬间,熊智贤突然瞳孔骤缩:“小心!”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乐茶向前推去。
“砰!”
一扇凭空出现的铁门重重合拢,将熊智贤拦腰夹住。鲜血如喷泉般从门缝中涌出,半截手臂掉落在地,手指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
“熊——智——贤!”乐茶的嘶吼在厅内回荡,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巴兰尼科夫从王座上优雅起身,黑袍如水般流淌:“你们居然真的来了,真是让我意外啊。”
随着他的动作,大厅中央升起一个扭曲的金属装置,顶端悬浮着一颗滴血的诡异果实,脉络中流淌着紫黑色的光芒。
“现在,我最后问你们一次,”巴兰尼科夫的声音如同毒蛇般滑腻,“愿不愿意追随我?”
“去死!”乐茶的pKm喷出火舌,黄星耀和芹娜同时开火。
子弹风暴呼啸而去——却径直穿过了那果实和巴兰尼科夫虚幻的身影,在背后的石墙上留下蜂窝般的弹孔。
巴兰尼科夫不屑地笑道:“就你们,也配攻击到我?”
“我既存在,也不存在;我存在于过于,也存在于未来——这种存在,岂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在巴兰尼科夫说话的同时,乐茶等人手中的武器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乐茶的pKm枪管扭曲变形;夏无言的hK-416d扳机断裂,芹娜手中的hK-416c眨眼间变成一堆废铁。
“这,就是神的力量。”巴兰尼科夫轻抚那颗诡异果实,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乐茶怒吼着冲上前,拳头狠狠砸向那张苍白的脸。“咚!”指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巴兰尼科夫却纹丝不动,仿佛打在花岗岩上。
“真是聒噪。”巴兰尼科夫随手一挥,乐茶就像破布娃娃般飞出,重重撞在墙上,鲜血从嘴角溢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夏无言。”巴兰尼科夫头也不回地抬手一划。正准备偷袭的夏无言突然僵住,上半身缓缓滑落,内脏和鲜血洒了一地。
巴兰尼科夫转向最后站着的芹娜,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现在,就到你了。”
他指尖凝聚出几枚银色的钢针,轻轻一弹,钢针便向着芹娜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