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阿蒙。
从平顶山北上,一辆黄色小型快速划迁而行,推开了中原地带的水雾。路上轻温,草木刚蒙,我来到了一座深藏于三国史未完剧本里的城市:许昌。
许昌,曾为“九省通衢”之中心,也是更旧更新之地;曾是曹操经营之都,也是一部历史轮回之门的开启之处。
我想看看,在一片旧城的墓冢和故里之间,今天的许昌,怎样打打着不尽的剧本?
一、文峰塔下的书声旧响:一座城的读书气
我的第一站,是城中心的文峰塔。
晨雾未散,塔影映在护城河上,倒影微晃。我从一位晨练的老先生口中得知,这里在唐宋就是书院重地,四周的老街坊,还保留着“塔前诵读、塔后习字”的传统。
塔前摆摊的是一位做砚台的小师傅,他边磨石边说:“我们许昌人,不光打仗厉害,读书也不赖。别看曹操讲权谋,他从不轻士。”
我买下一块砚台,在上面写下:
“许昌的风,不吹战马,而吹书卷。
她让一个谋略者在此立都,也让千年学子在此留根。”
二、曹魏古城遗址:风起的地方,未尽的棋局
第二天,我循着地图,来到曹魏古城遗址。
城垣已无,遗址复原而立,几排兵马铜像肃立两旁,观者寥寥,却更添一种孤寂之意。
讲解员说,曹操筑此为邺都之前哨,北控中原,南合荆楚。在这座城中,他起兵、屯田、献策、结盟,所有的计谋,不是在战场完成,而是在灯下完成。
我站在“奉天殿”遗址前久久未动,脑中却翻滚的是——曹操用一个城市,做了一盘棋。
我写下:
“许昌的地,不为纪念昨日,而是布阵未来。
她不止见证胜败,而让人相信布局的意义。”
三、曹丞相府里的重演人生
走入曹丞相府,不远处一声鼓响,一出汉服实景剧正在上演。
我站在戏台边,一位扮演荀彧的演员正在后台整理头饰。他告诉我:“这不是旅游演出,这是我们真想还原三国的日子。”
他曾是南京一所大学戏剧系的学生,毕业后回许昌,只为把三国“演得真实点”。他说:“我不想让这段历史只存在于书上。”
剧终时他长揖一礼,目光正落入我笔下。
我写下:
“许昌的戏,不为献艺,
而是一次次自问‘我是谁、要往哪去’的复演。
她的台,不在舞台,而在人心。”
四、襄城古镇与花鼓灯:市井与故人的轻声细语
第三天,我去了襄城县。
这座县城的老街仍保留着清代砖木结构的深宅旧院,黄昏时分,巷尾传来一阵锣鼓,一群老人正围坐表演花鼓灯。
一个年轻女子在角落拍视频,却始终不打扰。她告诉我:“我姥姥以前跳这个,后来走了,我就每年都来看看。”
一位老艺人走上前说:“愿你记住,不是所有故事都要热闹才动人。”
我写下:
“许昌的灯,不为照亮热闹,
而是提醒我们,在旧曲中找回家声。”
五、小南街茶馆与棋局之外的城市呼吸
最后一日,我在小南街的一家茶馆坐下。
棋声、水声、脚步声,人语温润。一位身着便装的青年人,与我对弈。他边落子边说:“许昌像一局棋,不光是曹操的,还是每个人的。你不走,她也不等。”
我们对弈了半个时辰,彼此未言胜负。他起身告辞,只留下一句:“愿你记住这里的步数。”
我望着棋盘,沉思许久。
我写下:
“许昌的局,不只有王与将,
还有卒子和闲棋冷子;
她不教你胜,而教你思。”
谋与诗之间·地图落笔·下一站郑州
五天许昌之行,我从塔下走到城根,从历史走向现实,从戏台走进棋盘。她用一种“既已谋远,亦须谋生”的态度,将过往演绎成未来的一部分。
这座城市不是厚重的博物馆,
而是一座还在重写剧本的舞台。
她让三国不仅是传说,
而是一次次在人心中亮起的火光。
我摊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黄河之南、战策之都、文墨之上郑重落笔:
“第213章,许昌已记。
她是千年剧本的行笔,
也是一颗永不弃局的心。”
下一站,是郑州。
我要进入那片黄河边的新与旧共舞之城,看中原核心如何在尘土与霓虹之间,展露真正的心跳。
我收好砚台,轻声说:
“局未终,中原心——郑州,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