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归的手臂刚环住夏瑾言的膝弯,正要起身时,肋下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抱着她的手臂也晃了晃。
“放我下来!” 夏瑾言立刻察觉到不对,手忙脚乱地去推他的肩膀,“你疯了?忘了自己身上有伤?”
顾云归咬着牙没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脚步踉跄着往卧室走:“这点疼算什么……”
“逞什么强!” 夏瑾言又气又急,却不敢太用力挣扎,只能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尽量减轻他的负担。
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泛白的唇色,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听话~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晚了。” 顾云归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疼出来的颤抖,却硬是凭着一股狠劲把她抱到了床边。
膝盖刚碰到床垫,他就再也撑不住,抱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夏瑾言下意识垫在他身下,手忙脚乱地检查他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我看看……”
“别碰。” 顾云归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先做正事。”
他的眼神太烫,像要把人烧化。
夏瑾言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只能看着他俯身靠近,吻像雨点般落下来,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
指尖相触时,两人都没忍住轻颤。
衬衫的纽扣被一颗颗扯开,风衣的腰带也滑落肩头,布料堆叠在床尾,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顾云归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滑,指尖划过的地方都泛起细密的战栗,夏瑾言抓着他手臂的力道越来越紧,呼吸也乱了章法。
“怕了?” 他咬着她的耳垂轻笑,声音哑得厉害。
夏瑾言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的头按向自己。
窗外的城市灯火透过薄纱窗帘渗进来,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除了急促的呼吸,只剩下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伤口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却被另一种更汹涌的欲望盖了过去。
顾云归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微张的唇,突然觉得滇南的枪林弹雨都没此刻惊心动魄,他再次拥有了这片属于东海的柔软,再也不想放手。
夏瑾言的指尖划过他背上的旧疤,突然用力掐了一下:“下次再敢拿伤口开玩笑……”
“下次……” 他吻住她的唇,声音含糊不清,“下次换你抱我。”
夜色渐深,海浪拍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和室内压抑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成了这个夜晚最缠绵的背景音......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被褥上投下一片朦胧的暖金。
顾云归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夏瑾言微蹙的眉头 —— 她大概是被他翻身的动作弄醒了,正支着肘,低头端详他的脸,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扫过他的颈侧。
“醒啦?”
她的声音还裹着睡意,带着点糯糯的沙哑,指尖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挲着,“昨晚闹那么凶,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
顾云归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往唇边一带,在她指腹上轻轻咬了口,看着她瑟缩了一下才低笑:“被某人盯得太紧,不敢睡。”
“谁盯你了?” 夏瑾言抽回手,指尖却顺势滑到他的耳垂,轻轻捏了捏,“我是怕某些人半夜伤口裂开,死在床上都没人知道。”
她嘴上说得刻薄,眼神却软得像春水。
顾云归偏头躲开她的触碰,目光扫过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上“10:23”的数字格外醒目。
他挑眉,伸手将夏瑾言揽进怀里,让她的脸颊贴着自己没受伤的一侧胸膛:“不去公司?陈氏的烂摊子不用收拾?”
夏瑾言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声音闷闷的:“收拾啊,怎么不收拾。”
她抬手,指尖在他锁骨窝里画着圈,“不过得等我的‘重点保护对象’状况稳定了再说。”
“我状况很好。” 顾云归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跳的位置,那里的搏动沉稳有力,“你听,比董事会那群老东西的血压还稳。”
夏瑾言被他逗笑,抬头时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带出一阵酥麻的痒意:“少装蒜啦。”
她指尖用力,在他胸口掐出一个浅浅的红印,“知道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夏氏吗?陈氏倒了,多少豺狼等着分食,我要是现在回去,指不定要熬几个通宵。”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缠满绷带的侧腰,语气忽然软下来:“但我更怕,等我熬完通宵回来,某个死鬼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顾云归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鼻尖萦绕着她发丝间的清香:“这么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你。” 夏瑾言嘴硬,却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我是怕你死了,没人...没人...伺候我!”
“我伺候你?” 顾云归用指腹按住她的唇,眼底的笑意漫出来,“在外人面前你当老板就算了,在家里你还想接着当啊~”
他俯身,唇瓣擦过她的唇角,“瑾言,我们现在该做的,是讨论一下……”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指尖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要不要再睡个回笼觉。”
夏瑾言拍开他的手,脸颊泛起薄红:“正经点。”
她撑起身子,睡衣领口滑落,露出肩头暧昧的红痕,“我让饭店那边炖了乌鸡汤,还有你爱吃的蟹黄包,已经送过来了,再不起床就凉啦~”
顾云归却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起身。
他的目光从她泛红的眼角扫到微肿的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比起蟹黄包,我更想吃点别的。”
“吃什么?” 夏瑾言明知故问,却故意凑近了些,呼吸喷在他的颈侧,“难道想吃我?”
这句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空气里的暧昧。
顾云归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动作却在触及她腰侧时骤然放缓,生怕牵扯到伤口。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声音哑得厉害:“你说呢?”
夏瑾言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欲望,还有那欲望深处藏着的小心翼翼,心头一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安分点,伤口不想好了?”
“有你在,好得快。”
顾云归咬住她的下唇,轻轻拉扯着,“再说……”
他的手滑进她的睡衣,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夏瑾言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医生说,适当运动有助于恢复。”
“哪个医生说的?” 夏瑾言笑出声,眼角的泪痣在晨光里格外勾人,“我怎么不知道?”
“我自己说的。” 顾云归低笑,吻却逐渐加深。
直到夏瑾言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缠,“留在家陪我,嗯?”
他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示弱,像只受伤后寻求安慰的大型犬。
夏瑾言的心彻底软了,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本来就在家陪你啊。”
她吻了吻他的鼻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这几天哪都不去,就守着你。等你能蹦能跳了,再去收拾公司的事。”
“那要是一直好不了呢?” 顾云归故意逗她。
“那就一直陪着。” 夏瑾言毫不犹豫地回答,眼底的认真让顾云归心头一颤。
她顿了顿,突然狡黠地笑了,“不过到时候只能给你喂白粥,免得你有力气瞎折腾。”
顾云归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夏瑾言身上,带着令人安心的频率。
他低头,在她颈侧轻轻咬了口,留下一个浅红的印记:“遵命,夏总。”
窗外的浪声隐约传来,混着厨房飘来的乌鸡汤香气,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