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拿捏住了我就能让姐姐出岔子,那咱们就更不该让他们高兴。”
杨婉歆知道顾悦在意自己,而她也在意顾悦,所以,自然不肯让她去为了自己冒险。
“姐姐,我都想好了,如果六皇子上门来,我就装作那种攀上高枝,得意忘形的模样,到时候让他以为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只要他放下戒心,以为轻易就能掌控我,那就不会多做那些无益的事。”
“那样,我也会很安全,姐姐觉得呢?”
“婉歆,跟顾观那样的人接触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顾悦蹙眉,似乎有些担心。
素冬先前请求跟顾观虚与委蛇的时候,她也是不同意的。
与虎谋皮,那也会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
但是素冬坚持如此。
为了让顾悦同意,素冬甚至还跟她列出了借机接近顾观的好处。
最后顾悦拗不过素冬,现在发现自己也拗不过杨婉歆。
明明当初都还是需要她照顾的小姑娘,现在倒是都有了自己的主意。
一时间,顾悦都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且,素冬本来就已经跟他接触了,你就不要再冒险跟他来往了。”
“回头我想办法,把这婚约的事给解决了。”
“姐姐,我已经做了决定,你就答应我嘛!”
果然,一听顾悦不同意,杨婉歆立刻晃着她的手臂,开始撒娇。
“我保证,肯定不会做危险的事情,姐姐放心便是。”
“好好好!”
顾悦拿杨婉歆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应了。
“小姐!”
就在这个时候,柳方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朝着顾悦行礼道,“见过郡主。”
“柳叔。”杨婉歆在旁人面前就没了在顾悦面前娇俏的神态,微微正色道,“着急忙慌的,所谓何事?”
“六皇子上门拜访。”柳方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地瞧了顾悦一眼,低声道,“是柳新带人来的。”
柳新的事,柳家的人都有所耳闻。
只是先前被赶出郡主府以后就没了消息,没想到再见竟然是投靠了六皇子。
“郡主,此事老仆回去会跟家主一五一十的禀明,若是柳新做了对不住主家的事,柳家也不会再接纳他。”
柳方担心顾悦会因为柳新迁怒家族,所以连忙开口解释。
“郡主放心,家主定然不会轻饶这些有二心的人。”
现在柳方都怀疑,六皇子突然对自家小姐起了心思,都是柳新背后怂恿的。
真是要气死他。
“无妨。”
顾悦摆摆手,很是平淡的开口。
“柳新既然有了更好的去处,那自然是他的福分和造化,等他真做了对不住你们柳家的事,到时候,你们家主自然会清理门户。”
柳方一愣,有些没理解顾悦的意思,但看她带着杨婉歆往外走,也顾不得深思,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因为是杨府,顾悦当然不会由着顾观在外头闹腾,于是跟杨婉歆说,让她把人放进府里头来。
于是柳方很快带着顾观和柳新到了花厅。
“原来姐姐也在。”瞧见顾悦,顾观立刻眸光发亮,笑容满面地说道,“原来,姐姐跟婉歆小姐的关系如此亲密。”
“三叔三婶不在府上,你突然造访,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如何能出面见你?”
顾悦扫了顾观一眼,淡淡地开口。
“不知六皇子今日来所谓何事?”
顾观看了一眼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知道杨婉歆就坐在后头,当下连忙朝着屏风躬身行礼。
“圣旨一事,我也是十分诧异,所以特意上门来跟杨小姐解释一二。”
“此事并非我所愿,若是让杨小姐为难,还请杨小姐原谅则个。”
“六皇子也不知道自己会被赐婚吗?”
杨婉歆轻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娇憨与天真。
“姐姐,我就说六皇子也不知情,看来先前都是我们误会了,对不起啊,六皇子。”
“圣旨刚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跟陈家一样瞧中了杨家的家世,心里头很是难过生气,但是现在六皇子已经解释了,那我就相信你。”
顾悦侧眸看了一眼屏风后,却发现杨婉歆正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分明是有意为之。
“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多谢杨小姐体谅。”顾观连忙拍了拍心口,一副松口气的模样,随后又笑着看向顾悦,问道,“姐姐可还记得柳管家?”
柳新连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朝着顾悦磕头道,“奴才见过郡主。”
“六皇弟这是何意?”
顾悦扫了一眼顾观,冷声开口。
“当初柳新在郡主府大小也是个管事,既然犯了错被我赶了出去,那就代表他已经被我厌弃。”
“你把人留在身边,还带过来,是要替他找我的麻烦,还是有意想要落我的颜面?”
另一边,陈鹤一被陈耀派人关在了陈勋的院子里,美名其曰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祖父。
“父亲。”
陈鹤安不知为何,总感觉非常疲惫,但还是硬撑着开口。
“兄长他没做错什么,就这么关着他,万一传出去,只怕会让人多嘴。”
虽然陈鹤一平日跟自己也不对付,但是这个时候把人禁足在已经中风的祖父身边,无异于宣告他在家族中再无利用价值。
只怕那些人都得趁机踩陈鹤一一脚。
陈鹤安有些于心不忍,又想起罗明珠走的决绝,只觉得更加不是滋味。
明明先前他们一直都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父亲,现在陈家已经在你手里了,你能不能去找找母亲,把她接回来?”
“你还想找你母亲?”
陈耀听到陈鹤安这么说,当下挺住脚步,蹙眉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他,你现在本来应该去做官的。”
“她毁了你的前程,你还念着她,陈鹤安,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还离不开自己的母亲吗?”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鹤安没想到陈耀会动怒,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颤声道,“我只是觉得,如今陈家千疮百孔,父亲即便不需要母亲,也得用那些嫁妆填补。”
“父亲只需要哄哄母亲,就能留下那些被悦然郡主搬走的东西,何必跟银子过不去?”
“父亲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