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毕业后,我就开始独立生活。
”常规语气平静地说。
在他眼中,这本是寻常之事,无需他人惊叹。
他的成长充满无奈,父母未提供经济支持,他只能靠自己努力。
吴君茹回忆起往事,如今能平静讲述那段痛苦岁月。
“当我把五千块交给妈妈后,再见面时,她已不在了。
”她轻声补充道。
在母亲的葬礼上,她才得知患的是肺癌。
此刻的笑容带着苦涩,并非释怀,而是勉强。
“或许她不想让你担忧。
”徐刻没想到吴君茹有这样一段心酸过往。
“这么多年,我竟不了解她内心所想。
”吴君茹声音微微颤抖,“若我能更关心她一些,或许就不会错过发现病情的机会。
”小时候,母亲总是陪伴左右,悉心照顾。
“小茹想吃什么,妈妈都满足你。
”父母平时就宠爱她,生病时更是视为掌上明珠。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尽管母亲离开多年,吴君茹始终怀念她的点滴。
徐刻轻轻拍了拍吴君茹的肩膀,神情严肃地说道:“你还记得咱们中学时代吗?那时大家正值叛逆期,对父母的态度都不太友好,但你对妈妈一直都很有耐心。
”
徐刻感叹道:“当时的我可完全做不到这一点,总觉得父母管得太多。
而你不一样,你妈妈对你始终非常包容,你也从没对她发过脾气。
”
吴君茹听了有些不耐烦:“这没什么,作为子女孝顺父母本就是分内之事。
”
常规在一旁附和:“确实如此,你无需总是沉浸在愧疚中,已经做得很好了。
”
听到朋友的话,吴君茹的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常规继续说道:“你的父母以你为傲是毋庸置疑的,但他们更希望看到你自信从容的一面。
”
吴君茹低声喃喃:“我一直觉得自己让爸妈失望多过骄傲……”
常规打断道:“你错了,是父母一直担心你不够出色。
想想看,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对你充满期待,怎么会特意请亲友去支持你的首映式呢?”
吴君茹忽然想起,小时候父母带她看电影时,曾自豪地介绍:“这是我女儿的作品。
”然而,她心中一直有个难以释怀的遗憾——在父母重病时,她未能陪伴在侧。
“或许母亲不想让你见到她虚弱的样子。
”常规轻声说道。
吴君茹听后明显一怔。
常规接着解释道:“有些父母生病后选择隐瞒,就是为了避免给孩子添负担。
”他观察着吴君茹的表情,继续说道:“以你母亲对你的付出来看,她大概也会这么做。
”
“确实如此,”吴君茹迟疑地说,“母亲最后……”
回想起来,医生们也感到意外。
“虽然确诊为肺癌,但病情并未恶化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可母亲却执意拒绝长时间住院治疗。
常规分析道:“她可能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
吴君茹深有感触。
当年父母离异,她随母亲生活,母亲独自承担起家庭开销。
“为何要依赖他人?我自己能解决。
”母亲的话至今仍回荡耳边。
最终母女俩携手度过了艰难岁月。
常规语重心长地说:“看到你现在被愧疚困扰,相信母亲也会为你难过。
”经过片刻思索,吴君茹坚定地点头同意。
初次见面,常规对吴君茹已有满分的好印象。
还没等常规回应,朱国良便迫不及待地推荐一个人给他。
常规半开玩笑地说朱国良又带来惊喜,而朱国良欣然同意。
朱国良郑重其事地介绍周星星给常规认识。
周星星嬉皮笑脸的态度让常规有些疑惑。
常规试探性地询问周星星是否为演员,因为他并未出现在演员名单中。
朱国良坦诚周星星并非演员,而是他在饭局上偶然结识的奇才,认为他会成为娱乐圈的焦点人物。
面对常规的好奇,周星星不好意思地挠头解释自己的特别之处。
他的回答引发了常规更大的兴趣,这个名字虽熟悉却陌生,令他忍不住追问下去。
周星星虽默默无闻,但热衷于自编自导自制电影,完全不惧与行业巨头常规对话。
他提到自己较为满意的作品仅有一部《望夫成龙》,而常规一听这名字便意识到此人潜力非凡。
常规随即表示愿意资助并推广他的作品,这令周围人难以置信。
尽管众人对周星星一无所知,常规仍坚定提出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公司。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认可,周星星既惊讶又感动。
常规进一步询问周星星是否认可自身能力,后者毫不谦虚地承认自己才华横溢,认为创作出的作品极具趣味性。
周星星毫不谦虚地说起自己的创作天赋,觉得自己像文曲星转世,写剧本时灵感源源不断。
常规听后直接表示签下他会是一笔划算的投资。
然而周星星却显得非常不安,多年来他遭遇过太多质疑,突然得到认可让他既惊喜又恐惧。
常规安慰他说失败并不可怕,她本人也是从失败中成长起来的。
尽管如此,周星星仍建议常规多考虑一下,毕竟两人刚见面不久。
常规坚定地表示信任他,并感谢朱国良的推荐。
朱国良则谦虚地回应,自己也只是凭直觉觉得周星星有潜力,其实内心也很忐忑。
他是个非常敬业的人,总是细心观察行业内的每一个人。
若对方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朱国良总会深入了解一下。
经过详细接触仍认可对方时,他会将此人推荐给常规。
至于他如何结识周星星,确实是个有趣的故事。
上次与梁潮伟会面后,是朱国良负责送他回家。
“梁先生,您家就在附近吗?”
朱国良依照梁潮伟提供的地址送过去,却发现此处靠海,周围并没有居民区。
“送到这儿就行,多谢。
”
梁潮伟性情冷淡,对感兴趣的女性或许会热情些,但对其他人大多保持距离。
“梁先生似乎有些醉意,不如我叫辆车送您回去?”
朱国良并非热心人,这话不过是对梁潮伟地位的一种尊重。
“不必了,我想沿河漫步。
”
梁潮伟语气略显不耐烦。
“那我陪您走走吧,刚才看您读剧本时心神不定,正好趁此机会聊聊。
”
朱国良多年混迹社会,梁潮伟的不耐早已察觉,但他装作未听出,笑着提议。
“也好……”
见朱国良已起身,梁潮伟无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