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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栓子酒精,杀毒消菌

“隔离之法”与“补液之术”,如同一对坚固的盾牌,暂时抵挡住了霍乱瘟疫那势不可挡的第一波冲击,为天南灾区的数万病患,守住了最后一道生命防线。

然而,对于安国公七女张丫丫而言,她深知,这,仅仅是“防守”。

真正的战争,在于“进攻”。

在于如何缩短病程,减少痛苦,让那些已经稳住元气的病患,尽快地恢复健康,摆脱病魔的纠缠。

而这,便需要动用她另一件更为锋利的武器——那便是,源自中医千年智慧的……对症之药。

……

隔离病院,中央药房。

这里,早已不再是传统郎中那阴暗杂乱的草药铺子。

而是一个窗明几净、充满了秩序感的“格物化”中药调配中心。

数百种从帝国各地紧急调运来的、经过了精细炮制的药材,被分门别类地,存放在一个个贴着清晰标签的药柜之中。

几排新垒的省柴灶上,数十个巨大的陶制药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而又复杂的药香。

丫丫,正站在这间药房的中央。

她的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白纸,上面用工整的字迹,详细地记录着她这几日来,对数百名不同病患,进行“望闻问切”后,所总结出的临床观察。

“此次疫病,虽皆表现为上吐下泻,然其病机,却因人而异,大致可分为三类。”

她的声音,清脆而又沉静,对着身边所有前来学习、观摩的地方郎中和医疗队弟子们,侃侃而谈。

“其一,为‘寒湿困脾’之症。患者多畏寒发热,脘腹胀痛,舌苔白腻。此乃外感风寒,内伤湿滞所致。治法,当以解表化湿,理气和中为要。”

她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方子。

“此方,乃是我父安国公,依据古籍与家传之法,专门为此次时疫所改良的‘藿香正气散’加减方。”

“方中,藿香、紫苏、白芷,芳香辛散,能解表化湿,如春风拂体,驱散外邪;半夏、陈皮,理气和胃,降逆止呕,能安抚那翻江倒海的肠胃;茯苓、白术,则健脾利湿,固本培元,能助人体正气,将那内生的湿浊之邪,排出体外。”

“诸位请看,”她拿起一碗刚刚熬好的、色泽澄黄的药汤,“此方,配上我之前所说的‘生津甘露’(口服补液盐),一为扶正固本,一为祛邪外出。双管齐下,则病势自可缓解。”

她的话,让在场的许多老郎中,都听得是连连点头,眼中露出了深深的信服。

“藿香正气”,本就是中医治疗暑湿吐泻的经典名方。但经丫丫这番结合“格物”之理的清晰阐述,以及与那神奇“甘露”的搭配应用,其间的精妙,更是让人豁然开朗。

“其二,”丫丫继续说道,神情变得更加凝重,“则是更为凶险的‘湿热蕴结’之症。患者多吐泻不止,粪如米泔,高热烦渴,甚至神昏谵语。此乃疫毒秽浊之气,与体内湿热,交相蕴结,化火入里,是为危候!”

“此症,若再用辛温解表之法,无异于火上浇油。治法,必须清热解毒,辟秽化浊!”

她再次提笔,写下了另一个更为峻猛的方子。

“此方,名为‘连朴饮’加减。方中,黄连,大苦大寒,乃清心泻火、解毒燥湿之第一要药,如冰雪降于炎夏;厚朴,行气化湿,除满消胀,能破开那中焦的气机郁结。此二者,一清一化,如同一对黄金搭档,直捣病巢。”

“再辅以栀子、豆豉清热除烦,半夏、芦根降逆止呕。此方,便如同一剂清凉猛药,能给那早已‘发炎’的肠胃,敷上一贴清凉膏药,既能抑制病菌滋生,又能缓解中毒之状。”

“临床所见,此方配合补液之术,可将重症患者的病程,缩短至少三成!”

