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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我的后宫个个是人才 > 第173章 人情之重莫过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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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坐下说。”秦济揽着瑟瑟发抖的曹倩坐了下来,“你到底怕什么?朕也算你夫君,有什么是不能和朕说的?”

说着秦济还给一旁的沈梦澜和曹倩从家中带进宫的贴身侍女春湖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缓缓退出,给秦济和曹倩留足了空间。

“星象玄奥,浩瀚难测。便是钦天监的老学究们,也常有争执不休之时。你心忧父兄,又值多事之秋,心绪不宁之下,看星象也难免带上忧思滤镜,所见未必是真。所谓‘相由心生’,观星亦如是。过于执着,反易陷入迷障。”

他这番话,既没有否定她观星的行为(这是她的爱好),又巧妙地解释了她可能“看错”的原因——是她的心境影响了判断,而非星象本身昭示了什么可怕的真相。这给了曹倩一个很好的台阶下。

“陛下……所言极是。”曹倩低声应道,秦济的理解让她心中的重压似乎轻了一分。

秦济见她情绪稍稳,便道:“好了,天大的喜事也说了,心事也聊了。你这脸色还是不好,定是思虑过甚,伤了心神。朕让太医院开些安神静气的方子,你好好调理几日。那些星图典籍,暂且收起来,莫要再耗费心神了。待你心静体健,再观不迟。”

他没有强行没收,而是用了“暂且收起”、“莫要耗费心神”这样更委婉的说法,并给出了“心静体健”后再看的合理建议。

曹倩内心有些狐疑,人情之重莫过于身皇帝好像不是知道了秘密来要她的命的,好像只是来关心她?

她不由得想起来那天文荇来找她的场景,文荇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陛下绝对是心里有我的,没按照顺序来我的宫里后,还特地寻空来开解我,等以后我受宠了,我罩着你。”

现在看来,这皇帝不是向着谁啊,明明是海王和中央空调啊。

不对,跑题了,现在应该是专心应对危机的时候,虽然好像没有危机?

曹倩抽抽鼻子,眨巴着眼睛说道:“陛下,妾身都病了,就剩下这些爱好了,能不能别收了?”

她声音刻意放得又软又糯,还带着点病中的沙哑,配合着那双瞬间蓄起一层薄薄水光、无辜望过来的眼睛,效果十足。若是旁人看了,只怕心都要化了三分。

然而,秦济揽着她的手臂微微一顿,深邃的眼眸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了然和兴味。他方才怀里搂着的,还是个抖得如风中落叶、连完整句子都挤不出的惊惶小兽,那恐惧是真实的,浸透了骨缝。

可这才几句话的功夫?那深入骨髓的惧意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唰”地一下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副我见犹怜、带着点狡黠试探的娇态。这情绪转换之迅捷,姿态拿捏之精准,简直……叹为观止。

秦济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温和关切的模样,心底却不由得莞尔。他这位曹美人,还有皇后、文荇她们……看来他这后宫佳丽们,在“体察上意”和“应景变脸”这门功课上,都颇有几分无师自通的天赋。这收放自如的本事,怕是连宫中最老练的伶人也要自叹弗如。他指尖无意识地在曹倩肩头轻轻点了一下,像是在欣赏一出意料之外却又精彩的小戏。

“朕知道你心里有事儿不愿意说,谁都是这样,但是心里再藏着事儿,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秦济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循循善诱的开解意味,仿佛只是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妹妹。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曹倩肩头轻轻摩挲着,那动作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不容置疑的亲昵。“古人说‘人情之重莫过于身’,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他话音微微一顿,深邃的目光如同沉静的潭水,牢牢锁住曹倩瞬间变得惊惶的眼睛,那温和的语调里陡然掺入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锐意,“除了能让人舍生取义的事情和对他人图谋不轨的事情,朕……想不到其他的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甚至带着点困惑般的叹息,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曹倩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弦上。

“舍生取义”?!“图谋不轨”?!

这两个词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刺穿了曹倩试图用“撒娇”、“装病”甚至“自我怀疑”筑起的脆弱防线。皇帝他……他果然知道!他知道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句“图谋不轨”,简直像是对她窥破天机的精准指控!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从脚底涌上头顶,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倒流,方才因为撒娇窘迫而升起的那点热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骨的冰寒。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刚才装病时还要惨白上十分。那双刚刚还努力眨巴着试图蒙混过关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无法掩饰的惊骇,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骤然放大,死死地盯着秦济近在咫尺的脸,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怖的事物。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她控制不住地开始剧烈颤抖,比秦济刚进来时抖得还要厉害,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短促而破碎的抽气声:“陛……陛……”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秦济的臂弯里,像一尊瞬间失温的冰雕,只有那无法抑制的颤抖,泄露着她内心滔天的恐惧。什么伶人天赋,什么撒娇试探,在皇帝这看似温和、实则诛心的试探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秦济清晰地感受到了怀中娇躯瞬间的僵硬和那比之前更甚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她眼中那纯粹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恐惧,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她内心巨大的秘密和惊惶。果然……她心里藏着的,绝非小事。这反应,远非“忧思过甚”所能解释。

然而,秦济面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那点冰冷的锐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旋即又恢复了那副深沉温和、带着包容与关切的模样。他甚至微微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仿佛要给她一点支撑,防止她因过度惊吓而瘫软下去。

“看看,又吓着了?”秦济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和心疼,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并非出自他口,而是曹倩自己胡思乱想的后果。“朕不过是想告诉你,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的身子要紧。你父兄在边关为朕效力,你在宫里更要好好的,莫要让他们分心,也莫要让朕……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