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寒潇面对她的质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青梅夫人心中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洛寒潇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背叛了王邪,她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汽油,瞬间冲天而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洛寒潇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去背叛对她如此好的王邪。毕竟在青梅夫人看来,王邪对洛寒潇简直是宠溺到了极点,非但没有任何对不起洛寒潇的地方,反而无论得到什么珍贵的宝物,都是优先考虑到洛寒潇,第一个拿给她。
甚至连那些王邪自己用不上的顶级宝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交给洛寒潇保管,将她视为理所当然的正妻,给予了她极大的信任和权力,让她在王家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样的丈夫,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难道,难道洛寒潇背叛王邪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王邪纳妾吗?难道仅仅是因为王邪娶了紫灵儿,娶了她青梅夫人,就让她心生不满,最终导致背叛?
可是,这算什么啊?青梅夫人心中腹诽着,在修行界中,修士,特别是那些拥有强大实力和地位的男性修士,娶上十几房小妾,甚至几十房、几百房妾室,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放在凡间,稍有点家底的富豪,娶个三妻四妾,甚至更多,那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更别说那些强大的修士了,一旦他们修为有成,有了强大的实力和资源,娶个几千上万小妾那都算是少的了,甚至有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创造出一个庞大的族群,完美诠释了那句玩笑话——“给我一条枪,我就能创造一个世界”。
所以,因为王邪纳妾而背叛,这种理由在青梅夫人看来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洛寒潇真正的动机。
“嚯!”
听到青梅夫人这番充满指责与质疑的话语,以及她对洛寒潇行为动机的猜测,在场的其他人,包括那些仙王和神族后代,也立马反应过来,心中不约而同地产生了类似的念头,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将目光投向洛寒潇,等待她的回应。
是啊,洛寒潇此举,确实是她一个人独占了所有的好处,将九天仙界庞大的气运与十几种大道本源尽数收入囊中,而王家,特别是王邪这位王家的真正主事者,似乎连一根毛都没捞到,甚至还因为洛寒潇的惊人举动,平白无故地树立了无数强大的敌人,承受了举世皆敌的巨大风险。
这种行为模式,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妻子会做的事情啊!难道洛寒潇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利用王家,利用王邪对她的信任和宠爱,为自己谋取巨大的利益吗?
肯定是的!在场的许多人都心中认定了这个猜测。大道无情,在追寻大道、突破境界的道路上,任何情感、任何关系都可能被舍弃,像这种道侣之间为了利益而相互背叛的事情,在漫长的修行岁月中,简直是多不胜数,并非没有先例。洛寒潇的表现,完美地契合了他们心中对“大道无情”的认知。
“你冷静点,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洛寒潇听到青梅夫人的质疑,心中不由得更加郁闷,脸上也随之黑了下来,她冷声呵斥了一句,试图让青梅夫人冷静下来,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传播那些不实的猜测。
随即,她改变了策略,知道这种事情公开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而且也涉及到王邪的一些秘密,于是她通过隐秘的神念传音,向青梅夫人、昀希以及其他几个关系相对亲近或者有必要知情的存在,解释了事情的真相,试图打消她们的疑虑。
她告诉她们,这件事情要从她和王邪在小灵界,大约两百年前的那段经历说起。王邪闭关出来后,她向他吐槽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仙王修炼速度实在是太慢了,突破境界异常艰难,王邪在听闻她的困境之后,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为她出了一个极具创意且大胆的主意。
没错,这个旨在谋划九天仙界气运、成为九天共主的宏大计划,正是王邪亲自为她出的主意,并且全程都在暗中指导与支持她。
王邪认为,现在九天仙界正处于一个极为特殊的时期,因为先天神族的降临以及引发的杀戮,使得整个仙界人心惶惶,秩序混乱,这正是“截胡”——也就是趁机夺取九天仙界所汇聚的磅礴气运——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王邪,他的道号是“摘果道人”,难道这个道号是浪得虚名吗?他的本质就是一个擅长趁势而为、收取别人劳动成果的“窃贼”,是那种别人辛辛苦苦种树,他负责趁着果实成熟时将其摘走的狠角色。
如此巨大、如此诱人的道果,就摆在眼前,如果他王邪在这种时候,竟然不敢出手“截胡”,不敢将这到嘴的肥肉吞下,那干脆改名叫“种树老人”好了,岂不是贻笑大方,名不副实?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得罪那些古老的先天神只,会不会因此招来举世皆敌的局面,王邪对此毫不在乎,他心中有着绝对的自信。只要那些传说中的仙帝和主宰级别存在不出世,王邪就不相信永恒宇宙中,有人能够同时打得过他和紫灵儿的联手。
而将这个谋划九天仙界气运、成为九天共主、获取巨大造化“截胡”的机会让给洛寒潇来执行,王邪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他知道洛寒潇是拥有着紫金命格的主角,其自身所汇聚的气运同样是极其稀有的紫金色,这种级别的气运,绝对能够承受得起九天仙界“共主”这样重逾万钧的位格以及随之而来的庞大气运加身,不会被气运反噬。
至于洛寒潇一口气敕封十几个神位、并获得对应大道本源的事情,王邪在计划之初,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确定洛寒潇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如此庞大的因果与力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才将自己最为珍贵的本命至宝——混元金鼎——送给了洛寒潇,让她用来镇压体内的气运流转与混乱的大道法则,并告诉她能捞多少好处就捞多少,一切随缘。
事实证明,洛寒潇没有让他失望,她凭借着自身的气运与混元金鼎的镇压,竟然成功地承受住了天道赐予的十几个神位以及对应的大道本源,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惊天大造化,其潜力无限,未来可期。
只要给予洛寒潇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次获得的巨大造化,让她将体内的力量完全整合,她绝对能够成为一位横扫同阶、甚至能够跨越境界对抗寻常神王的无敌存在,其战力恐怖到难以想象。
再加上她此刻身上所汇聚的无边磅礴的大气运加持,洛寒潇距离证道传说中的主宰神境界,已经不远了,其前景一片光明。
这一波“截胡”,王邪和洛寒潇简直是赚麻了,获得的利益之巨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也让他们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怎么会这样……王邪他怎么可能将如此巨大的造化,竟然就这样拱手送给了洛寒潇?他对洛寒潇未免也太宠爱了吧?”
