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保咬着苹果,目光仍死死盯着病历上的数据栏,含糊不清地嘟囔:“好像也没啥大问题,就是数据有点对不上,
我现在除了这处枪伤,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之前我亲自给Vega做过检查,他体内的寄生虫早就清除干净,不然我哪敢放心让他回去休养?”她突然把苹果核往床头柜上一搁,坐直身子时牵动了腹部伤口,却只是皱了下眉便继续说道。
元清越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她肩膀想让她躺回去:“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自己的伤口愈合情况,Vega的事...”
“元清,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代管神经外科还顺利吗?”洛保突然打断他,眼睛亮闪闪地追问,“有没有抽空去神经内科看看那群实习生?他们跟了我那么久,基础知识倒是扎实,但遇到突发状况还是容易手忙脚乱。”她一边说,一边在病历上快速标注可疑数据,笔尖在纸面划出沙沙声响。
毛利兰见她又开始全神贯注地工作,忍不住插话:“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过度用脑,你怎么...”
“我的大脑可比你们想象的活跃多了!”洛保头也不抬地反驳,“不让我思考还不如给我套个布娃娃的壳子。”她指了指腹部的绷带,“伤口虽然偶尔会抽痛,但根本不影响我工作。你们啊,一会儿把我从陈晏梨的外科转到神经外科,折腾来折腾去,结果害得我连办公室都回不了。”
元清越被她这番话逗笑,却还是坚持道:“转科也是为了方便术后观察,你体内残留的药物毒素才刚清除干净...”
“我学了这么多年中医西医,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洛保把病历往床头柜上一放,眼神坚定,“现在的我,身体状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经历了这么多,我哪还敢再乱来?这次我可是深思熟虑过的——下周我必须出院,回神经内科看我的病人。”
“保保,小川那边...”毛利兰还想劝阻。
“就是因为心疼小川!”洛保提高音量,“这段时间他既要处理神经内科的疑难杂症,又要兼顾中医科的会诊,还要帮我盯着实习生。病人挂的是我的号,总不能一直让他替我扛着。”她突然狡黠地笑了笑,伸手拉住毛利兰的手腕摇晃:“小兰,你就帮我去跟陆川师兄说说,把最近的典型病例整理出来。我就在病房里远程指导,保证每半小时休息一次,绝不食言!”
元清越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知道劝不住,只好妥协:“病历可以给你,但必须严格遵守休息时间。还有,你说的数据异常...”
“没错!”洛保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寄生虫的代谢残留数值明显偏低,和我之前在实验室的推断相差甚远。”她边说边在纸上画出简易图表,“你看,正常情况下,这种寄生虫被清除后,体内应该还会残留微量毒素,可检测报告显示几乎为零。”
毛利兰凑近看了眼,担忧道:“会不会是检测误差?”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洛保咬着笔杆沉思片刻,突然转头看向元清越,“Vega之前长期注射的药物成分分析报告,你那里还有备份吗?我怀疑他用的药和这些寄生虫之间存在某种关联。”
元清越点头:“在档案室存着,我让人送来。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
“我知道,养伤养伤!”洛保学着他的语气调侃,随后又认真起来,“这次受伤让我想通了很多。之前总想着冒险赌一把,可现在我有你们,有牵挂的家人,有等着我救治的病人...”她伸手轻轻抚摸毛利兰的手背,“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真的。”
接下来的几天,病房俨然成了临时办公室。洛保半靠在病床上,身边堆满了病历和医学书籍,时不时通过手机视频指导实习生处理病例。毛利兰和元清越轮流监督她休息,一旦超时就强行收走资料。
这天午后,洛保正对着Vega的药物成分报告皱眉,工藤新一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盒她最爱吃的茉莉花糕。“听说我们的洛大医生又在病房里搞科研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点心,“再这么下去,我得给你申请个‘病房劳模’勋章。”
“正好!”洛保眼睛一亮,把报告推过去,“你看看这个,Vega注射的药物里含有一种特殊成分,和寄生虫的代谢特征高度吻合。我怀疑有人故意在药物里做手脚,让他成为寄生虫的‘宿主’试验品。”
工藤新一仔细翻看报告,神色逐渐严肃:“如果真是这样,那背后的人恐怕早就盯上了Vega,甚至可能...”他突然顿住,和洛保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这个阴谋,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庞大。
“不管怎样,先从药物源头查起。”洛保握紧拳头,“等我回岗,利用医院的资源,一定能找到线索。”
工藤新一无奈地摇头:“你啊,伤还没好全就开始谋划这些。不过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和小兰随时在。”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林小满抱着一摞文件探进头来:“师姐!这是您要的近期神经内科病例,还有陆川师兄说...”她突然注意到工藤新一,脸颊微微泛红,“啊,工藤先生也在。”
洛保接过文件,笑着道谢:“辛苦你了小满。对了,实习生那边最近表现怎么样?”
