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眼前一亮,刚要接过,又顿住,咬咬牙,摇头拒绝,“不行,我拿走了,你怎么办?”
吴斜笑了笑,还算有点良心。
“拿着吧,我还有水。”花诡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昨天趁洗澡的时候,花诡拿了很多水。
那些水没用完,都被他放到背包里。
背包里的水足够他们在沙漠生活十五天。
后面就算找不到古潼京也没有影响。
黎簇已经进入汪家的视野。
吴斜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一点不担心自己会渴死在沙漠。
花诡永远会在他身后。
临睡觉之前,花诡出去了一趟。
回来身上明显少了点东西。
远处一只黑影偷偷摸摸挖开刚埋好的沙子,沙坑里有五瓶水,两盒自然火锅,一盒午餐肉,若干个压缩饼干。
黑瞎子呲着大白牙把它们放进包里。
他就知道哥好,啥时候都想着自己。
“想什么呢?”马茂年一瘸一拐地问。
吴斜没回答他,而是问,“你真的相信古潼京有你想要的一切?”
“唯一的希望。”
“吴斜,我很欣赏你的耐心,你特别能装。”
“装的跟普通人一样,跟大家一样的平凡,但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你的眼神里面没有普通人的欲望,所以你想要什么,吴斜?”
吴斜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眼底尽是疯狂。
花诡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远处喊了吴斜一声。
“吴斜。”
两人同时回头看,花诡不知何时站在沙丘边缘。
吴斜眼里的疯狂瞬间收敛,随手将匕首别在腰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走了。”
马茂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真是个疯子。”
吴斜好似听到,转头带着压迫。
是警告也是威胁。
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出发。
马日拉带着他们继续寻找海子。
走了很久,马茂年坚持不住了,拔出冯军腰间上的刀搭在马日拉的脖子上。
“干...干什么?”
“我感觉你在耍我们,说,到底什么时候能看见海子。”
马日拉张开手做出投降的动作,“翻..翻过这座沙丘就能看到海子了。”
有了这句话,马茂年才放下匕首。
“他在骗人。”黎簇很明显感觉到马日拉没有说实话。
“看来没别学。”吴斜很满意的点头。
黎簇一头黑线,他说的是这个吗?
马茂年当然知道前面是沙丘没水,可他要是不问人心就散了。
花诡撑着红伞站在最高处,眼睛微微眯起。
是沙尘暴。
转头,“躲起来,沙尘暴要来了。”
吴斜听花诡的话,死拽着黎簇往背风的地方走,嘴里低吼 ,“弯腰!别抬头!”
沙尘暴来的又快又猛,没等人捂好口鼻,就席卷而来。
不过几分钟的席卷,体力逐渐跟不上。
一个个倒下,再也没爬起来。
花诡撑着伞,走到昏迷的黎簇身边。
就在这时,驼铃幽幽响起,望向远处,黄沙弥漫。
来人了。
花诡把伞收起来,装成昏迷的样子躺在黎簇和吴斜中间。
模糊的视野里花诡看清来人的脸,皮肤黝黑,鼻梁塌陷,眼睛下长,透着股说不清的阴郁。
是汪家人。
花诡指尖悄然卷起,他在张家宗卷里看过,1945年张起山发现古潼京,引起汪家人注意。
这个人大概是汪家外围,看守古潼京的。
黑皮的目光扫过倒地的几人,最后停在花诡的脸上。
停留片刻又移开,把他们一个一个像拖货一样,搬到骆驼上。
搬到骆驼上花诡,看了眼昏迷的黎簇,吴斜,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颠簸多久,风沙声逐渐被陈旧的木油味替代,花诡被人拽下来,放到床榻上,那人离开以后。
花诡才睁开眼睛。
扫视四周,是个沙漠风十足的房间。
他走到窗边,撩开骆驼皮制成的窗帘,这里是间旅栈。
“你醒了?”一个皮肤黝黑粗糙的中年妇女拿着衣服进来。
“刚醒,这里是哪里?”
“是我儿子他去找骆驼把你们骆驼发现了你们。”
“那还真要谢谢你儿子了。”
苏日格憨厚一笑,“没事没事,对了这是衣服,别忘了换上。”
她把衣服往桌上一放,动作麻利的离开。
花诡瞧着她腰间鼓囊囊的东西,眼睛沉了沉。
走到桌子面前,一套蒙古服饰,深蓝色,带有白色祥云的图案。
花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将衣服穿好,走出门。
恰好黎簇从房间飞奔出来,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漱口。
“他这是怎么了?”花诡问王萌。
王萌倚靠着墙好笑道,“喝了口羊粪蛋子水就成这样了。”
他们都换上了店里的衣服。
黎簇喝完水,尿意上涌,朝外面走出去。
找了个骆驼厩解决生理问题,刚上一半,吴斜从地窖钻出来,吓了黎簇一大跳。
黎簇连忙背过身,提起裤子,捂着自己的大宝贝。
他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呢。
“你有病吧,上厕所也跟着。”
吴斜目光落在黎簇下意往衣服蹭的手,面露嫌弃,“脏死了。”
“你才脏呢!”黎簇气不打一处来,吴斜要不是吓他一跳,他也不能尿手上。
吴斜没理他,把地窖重新复原好离开。
黎簇朝着无吴斜身后,就来了一顿空气拳,企图让吴斜呼吸不上纯正的空气。
吴斜突然回头,黎簇瞬间把手放下。
人在尴尬的时候,通常都会手忙脚乱。
黎簇也是,手舞足蹈。
吴斜皱眉,略带嫌弃的避过黎簇的衣服,捏在后颈上。
“别忘了洗澡,把衣服换了再靠近花诡,他有洁癖。”
说完,笑着离开。
独留黎簇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啊啊!吴斜你有病吧!”
忽然,骆驼草垛里,苏日格的假儿子,嘎噜出现,朝他后脑勺扔了块石子。
黎簇也不是好惹的,抄起地上的石头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