青梅夫人听到洛寒潇通过神念传音解释的这一切,整个人都懵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看来,王邪应该将这种证道至高境界的机缘留给自己才对,怎么会如此轻易地送给洛寒潇呢?这种宠爱程度,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事实就是如此,信不信由你。”
洛寒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她并没有对青梅夫人、昀希以及其他人解释王邪是穿越者的特殊身份,因为这牵扯到更深层次的秘密,没有必要向她们透露。
她随即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从容与微笑,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地说道:“诸位,这一次盛会能够如此顺利地进行,并且我的谋划能够取得成功,完全是依靠了诸位道友的鼎力支持,寒潇在此深表感谢!”
“……”
在场的众人,特别是那些被迫同意洛寒潇谋划的仙王和神族后代,听到洛寒潇这番话,他们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心中充满了愤怒、屈辱与不甘,他们的表情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洛寒潇这番话简直是杀人诛心,明知道他们是被迫同意,心中充满了不满,却还要在这种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感谢他们的“支持”,这无疑是在公然嘲讽和戏弄他们,让他们心中的憋屈感达到了顶点。
此外,从洛寒潇此刻轻松自若、毫无顾忌的姿态中,不难看出,她刚才所说的那些关于王邪如何谋划、如何将造化让给她的解释,很可能是事实,她并没有背叛她的道侣。
她的道侣王邪,竟然愿意将如此巨大的、能够直接带来证道超脱之基的造化,就这样拱手让给了洛寒潇,并且甘愿自己去承担所有可能随之而来的风险与敌人,这种行为简直令人费解,也让人对王邪的强大与底蕴感到好奇。
“这个王邪……他究竟是何许人也?他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一直以来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关心自身利益的楚曼华,此刻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她心中对王邪这个从未谋面的存在,产生了浓烈的好奇与警惕。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世间怎么会有人傻到将能够证道超脱这样逆天的巨大造化,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除非……除非那个让出造化的人,他本人已经超脱于这方宇宙之外,达到了更高的境界,或者他拥有着比证道超脱更大的目标与野心,所以对这方宇宙的超脱之基并不那么在意。
但是,这又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旦有人成功超脱,整个永恒宇宙都会因此陷入剧烈的动荡,引发天地异象,他们这些顶尖强者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更不可能不知道是何人超脱。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这个王邪,他很可能虽然还没有超脱,但已经拥有了足以证道超脱的坚实根基,或者他拥有着比这九天共主和神位更高级、更有价值的造化,因此对这方宇宙的超脱之基并不需要,或者说并不完全依赖。
想到这里,楚曼华心中升起了浓烈的杀意,一种源自强者对潜在威胁的警惕与清除欲望。
“这些身怀大气运之人……他们都该死啊!”
楚曼华心中充满了强烈的嫉妒与不平衡,她自诩天赋无双,悟性逆天,为了追寻更高的境界,为了证道超脱,已经苦心孤诣地谋划了无数岁月,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与代价,甚至不惜走上猎杀大气运者的道路。
但即使如此,她苦修了无数岁月,别说证道超脱那等至高境界了,她甚至连仙帝境界的皮毛都未能真正触摸到,距离更高的境界似乎遥遥无期,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然而反观王邪和洛寒潇这两人,他们才出世多久?根据她掌握的情报,别人只以为这两人是之前隐藏了修为,是古老的存在转世重修或者蛰伏多年的老怪物,但她楚曼华却很清楚,这两个家伙,是刚刚从那个神秘凶险的混沌星域中走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两人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竟然就从真神境界,一路突飞猛进,突破到了神王这样恐怖的境界!这简直是逆天至极的修炼速度,打破了常理。
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这两个年轻人的年龄,估计连她的零头都没有,然而他们的成就却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一个拥有证道超脱的根基,一个获得了有望证道主宰神境的巨大造化,这让楚曼华心中充满了强烈的嫉妒与不甘,感觉自己无数岁月的努力都变得如此可笑。
她心中甚至涌现出一种危机感:再过不久,也许她连仰望这两个年轻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他们将会达到她无法企及的高度,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