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单外卖就遇到了一个人渣,忍无可忍之下,于是不惜动用了暴力手段。
原以为不利于红尘炼心,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任务进度条居然涨了千分之一。
由此可见,是否使用武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并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从容应对人生百态。
“快中午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行啊,你先找好地方,最好是中餐厅,然后把定位发我,我手里还有两个外卖单子,等我把这两单送完,我就去蹭你顿饭吃。”
“不是,你真送外卖啊?”
“不然你以为我穿上外卖这身衣服干嘛?”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我这就去找家饭店点好菜,静候你的到来。”
“不得不说,有段时间没见,你变了。”
“有吗?”
“嗯,变温柔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觊觎我的帅气对我意图不轨?”
“呸,你个不要脸的渣男,送你的外卖去吧!看见你就烦。”
“哈哈,一会记得多点一点菜,荤菜多点,素菜你自己看着点,我胃口不小,菜少了,吃不饱!”
……
对别的外卖员而言,送外卖就是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
普通订单?还好,根据距离远近,单次配送时间通常为半小时至一小时。
一名优秀的骑手足以合理安排送餐路线,多单一起跑。
但要是遇到预订单?,系统往往会提前派单,要求骑手在指定时间前后八分钟内完成送达,超时违规即会触发扣款。
这就是外卖骑手的现状。
有专家甚至表示,一旦华夏实行全民兵役制度,超过一千万的外卖骑手都将成为战略储备力量。
不为别的,只因全国有几百万骑手日均骑行距离超过五十公里,这一数据已经超过了陆军机械化部队单日行军标准。
“兄弟,我叫庞军,今年二十四岁,只有初中学历,还坐过一次牢,出狱后根本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最终只能选择送外卖这一行。”
“我每天累死累活,尽管每月至少能挣到八九千,偶尔月收入过万,但生活依旧过得紧巴巴,因为我老家还有个妹妹在念高中。”
“她学习成绩很好,人也听话懂事,我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五千回去,让我在家务农的父母把其中一部分钱存起来,留作我妹妹以后上大学的费用。”
与周若楠分别之后。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林逸骑着一辆改装电动战车,不断穿街过巷间,一边取餐送餐,一边体验人间百态,人情冷暖。
同时也认识了不少同行,不过大都仅限于点头之交。
只有眼前这个名字叫做庞军,来自大西北山区小镇,皮肤黝黑,长相平平,天生有着忧郁的性格,但对于生活却充满了热情的青年,让他刮目相看。
“走吧,去吃饭,正好今天中午有人请我吃饭,而我看你也挺投缘,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不太好吧?”
“走走走,男人要随性一点,别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我那朋友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那好吧,谢谢了兄弟,改天一定请你和你朋友吃饭。”
……
江城,一个充满美食的城市。
各个区都有着各具特色的美食。
黄陂区,位于江城北部,总面积两千多平方千米,也是江城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新城区。
周若楠找的饭馆,就在黄坡区某街道,一家名为竹鲡小院,以竹为主题,低调而又不失格调的私厨餐厅。
像这家的私厨餐厅,不仅环境优雅,菜品也极为精致,绝对是是宴请宾客或朋友小聚的理想之地。
当然,相应的,消费也不会便宜,关键是只接受预订。
周若楠之所以会把请客地点选在这里,一来是林逸就在黄坡区送外卖,二来是竹鲡小院老板的女儿跟她是闺蜜。
只要她想来这里吃饭,哪怕没有提前预订,一样有位置。
“兄弟,这不是竹鲡小院吗?我听说这里面的私房菜贵的要命,一顿饭至少一千起步,你朋友该不会是一个富二代吧?”
“富二代?算是吧!”
想到周若楠的母亲王岚,可是在江城有名的富人区,坐落于明月湖畔的紫荆花园有一套别墅豪宅。
想必身价一定不菲,妥妥的富婆一枚。
因此,从某个角度来讲,周若楠的的确确算得上一位富家千金。
“两位,对不起,我们店暂时还未开通外卖服务,未来估计也不会开展外卖业务,你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竹鲡小院的大门入口设计,是座中式石牌坊。
在石牌坊底下左右两侧,还站着两名身穿华夏传统水墨旗袍,颜值和身材均在线的妙龄女迎宾。
事实上,竹鲡小院从十年前开业到现在,始终都在贯彻一个原则——吃饭也要有格调。
格调是什么?
简单说,其实就是逼格。
要说竹鲡小院的饭菜,那味道自然没得说,但某些街边不起眼的苍蝇小馆,难道就做不出美味了吗?
说到底这样的餐厅,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为不差钱的人准备的。
庞军看着两个漂亮的旗袍女迎宾,面色微红,颇有些窘迫和手足无措,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逸倒是完全不在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两名女迎宾说道:“我们是来吃饭的,紫竹菀,带路吧!”
虽说任务期间,他的魅力值已经降到与普通人一样,脸也变成了一张平平无奇大众脸,但一言一行依旧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紫竹菀?”
两名女迎宾对此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然而还没等两人开口。
只见一辆大奔从不远处快速驶来,稳稳停在了竹鲡小院外的露天停车场,紧接着车门打开,一男一女下了车,手挽着手,腻歪着走了过来。
那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微秃,肥头大耳,一身西装革履,夹着黑色的公文包,带着高级腕表,一副派头十足的样子。
而女子年龄只有二十岁出头,一袭红色吊带开叉裙,长着一张一看就不是纯天然的狐系脸,半是娇羞半是骚浪的依偎在中年男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