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沉默了,宋瑶华恍若没听到宋之翼的话,“你们商量吧,郡主之位要不要都无妨,我先走了。”
康乐看宋瑶华失魂落魄的样子很不放心,“瑶华,瑶华你没事吧。”
宋瑶华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最近身子不大好。”
康乐哭了,“你可要保重身子,母亲如今只有你了。”
“母亲放心,明个我再来看您。”
康乐泪眼婆娑点了点头,“你父亲太让我伤心了。”
“那便睡一觉,先不要想他。”
宋瑶华走了,康乐觉得心很碎,也很疼。
她唤住忠勇伯,“今个这事是有人蓄意报复,有人故意把那对儿母子扔进了忠勇伯府。”
宋之翼神情微变,他只顾上拉架了,还没来及问清事情缘由,若是有人蓄意为之,怕是瑶华杀宋平骁的事也会被捅出去,“我会调查。”
宋之翼一走,康乐长公主如被抽去全部精气神般瘫坐了下去,这么多的打击,她是真的扛不住了。
赤焰将宋家的事都汇报给了暮柒,“主子,沈时安已经出手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枕流有些兴冲冲,“沈时安还挺会选时候,那个什么康乐长公主好不容易挺过来又要瘫回去。这人啊,一次打击站起来容易,连着打击几次就废了。”
暮柒笑了,“有长进。”
陈默道,“想连着打击还不容易,宋瑶华杀了忠勇伯府血脉,这事只要往出捅就是大事。”
陈墨,暮柒的下属,亦是好友。
枕流:“那我们?”
陈默拍了枕流脑袋一下,“刚说你有长进你就犯糊涂,咱们主子能捡沈时安的漏吗?”
枕流:“也是噢。周星渚毁了康乐的脸,孟砚卿杀了宋瑶华的胎,沈时安直接把外室和外室子丢过去了,那咱们做什么?杀人还是诛心?”
陈默乐了,“你个小狼崽子,心还挺黑。”
枕流:“那不是主子要给温主子出头吗,不黑点怎么出头。”
暮柒微愣,“你叫什么?”
“枕流啊,主子傻了。”
暮柒:“你刚刚管温九叫什么?”
“温主子啊,您又没追上人家,现在叫夫人不合适。但是上次老舒和舒嫂说您进度挺快,我寻思着叫温姑娘见外了,先叫温主子吧。”
说到这里枕流有点没底气,“主子,我这么叫,对吗?”
暮柒眼神坚定而肯定,“就这么叫,藏影弩你直接去跟望山取了。”
枕流:!!!
叫个温主子得了这么大的奖赏,那藏影弩好多人想要,主子一直没松口。
如今,赚大发了。
陈墨都眼红了,“那啥温主子有什么需求,属下随时听候差遣。”
枕流:“墨子哥你傻了吧,温主子又没在这,你叫给谁听。”
陈墨乐,“叫给主子听。”
暮柒没忍住嘴角勾起,面上一副淡然模样,“你看上什么了自己去库房取。”
陈墨:“多谢主子和温主子赏。”
赤焰看看枕流又看看陈默,觉得自己好像也可以厚脸皮一次,“温主子,”
后面没下文了,憋了会,“我去看看温主子干啥呢,回来汇报给主子。”
陈墨沉默了,竖起了大拇指,“连赤焰的脸皮都练出厚度了,不容易。”
暮柒心情极佳,一副深沉模样,“你也去库房选,随意选。”
三人:主子还是得娶媳妇儿啊。
你瞅瞅这开花以后好说话的,开花之前可没这么大方,亦不怎么笑。再看看现在,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枕流倒是没忘了正事,“那咱们做什么,四个人掷色子,如今就差您了。”
暮柒:“让康乐变成哑巴。”
省的她嘴贱。
陈墨乐了,“这个好,治根。”
枕流:“割舌头还是下毒?”
未等暮柒开口陈墨抢了先,“下毒,人在宋家中毒端帝多少要怀疑他们,让他们往死了狗咬狗,姓宋的也惹过温主子,咱们一石二鸟。割舌头宋家没这胆量,端帝怀疑不到宋家头上。”
枕流:“好,我马上去办。”
枕流兴冲冲的跑了,暮柒倒不在意是毒还是割,区区宋家,想杀随时杀了便是。
宋瑶华一大早去了宋家,可刚进院子便听到了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和呜咽声,她赶紧跑了进去,“这是怎么了?”
房间内康乐长公主正在发疯,宋瑶华赶紧去拦,“母亲,怎么了?”
康乐见到宋瑶华如同见到了救星,指了指自己嗓子就开始边跳比划边哭。
宋瑶华,“怎么了,你说话啊。”
康乐的呜咽声更大了,旁边嬷嬷着急道,“公主一早起来就说不了话了?”
宋瑶华大惊,“怎么会说不了话?”
康乐一个劲呜咽,又跑到桌案前拿出纸笔,“宋之铭,下毒。”
宋瑶华看过先是惊骇后又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是不是急火攻心导致的,传太医了吗?”
老嬷嬷:“已经派人去请了。”
宋瑶华:“我父亲过来了吗?”
老嬷嬷小声道,“过来了一下,又走了。”
“什么?母亲成了这样子他怎么能走?”
老嬷嬷看了眼康乐公主小声道,“被公主拿花瓶砸走了。”
宋瑶华懂了,母亲如今本就恨极了父亲,一时口不能言定会焦躁,打砸父亲两下也是有的。
“母亲,你先别急,等太医来看过再说。我觉得你就是一股子气上头了,我父亲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你下毒,他不怕皇舅舅治罪他吗。”
女儿在身侧,康乐的情绪平复很多。
然而太医来了以后又平复不了了,太医委婉又明确的表示这是毒,“此事非同小可,事关长公主贵体,下官得去跟陛下禀告。”
这事有点大,他担不起责任。
宋瑶华都崩了,“毒,真的是毒?”
太医:微微点头,不敢幅度太大,又不是啥好事。
“可能解毒?”
“下官学艺不精,可召集太医院其他医术高超擅长此道之人。”
宋瑶华急了,“你的医术已是太医院中翘楚,你都解不了那我母亲怎么办?”
“民间亦不乏能人异士,既是毒,总能解的。”
先安慰吧,还能咋滴。
这毒,真毒啊。
端帝很快知晓此事,召宋家兄弟去宫里问话。
初闻此事的宋之翼觉得天都塌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可是你动的手?”
宋驸马倒是淡定的多,“不是,我怎会这般蠢笨。”
“那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