这番话,更是让那些老郎中们,听得是心神剧震!

“连朴饮”,亦是古方。但如此精准地,将其用于此时疫中的“湿热重症”,并给出了如此明确的“疗效预判”。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凭经验行医的范畴,几乎……近于“神明”了!

“其三,则是病之后期,邪气已退,然津液耗伤,脾肾两虚之症。患者虽不再吐泻,却小便不利,四肢浮肿,神疲乏力。此乃‘只出不进’之危局,若处置不当,亦有性命之忧。”

“此症,当以温阳化气,利水渗湿为要。可用‘五苓散’化裁,以桂枝温通阳气,助膀胱气化;以茯苓、猪苓、泽泻淡渗利水,引水邪从小便而出。如此,则肾气得复,水液自行,危局自解。”

……

寒湿、湿热、阳虚……

藿香正气、连朴饮、五苓散-……

丫丫,将她从父亲那里学来的、超越时代的“辨证论治”思想,与中医的经典方剂,进行了完美的结合。

她不再是简单地“一方治一病”,而是根据病患不同的体质、不同的病程阶段,进行精细化的、个体化的治疗。

这种理念,在这个还普遍习惯于用“祖传秘方”包治百病的时代,无疑是一场深刻的医学革命!

在场的郎中们,无不被她那渊博的学识、清晰的思路、以及那份对生命的敬畏之心,给深深地折服了。

他们,心甘情愿地,放下了自己那点可怜的门户之见,开始虚心地,向这位年纪轻轻的“小神医”,学习着这套全新的、系统的“疫病诊疗之法”。

……

然而,治疗,只是战争的一半。

另一半,更为关键的,在于——消毒。

丫丫知道,只要疫病的传播源头还在,只要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毒邪”(细菌病毒),还在环境中肆虐。那即便治好再多的病人,也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新的感染者,依旧会源源不断地出现。

必须找到一种,能高效杀灭这些“毒邪”的……利器!

生石灰和草木灰,固然有效,但主要用于环境和秽物的处理。

对于人体的皮肤、伤口、以及那些需要反复使用的医疗器具,它们则显得太过粗糙和具有腐蚀性。

就在她为此事苦苦思索之际。

一支援军,却从千里之外的京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抵达了。

送来的,是数十个用特殊蜡封封口的、沉甸甸的大陶坛。

坛子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四哥栓子那特有的、憨厚朴拙的字迹:

“七妹亲启:此乃兄长,遵照父亲秘法,以精米为料,经七次蒸煮、七次发酵、再用新式蒸馏高塔反复提纯,方得之‘医用酒精’。其性辛烈,其气清醇,父亲言,此物……有‘杀毒消菌’之神效,可用于擦拭伤口、器具,或稀释后用于防疫。望,能助七妹,一臂之力。”

酒精!

还是经过多次蒸馏提纯的、高浓度的医用酒精!

丫丫看着这几个大陶坛,闻着那从封口处隐隐渗出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清冽刺鼻的气味,她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她知道,这,是父亲,是四哥,是整个张家,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为她这场艰难的战争,送来的……最强大的“武器”!

她立刻,将这批珍贵的“神水”,投入到了防疫的第一线。

她教导医疗队的队员们,在每次接触病患前后,都必须用稀释过的酒精,仔细地清洗双手。

所有重复使用的、非一次性的医疗器具,如针灸用的银针、外科手术用的小刀(用于处理一些并发的疮疖),都必须先在酒精中浸泡消毒。

对于一些难以愈合的、出现感染迹象的伤口,也开始尝试用酒精进行清创和消毒。

效果,是惊人的!

医疗队队员们的感染率,瞬间,便下降到了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那些原本因为反复感染而难以愈合的伤口,在经过酒精的洗礼之后,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结痂!

栓子的酒精,如同天降神兵,为丫丫的这场防疫大战,安上了一道最坚固、也最无可匹敌的……“无菌”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