“大家都很努力,就是遇到复杂病例时还是会紧张。”林小满认真回答,“尤其是小王,上次处理癫痫急诊时...”
“我看看病历。”洛保立刻来了精神,翻开文件仔细阅读,时不时在空白处写下批注,“这里处理得不够及时,应该先...”她边说边画示意图,完全忘了自己还在养伤。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对视一眼,悄悄退出病房。走廊里,毛利兰望着病房内专注工作的洛保,轻声说:“她还是老样子,永远把别人的事放在第一位。”
工藤新一笑着拍拍她肩膀:“这才是我们认识的洛保啊。不过这次,我们得帮她一起分担,别再让她独自冒险。”
接下来的日子,洛保在病房里完成了多项病例分析,还和元清越一起重新梳理了实验室的检测流程。她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虽然偶尔会隐隐作痛,但已经不影响日常活动。
终于,在出院前一天,洛保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打开后发现是一份详细的药物成分对比报告,其中赫然标注着Vega所用药物与黑衣组织实验药剂的关联。寄件人只留下一行小字:“小心银面,他在暗处盯着你。”
洛保握着报告的手微微发抖,眼神却愈发坚定。她知道,这场与黑衣组织的较量远未结束,但有家人和朋友在身边,她不再畏惧。收拾好东西,她站在病房窗前,望着医院大楼,心中默默发誓:“我回来了,这一次,我要主动出击,但这次我绝对不会冒险了,但一定要摧毁这个组织。
“对了,我那群实习生,应该还有两个月就要调到别的岗位去了,我得赶紧回神经内科!”
洛保的手指快速划过病历上的批注,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透着焦急,“调到别的岗位后,就不归我管了,虽说他们偶尔也会来中医科,但估计以后来的机会也不多了。”
元清越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看未必。”他伸手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洛保手边的文件上,“你带的那二十个实习生里,可有五个人铁了心要跟着你。”
“跟着我?跟着我干嘛?”洛保手中的笔停了下来,脸上满是惊讶,
她思索片刻,随即念出那五个名字:“周明、宋阳、林小满,还有陈于、陈缘这对双胞胎姐妹?他们真想拜我为师,不打算调到其他岗位?这不是胡闹吗!”
她坐直身子,腹部的伤口传来一丝疼痛,却也顾不上,继续说道:“别忘了,医院栽培他们,可不是只让他们待在一个科室。我一直把他们当师弟师妹,平时对他们也是该严格就严格。医院里比我优秀的导师多了去了,其他岗位也有很好的师兄师姐。他们真的想跟着我,等毕业后可以自由选择,但现在绝对不行!要是一直局限在我这里,不符合医院的栽培计划,而且他们的专业方向也没必要一直困在神经内科。”
毛利兰在一旁静静听着,递上一杯温水,轻声说道:“或许他们是觉得在你身边能学到更多……”
“可术业有专攻啊!”洛保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他们学什么专业,就该在对应的科室好好栽培。就算是全科培养的,也不能只局限于我这儿。至于中医科,他们没学过相关范畴,了解一下就行,没必要一直待着。”
她翻开另一份文件,目光扫过实习生的排班表,“下一阶段,他们要去神经外科学习。除了他们,我还要带新来的十个师弟师妹。等他们去了其他科室,就会有新的老师带。我一直跟他们说,叫我师姐就好,医院里比我有能力的人太多了,他们以后也会遇到更好的导师。所以,我不能答应他们现在的要求。”
“那他们想拜你为师……”工藤新一好奇地问道。
“等他们栽培结束后再说!”洛保果断地说,“在其他科室学习时,遇到不会的问题,就多问那边的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只有在不同科室轮转学习,才能真正成长为优秀的医生。”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周明探进头来:“师姐,听说您在研究寄生虫的病例,我们能进来学习一下吗?”
