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景福的提醒,他才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个“刚到府的”意味着什么。
他自己府上有没有进什么人,进的谁大概还是有个数的,这些日子躲在圆明园与几位皇兄骑马好是愉悦,倒是把这皇上给他强行塞了几个人的事给忘了。
此时一时好像反应过来了,面上便有些不自然。
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要去和这样的女人搭话的,但是事已至此好像又不可能表现出自己的囧态,倒显得他多小气似的。
于是他面沉了沉问道:“你是浣碧?”
浣碧一听,心里一喜,王爷还是知道自己的。
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忙俯身道:“妾身甄玉隐。”
老十七皱了皱眉头:真是遇到鬼了,还是不该回来,这一回来怎么就遇上了。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也遇不上呢,还专门特意安排了个避静的院子给这几位事精儿住,结果这刚回来就碰上了。
还是找个理由跑蜀地去转悠转悠算了…
于是脸上一沉,冷冷地道:“起来吧,没事不要到处瞎转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浣碧听果郡王这语气,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前王爷明明是赏识自己的,还说只要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难道不是王爷喜欢自己吗?
怎么忽然就不搭理她了?
她正在纳闷的时候,忽然又见后面跟来一个女子,长相明艳动人,一脸的傲气,倒不与自己在宫中见到的谨小慎微的女子一个模样。
那女子走路急冲冲的,后面还跟着个小侍女,二人年纪都不大,也才十四五岁的模样。
“王爷,王爷!”她一路走,一路好像还在追赶走在前面的果郡王。
路过浣碧的时候她忽然就停下来,本来还明艳动人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瞥了一眼浣碧,冷冷地道:“王爷府里的女人就长这模样儿?”
旁边的侍女也笑道:“府里的只怕是赶不上咱们园子里的。”
那女子哼了一声,抬步就走了,留下浣碧在那儿出神: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突然觉得,凭她的脑瓜真的是没办法在这府里立足,有些事情多少还是要去请教甄嬛的。
她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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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若曦在园子里过得还算惬意。
年妃病着了,据说清醒的时候少,自然这后宫里就少了一个整日算计的人了,大家日子也就好过了。
若曦开启了带娃模式,整日里陪着六阿哥和七阿哥,每日承欢弘历还有弘昼都要来与六阿哥七阿哥玩一会子,然后再回去。
弘昼如今有敬妃天天盯着,学业上好像反而还有些成效了,性子倒还比之前收敛了许多,也懂得尊老爱幼了。
前朝那边,皇上已告知年羹尧,年妃病重了,看他这个当哥哥的要不要回来了。
也不知若河去了西北怎么样了。
若曦偶尔还教眉庄、陵容,敬妃、曹嫔她们玩扑克,四个人一起玩甩2升级,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只是捏着手中的牌总是有点胆战心惊的,那上面可是画了皇上和各位王爷的模样,虽然形象有些呆萌可爱,但一眼也能瞧出是谁啊。
最开始几人还不敢玩,若曦给她们讲了半天,总算才让大家尝到了其中的乐趣,于是便天天过来玩了。
陵容每次抓到大小王的时候,脸上就有一种敬慕的神情出现,所以几个人从她的脸上就能知道她肯定拿到了大小王。
而敬妃倒是每次看到“q”的时候就会被牌面上老十的憨包模样逗笑,嘴角便要牵起一丝笑意,也会被别人扑捉到,暴露牌面。
而眉庄却是每次拿到“2”的时候就会眨眼睛,她自己也不知道。一个是“2”的牌面是老十四,她见了总觉得有些心慌,再一个这甩2升级,最大的牌便是“2”,而且仅次于大小王,她总觉得这好像是在隐喻着什么,难免就心惊。
一心惊就眼睛乱眨,睫毛乱颤,周边的人也就知道她有几个“2”了。
隐藏得最好的便是曹嫔,无论拿了什么牌,她都能稳如泰山,外人根本就无法从她的表情里判断出她拿到了什么牌。
这日几个人正玩得开心,听外面人道:“姜公公来了。”
若曦便让人进来。
姜忠敏带着几个小公公,手里捧着个用红布包起来的托盘进来。
“奴才给皇贵妃请安,给各位娘娘小主请安。”
若曦放下手中的牌:“起来吧,捧的什么呢?”
姜忠敏笑道:“这是皇上特意为娘娘做的,内务府做了好些日子,今儿个总算做好了。请娘娘过目。”
一行人见他这般隆重的模样,好像端了个什么宝贝似的,也都丢下手中的牌,眼睛都盯着那盖了红布的盆子。
姜忠敏招呼两个小公公过来,接过盘子,将那红布揭开:“娘娘你瞧!”
盘子上竟然放着一双玉鞋,做工精细考究,显得特别华丽,明黄色的缎面,绣满了珠翠,一群娘娘们见了顿时发出一阵唏嘘。
“娘娘,你看,这做鞋底的菜玉,属蓝田玉的名种,触手温润,但穿着绝不凉脚心,鞋里边又是缕空的,里边还装了各种香料,皇上说那叫步步生香,这鞋尖上缀着的是今年刚进贡的东珠,你看这两颗,是皇上亲自挑的,圆润硕大,光华灿烂。”
“最难得的是这鞋面,是用织金镂花的蜀锦做成……”
若曦听姜忠敏在这儿卖力的推荐,活像看到一个尽职尽职的销售人员,于是笑道:“姜公公,你该去做一份销售的职业。”
姜公公:……
槿汐在身旁道:“别的也就算了,倒是这蜀锦难得。尤其是这织金镂花的蜀锦,听说蜀叠绣娘要十人绣三个月方能得一匹。一寸之价可比十斗金呢。平时连见都很难见到!更别说用来做鞋面了。”
曹嫔听了笑道:“以本宫看,这最难得还是要数东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