洛保还没来得及回答,宋阳和林小满也跟着走了进来,双胞胎姐妹陈于、陈缘则有些害羞地站在后面。
“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们说。”洛保示意他们坐下,目光扫过五人,“听说你们想一直跟着我?”
五人对视一眼,周明鼓起勇气说道:“师姐,我们都觉得在您身边能学到最多东西。您不仅医术高超,还教会我们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可你们不能只局限于一个科室。”洛保打断他,“医院安排的轮转栽培计划,是为了让你们全面发展。神经外科有非常优秀的老师,在那里,你们能接触到更复杂的手术案例,学到最先进的治疗技术。”
林小满咬了咬嘴唇,眼眶有些泛红:“师姐,我们知道您是为我们好。但我们就是想跟着您,您对我们的教导,和其他老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洛保温和地问道。
“您……您虽然严厉,但每次都会耐心给我们讲解病例,就算我们犯错,也会鼓励我们。”陈于小声说道,陈缘在一旁连连点头。
“而且,您会教我们如何和病人沟通,如何从细节中发现病情。”宋阳补充道,“这些都是在课堂上学不到的。”
洛保听着,心中微微一动,眼神也柔和下来:“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但正因为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最优秀的医生,才不能答应你们现在的要求。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会尽我所能教你们,等轮转结束,你们再慎重考虑未来的方向。如果那时,你们还想跟着我,我随时欢迎。”
五人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周明说道:“那师姐,我们在其他科室遇到问题,还能来问您吗?”
“当然!”洛保笑着说,“只要我有空,随时欢迎。但也要多向其他老师请教,每个老师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知道了,师姐!”五人齐声回答。
“对了,关于你们现在手上的病例……”洛保拿起一份文件,开始详细讲解起来。五人立刻围拢过来,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出问题。
毛利兰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慨。她知道,洛保表面上严厉拒绝,内心却比谁都关心这些实习生。就像她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样,总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工藤新一轻轻拍了拍毛利兰的肩膀,低声说:“走吧,别打扰他们学习了。”
两人悄悄离开病房,走廊里,毛利兰忍不住说:“保保就是这样,明明很在乎,却总是嘴硬。”
“所以才需要我们在她身边
”工藤新一微笑着说,“等她回岗,肯定又要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帮她分担一些。”
病房内,洛保的讲解还在继续,
她看着眼前五张认真的面孔,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两个月里,把自己所有的经验和知识都传授给他们。
“师姐,那寄生虫的代谢残留数值异常,会不会和病人的免疫系统有关?”林小满突然问道。
“问得好!”洛保眼睛一亮,立刻在纸上画出免疫细胞的示意图,“我们来分析一下……”
随着讨论的深入,五人原本失落的情绪渐渐被学习的热情取代,
他们知道,虽然暂时不能一直跟着师姐,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很多知识等着他们去探索。
而洛保,也在这讲解中,暂时忘记了腹部的疼痛,全身心投入到教学中,
对她来说,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成长,就是最幸福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病房里经常能看到这师生六人讨论病例的身影,
洛保严格遵守着休息时间,每当半小时一到,五人就会自觉收起文件,提醒师姐休息。
这天傍晚,五人离开后,洛保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的夕阳。毛利兰端来一碗汤,坐在床边:“累了吧?今天讲了这么久。”
“不累,看到他们认真学习的样子,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洛保接过汤,喝了一口,“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他们。但我更希望他们能在不同科室得到全面的锻炼,成为真正独当一面的医生。”
毛利兰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等他们以后明白了,一定会感激你的。”
洛保笑了笑,目光坚定:“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现在,我得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教学,还有很多知识要教给他们。”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洛保一边研究着病例和药物,一边精心准备着给实习生的课程。她把自己多年的临床经验整理成资料,还设计了各种模拟病例,希望能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学到更多。
而那五名实习生,也在她的教导下,进步飞速。他们开始期待每天的学习时光,也渐渐理解了师姐的良苦用心。
距离出院的日子越来越近,洛保的心情也愈发复杂。她期待着回到岗位,继续救治病人,也期待着能在更广阔的空间里教导更多学生。但同时,她也舍不得这段在病房里和大家相处的时光。
“保保,在想什么呢?”毛利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想未来”洛保转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光芒,“等我回岗,一定要把神经内科和中医科都带得更好。还要看着这群孩子成长为优秀的医生……”